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生爆盐煎肉（2/2）

挂了电话，古月看了看时间，肉片已经腌制好了。他走进后厨，把老式铁锅放在灶上——这口锅是从孤儿院带回的，锅底还留着柴火熏的黑印，边缘有些变形，却是古月最宝贝的东西。他打开燃气灶，调到最大火，锅渐渐热了起来，锅底泛着淡淡的红光。

“当年用柴火灶，要烧到锅冒烟才下肉，现在用燃气灶，也得烧到这个温度。”古月说着，把腌制好的肉片倒进锅里。肉片下锅的瞬间，“滋啦”一声响，油星微微溅起，古月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儿时张旭晨总怕油溅到，每次炒肉都躲在他身后，还说“乐哥，你小心点，别被油烫到”。

他用锅铲快速翻炒着肉片，手腕转动的力度刚好，既能让每片肉都煸到，又不会把肉炒碎。肉片慢慢变色，从粉红色变成浅白色，再变成金黄色，肥肉里的油渐渐煸了出来，在锅里“咕嘟”冒泡。油越来越多，古月想起儿时会把多余的油盛出来，装在一个搪瓷碗里，下次炒青菜时用——那时油少，每一滴都要省着用。

炒了五分钟，肉片边缘微微焦了，呈金黄色，瘦肉不柴，肥肉不腻。古月用漏勺把肉片捞出来，控油后放在一个盘子里。锅里留了少许煸出的猪油，转中火，放入姜末和干辣椒段。姜和辣椒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姜末炒出了淡淡的黄色，干辣椒炒成了棕红色，古月赶紧倒入调好的豆瓣酱，快速翻炒。

豆瓣酱在猪油里慢慢融化，炒出了鲜红的红油，香味飘出了后厨，漫满了整个餐馆。门口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探头往里面望，嘴里还念叨着“好香啊，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张旭晨坐在前厅，鼻子不自觉地动了动——这香味跟儿时一模一样，每次古月炒盐煎肉，他都能闻着香味找到厨房。

炒了一分钟，古月把控油后的肉片倒回锅里，大火快速翻炒。肉片在红油里翻滚着，很快就裹上了一层鲜红的油，看起来格外诱人。他又炒了两分钟，确保每片肉都均匀地裹上了红油和豆瓣酱，才把蒜白段倒进锅里。

蒜白段下锅后，很快就变软了，泛着淡淡的透明色，清甜的香味混着肉香和豆瓣酱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古月翻炒了三十秒，又把蒜绿段倒进去，快速翻炒着——蒜绿不能炒太久，炒到微软就可以了，这样才能保持脆爽的口感。

最后，古月加了一勺生抽和半勺白糖，快速翻炒了五秒，关火。生抽提鲜，白糖中和了豆瓣酱的咸，味道刚刚好。他把炒好的生爆盐煎肉盛进搪瓷盘里——这盘边缘有个小缺口，盘底印着“孤儿院1998”的字样，字迹已经有些磨损。肉片码得整整齐齐，蒜白和蒜绿点缀其间，红油漫过盘底，古月又撒了少许白芝麻，白芝麻落在肉片上，像撒了把碎雪。

他端着盘子，手指托着盘底——盘子很烫，他却没舍得用抹布垫着，仿佛这样能离“童年的味道”更近一点。他走到张旭晨面前，把盘子放在桌上：“晨晨，尝尝，跟小时候一样吗？”

张旭晨看着盘子里的生爆盐煎肉，眼睛慢慢红了。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带蒜绿的肉片，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放进嘴里。肉片刚入口，他就愣住了——五花肉焦香，肥的不腻，瘦的不柴，豆瓣酱的咸香、蒜苗的清甜、芝麻的香，在嘴里融合在一起，跟儿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乐哥，就是这个味！”张旭晨的声音有些哽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连蒜绿的脆度都一样！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这个味道了。”

古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吃就多吃点，今天管够，不像小时候，要省着吃。”

林悦凑了过来，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房东老板！太香了！五花肉焦而不柴，蒜苗脆甜，这就是童年的味道吧？我想起我妈做的红烧肉了，每次我考满分，她就给我做，我总把肥的挑给我爸，自己吃瘦的，现在想想，我妈当时肯定舍不得吃。”

苏瑶也夹了一块，慢慢嚼着，嘴角带着笑意：“咸香带微辣，太下饭了！我外婆以前做腊肉，每年冬天都挂在屋檐下，我总偷偷掰一块吃，现在外婆年纪大了，做不动了，我再也没吃过那个味了。”

赵雪放下速写本，夹起一块肉，细细品味着：“我外婆做的槐花糕，每年春天才做，我总藏几块在书包里，放学跟同学分着吃。现在外婆不在了，再也没吃过那个味了，可每次闻到类似的香味，就会想起她。”

张旭晨边吃边聊，手指比划着：“乐哥，你还记得11岁那年，院长姨姨买了半斤五花肉，你切了12片，我们12个孩子每人一片，你把你的那片给了我，说我比你小。后来院长姨姨又切了点土豆，跟肉汤一起煮，我吃了两碗饭，撑得晚上睡不着觉。”

古月点头，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孤儿院的厨房：“记得，那天你还把土豆藏在口袋里，想留到第二天吃，结果被院长姨姨发现了，她笑着说‘傻孩子，明天再给你做’。”

