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黄海悲歌:甲午之殇与东亚变局(1/2)

天榜的画卷,在明治日本那蓄势待发的紧张氛围中,将时光的指针拨向了公元1894年。

东北亚的火药桶,终于在朝鲜半岛这个古老的事大之地被点燃。

一场在西方列强看来或许是“边缘地带”的冲突,却以其惨烈的结局,彻底颠覆了维系千年的东亚传统秩序。

【朝鲜,向称‘箕子封国,礼仪之邦’,久列中华藩属,然其内政不修,党争激烈,终成外患之导火索,东学党乱起,中日两国依《天津条约》相继出兵,犹如双龙抢珠,局势瞬间失控。】

东京,明治天皇于宫中亲临御前会议,其神色凝重却目光坚定。

以伊藤博文首相和外相陆奥宗光为首的内阁,早已做好了不惜一战的准备。

“朝鲜内政改革之必要,已不容置疑,然清国必加阻挠,此正为匡正东亚纲纪之良机。”

陆奥宗光在其回忆录中直言不讳。

日军不请自来,更反客为主,迅速控制朝鲜王宫,扶植亲日政权,其战略决心与行动效率,与清廷的犹豫不决形成鲜明对比。

紫禁城内,光绪皇帝虽已亲政,然朝堂之上,“帝党”“后党”之争暗流汹涌。

身膺北洋重责、执掌外交多年的李鸿章,深知北洋水师虚有其表,陆师亦难堪大用,一心寄望于俄、英等国的调停,主张“羁縻为上”,竭力避免战争。

奏折中“跨海远征,力有未逮”,“我国之备,不但无必胜之把握,且恐无必胜之根基”等语,道尽了其内心的无奈与清醒的悲观。

然而,以光绪师傅翁同龢为首的清流言官,则高唱“主战”论调,痛斥李鸿章“避战保船”,贻误战机。

庙算未定,前线已烽烟四起。

丰岛突袭,不宣而战。

1894年7月25日,日本联合舰队在朝鲜丰岛海域,对运送清军援兵的“济远”、“广乙”舰及租用的英国商船“高升”号发动突然袭击。

“高升”号被击沉,近千名清军官兵壮烈殉国。

消息传至伦敦,英国社会一片哗然,舆论震惊于日本的胆大妄为。

首相罗斯伯里伯爵在议会中面临巨大压力,但基于牵制俄国的远东战略考量,最终仅以外交抗议了事。

这一事件,已然暴露了日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冒险性格,以及国际社会在“强权即公理”原则下的冷漠。

平壤溃败,陆战崩析。

9月15日,日军进攻平壤。

清军将领左宝贵浴血奋战,壮烈牺牲,其麾下将士亦英勇抵抗。

然而,主帅叶志超却惊惶失措,竟树白旗弃城而逃,一夜狂奔五百里,退过鸭绿江。

日军乘胜追击,战火迅速烧至中国境内。

陆战之溃败,不仅在于装备训练,更在于指挥系统的腐朽与战斗意志的涣散。

黄海烈战,龙旗飘零。

9月17日,中日两国主力舰队在黄海大东沟海域迎头相撞。

这场蒸汽铁甲时代规模空前的海战,决定了整个战争的走向。

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负伤指挥,各舰官兵亦多拼死力战。

“致远”舰管带邓世昌在舰只重创、弹药将尽之际,下令开足马力撞向日军旗舰“吉野”,决意与敌同沉,不幸途中被鱼雷击中,全舰官兵大部殉国,其“义不独生”之志气,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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