第133章 盛世余晖——乾隆晚年的统治抉择及其时代困局(1/2)

天榜画卷徐徐展开,乾隆皇帝统治的最后二十年(约1776年至1799年)在金光流转中渐次呈现。

这一时期的清帝国,虽在表面上维持着“十全武功”的余晖与《四库全书》修纂的文治盛景,但其内里已潜藏着深重的危机。

乾隆晚年的决策,既有基于传统政治智慧的审慎考量,亦暴露了帝国体制在面对全球变局时的僵化与局限。

乾隆晚年虽以“持盈保泰”为宗旨,却未全然放弃对国事的干预。

在经济领域,面对人口激增与粮食价格波动,他延续了早年的酒禁政策,试图通过限制酿酒来保障粮食供应。

这一政策虽因现实阻力未能彻底推行,却反映了统治者对民生基础的重视。

在吏治方面,乾隆通过行政处分制度的弹性化运作,对官员的“公罪”与“私罪”加以区分,并对部分降革官员实行“从宽留任”,以缓解因条例繁密导致的政务停滞问题。

例如乾隆三十三年,十八名受处分的地方大员中,有九人被减免处罚,此举既维护了官僚体系的稳定,也避免了人才枯竭。

此外,乾隆对边疆的治理仍具成效:平定台湾林爽文起义(1787-1788)、击退廓尔喀入侵西藏(1790-1792),并通过《钦定藏内善后章程》强化了对西藏的管辖,体现了帝国对疆域控制的最后强化。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英国马戛尔尼使团到访,成为中西关系史上的标志性事件。

后世常以乾隆拒绝英国通商要求作为“闭关锁国”的罪证,然细究史料,其决策实有深层的政治逻辑。

使团提出的割让舟山小岛、增开口岸、减免关税、在京设馆等要求,在清朝看来,无异于对“天朝体制”的全面挑战。

允许英人在京设馆,可能被视为监视中枢之举;自由传教则恐引发如后来教案频发的社会动荡;而关税自主权更是主权命脉,不容旁落。

乾隆在给英王的敕谕中强调“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并非全然盲目自大,而是基于朝贡贸易体系下对等外交原则的回应。

更值得注意的是,乾隆对英国的威胁并非毫无警觉。

使团离去后,他连下谕旨,指出“英吉利在西洋诸国中较为强悍”,命东南沿海“一体防范”,并要求地方官“不得额外加税,以免授人以柄”。

这种防范意识,体现了传统地缘政治智慧中对潜在风险的敏锐。

然而,其局限在于:虽知英国之“强”,却未深究其“所以强”。

英国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飞跃、军事技术革新与全球殖民扩张逻辑,并未引起清廷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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