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黄海悲歌:甲午之殇与东亚变局(2/2)

然则,北洋舰队在战术指挥、速射炮火力、弹药质量、舰队航速等方面全面落于下风,“定远”、“镇远”二巨舰虽装甲厚重,亦成众矢之的,孤木难支。

海战结果,北洋水师损失五舰,遭重创后退守威海卫,日本联合舰队夺取了黄海制海权。

旅顺屠城,寰宇震惊。

11月,日军攻陷号称“东亚第一要塞”的旅顺口。

入城后,日军对城内未及撤离的平民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四日之间,约两万同胞遇害。

西方随军记者如《泰晤士报》的柯文等,以笔和相机记录下了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国际舆论为之哗然。

消息传至巴黎,连一向对东方事务持淡漠态度的法国总统卡诺也不禁愕然,对幕僚言道。

“这已超越了战争的范畴,这是兽性的宣泄,这个新兴的国家,在展示其力量的同时,也暴露了其灵魂中令人不安的阴暗面。”

威海卫悲歌,北洋覆灭。

1895年初,日军海陆夹击,围攻北洋水师最后的基地威海卫。

困守刘公岛的丁汝昌,在外援断绝、内部哗变的绝境中,拒绝了日军的劝降,服毒自尽,实践了“惟有船没人尽而已”的誓言。

2月17日,太阳旗升起在刘公岛上空,残存的北洋舰艇尽数被俘。

龙旗飘落,亚洲第一的北洋水师,就此全军覆没。

万朝时空,一片死寂。

大宋,汴京。

神宗赵顼与王安石君臣,目睹海战之惨烈,相顾无言。

良久,神宗方叹道。

“水师之要,竟至于斯!昔年朕等只虑漕运河防,殊不知海上霸权,实乃国运所系,器不利,技不精,虽有忠勇之士,亦徒唤奈何!”

法兰西,凡尔赛宫。

太阳王路易十四看着日军严整的进攻队形和高效的后勤支援,对比法军自身的体系,对陆军大臣卢瓦侯爵说道。

“看到了吗?一支近代化的军队,不仅仅是漂亮的军服和勇敢的士兵,它需要的是全国性的动员、专业的参谋体系和持续的工业支持,这个东方小国,似乎比我们的一些邻国更早明白了这一点。”

奥斯曼帝国,伊斯坦布尔。

苏丹塞利姆三世,这位致力于军事改革却屡遭挫折的君主,看着北洋舰队的覆灭,感同身受,悲从中来。

“看那巨舰的沉没,如同看到帝国昔日的荣光在西方炮火下消散,改革,不能仅仅购买船炮,必须触及灵魂,革新制度,否则,不过是给朽木刷上一层新漆罢了。”

天榜之音,带着沉重的历史回响,总结道:

【甲午一役,非仅一城一地之失,一师一旅之败。】

【它彻底暴露了洋务运动‘裱糊’之局限,宣告了清廷‘中体西用’路线的破产。】

【日本则以一场赌国运的胜利,证明了其‘脱亚入欧’的成功,一跃而为东方霸主,跻身列强之林。】

【随后而来的《马关条约》,割地(台澎)、赔款(二亿两)、开埠,其苛酷程度,远迈《南京条约》。】

【华夏神州,自此跌入更深重的民族危机与变革漩涡之中,而东亚的天空,一颗凶星正放射出愈发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