杨思哲给秦宇夹了一块肉，笑着说：“我小时候在部队家属院，总跟战友抢食堂的红烧肉，炊事班的叔叔总多给我一勺，说我长得高。有次我抢得太急，把肉掉在地上了，还哭了好久，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秦宇嚼着肉，歪着头问：“杨哥，抢菜好吃吗？我现在总跟我同学抢零食，抢着吃觉得特别香。”

龚建喝了一口黄酒，笑着说：“抢着吃才香！我老家东北的酸菜白肉，冬天一家人围着锅吃，我爸总把肥的夹给我妈，说‘你辛苦，多吃点’。现在我跟婉清吃饭，也总把好的夹给她，这就是味道的传承吧，把好的留给爱的人。”

周强喝了口啤酒，抹了抹嘴：“我小时候跟我爸去集市，总买炸五花肉，5毛钱一块。我爸舍不得吃，都给我，他就站在旁边看着我吃，还说‘慢点吃，别噎着’。现在我爸不在了，每次吃五花肉，都想起他当时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

李风叹了口气，夹起一块肉：“我妈做的梅菜扣肉，每年过年必做。我现在自己住，总学着做，却没那个味。后来才知道，差的是‘妈妈的火候’，是妈妈的爱，这些都是学不来的。”

陈宇轩摇着扇子，扇子停在半空：“我年轻时在上海，我奶奶做的红烧肉，用冰糖炒糖色，香得能飘一条街。每次我放学回家，都能闻着香味跑回家。现在奶奶不在了，我再也没吃过那么香的红烧肉了，可那个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楚凝吃着肉，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小时候学跳舞，练得腿疼，我奶奶总给我煮红糖鸡蛋，说‘吃了补体力，明天就能跳得更好’。现在奶奶不在了，我每次跳舞累了，都想喝一碗红糖鸡蛋，却再也喝不到了。可今天吃老板的盐煎肉，就像感受到了奶奶的爱，暖暖的。”

王岛坐在厨房旁，边吃边说：“我小时候在乡下，我爸钓了大鱼，就用猪油煎着吃。我妈总说‘慢点吃，别卡着’，还把鱼刺挑干净了给我吃。现在我钓鱼回来，也总做煎鱼，跟我儿子一起吃，就像当年我跟我爸一样。味道没变，爱也没变。”

古月看着众人聊得热闹，又走进后厨，炒了两盘生爆盐煎肉，给每桌都端了一盘。他给秦宇夹了块肥点的肉：“秦宇，长身体，多吃点，跟张旭晨小时候一样，多吃点才能长高。”他又给楚凝夹了块蒜绿多的肉：“凝凝，练舞累，多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跟我小时候给张旭晨夹菜一样，要多吃蔬菜才健康。”

苏沐橙的视频还没挂，她看着众人聊童年，笑着说：“我想起我外婆做回锅肉，每次都要喊邻居来吃，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聊，热闹得很！阿月，下次我回来，咱们也做盐煎肉，喊大家来吃，就像小时候一样，热热闹闹的。”

古月点头：“好，等你回来，咱们做‘回忆宴’，把大家的童年菜都做一遍，让大家都尝尝‘童年的味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张旭晨要回酒店，明天还要继续审计工作。古月打包了两盒生爆盐煎肉，一盒给张旭晨当夜宵，一盒让他带给同事：“让他们也尝尝‘童年的味道’，忙的时候吃点好的，才有劲干活。”他又把那瓶川味豆瓣酱塞给张旭晨，用纸巾包着瓶身，避免滑手：“带回去，想吃了自己做，不会做就给我打电话，我教你。”

张旭晨抱着打包盒，眼眶泛红：“乐哥，谢谢你。下次我还来吃你做的盐煎肉，带着院长姨姨一起来，让她也尝尝你现在的手艺。”

“好，”古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们来，我给你们做一桌子菜，都是小时候爱吃的。”

众人陆续离开，林悦拎着古月给的蒜苗，挥着手说：“房东老板，下次做童年菜记得喊我！我也带我妈做的红烧肉来，让大家尝尝我的童年菜！”

苏瑶笑着说：“老板，今天的盐煎肉，让我想起外婆了。下次我带外婆做的腊肉来，咱们一起炒，让大家尝尝‘外婆的味道’。”

赵雪把速写本递给古月，本子上画着“兄弟吃盐煎肉”的画面——古月和张旭晨坐在桌前，面前摆着搪瓷盘，盘子里是生爆盐煎肉，背景是孤儿院的老槐树。“老板，这画给你留着，下次张哥来，咱们再画一张，记录更多温暖的回忆。”

古月站在餐馆门口，看着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晚风裹着生爆盐煎肉的香味，吹得灯笼轻轻晃，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金子。他手里攥着那张旧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里的老槐树和两个孩子，心里满是温暖。

他轻声感慨：“味道是记忆中最深刻的烙印，一点一滴都唤起温暖的回忆。”

古月转身走进餐馆，把旧照片和赵雪的速写本放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着那瓶川味豆瓣酱。照片里的孩子举着肉，速写本里的兄弟笑着吃，豆瓣酱的香味还在弥漫——这些都是“味道与回忆”的印记，会永远留在“小巷食堂”里，留在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