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干烧鱼(1/2)

十月下旬的港城,傍晚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街道,把梧桐叶吹得簌簌响。五点整,“悦饮”饮料公司门口的金属招牌在夕阳下泛着暖光,陈涛举着份皱巴巴的业绩报表站在台阶上,深灰色商务休闲装的领口别着枚“年度达标”金属徽章,徽章边缘的鎏金被风吹得微微发烫。他袖口绣着的公司logo——一朵简化的浪花,在动作间若隐若现,手里拎着的礼品袋印着“悦饮团建”四个红字,袋口露出半截定制钥匙扣,金属链晃出细碎的光。

“全年任务提前四十天完成!”陈涛把报表往空中扬了扬,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报表边缘被他攥得发皱,上面的业绩数字用红笔圈了圈,像朵绽放的小红花。身后的八人团队瞬间爆发出欢呼,他们穿的浅蓝色文化衫印着“不疾不徐创佳绩”,领口的汗渍还没干透,是下午忙着统计数据时蹭上的。

“涛哥,上个月你说完成任务就团建,可不能不算数啊!”团队里最年轻的李明晃着瓶未开的啤酒,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他伸手推了推,镜片反射出夕阳的光斑。“我早就听说‘小巷食堂’的老板手艺绝,尤其是鱼,今天高低得尝尝!”

陈涛笑着拍了拍李明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文化衫传过去:“放心!早就订好了六人餐,再加几个硬菜,今天管够!”他带头往街道那头走,礼品袋里的钥匙扣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轻响,像在给这趟团建伴奏。团队成员跟在后面,有的勾着肩聊业绩,有的晃着手机查餐馆的评价,笑声裹着晚风,把街边小贩的叫卖声都盖过了几分。

同一时间,港城近海的堤坝旁,王岛正把最后一条鲫鱼放进桶里。他穿件浅灰色钓鱼马甲,口袋里插着半截鱼竿、几个鱼漂,还有块磨得发亮的擦手布,裤脚沾着圈泥点,是下午蹲在岸边钓鱼时蹭的。桶里的鲫鱼“扑腾”着溅起水花,水珠落在桶沿,顺着木纹往下淌,在地面晕出小小的湿痕。

“今天鱼口真好,钓了八条,每条都二两半左右,做干烧的正好!”王岛拎着桶晃了晃,鲫鱼在桶里撞出“咚咚”的响。宋玲站在旁边,穿件浅粉色碎花休闲裙,手里拎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姜块和蒜瓣,蒜皮在袋里滚来滚去。她伸手帮王岛擦了擦桶沿的水渍,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别晃了,小心鱼跳出来!古月做鱼的手艺你还不放心?上次你钓的鲈鱼,他清蒸的,鲜得我连汤都喝了。”

两人并肩往“小巷食堂”走,王岛的钓鱼靴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响。路过街角的水果店时,宋玲还特意买了串葡萄,紫红色的果实裹着层白霜,装在透明的保鲜盒里,跟姜蒜放在一起,倒有几分相映成趣。

“小巷食堂”的铜铃在他们走近时“叮铃”响了一声,暖黄的灯光从玻璃窗里漫出来,裹着股淡淡的酱香。陈涛团队刚在靠里的大桌坐下,李明正举着手机拍墙上的黑板,屏幕里的粉笔字清晰可见:“今日特供:一荤(红烧排骨)一素(蒜蓉油麦菜)一汤(番茄蛋花汤)”,右侧用小字写着“团建可追加菜品,啤酒限3l\/桌,黄酒限125ml\/杯”。

“老板呢?”陈涛刚想问,就看见后厨门口探出来个脑袋——古月系着条深蓝色围裙,围裙边角绣着条鲫鱼,鱼身上的鳞片用金线细细勾过,旁边还淌着道酱汁,用银线描出流动的弧度,最底下藏着个极小的“鲜”字,是苏沐橙上周从剧组寄来的。他手里还拿着块刚切好的排骨,油星在肉上亮晶晶的。

“涛哥来啦!”古月笑着迎出来,把排骨放回后厨,刚要说话,目光就落在了王岛手里的鱼桶上。“王哥,这鲫鱼真鲜活!鳞亮鳍挺的,做干烧鱼再合适不过,酱香浓,鱼肉还嫩!”

王岛把桶往地上放了放,弯腰掀开盖子:“你看,今天钓的,都新鲜着哩!多放酱,涛哥他们团建,吃得热闹点!”鲫鱼在桶里又“扑腾”了一下,溅起的水花刚好落在古月的鞋尖,他笑着往后退了退,转身在黑板上加了行字:“追加:干烧鲫鱼(王岛赠鱼,现做现吃)”,还拿起粉笔画了简笔画——一条淋着酱汁的鲫鱼,旁边画着几个举着酒杯的小人,还有一根钓鱼竿,笔画简单却透着股可爱。

“苏瑶,帮我泡点冰镇酸梅汤,解干烧鱼的咸香。”古月对着前堂喊了一声,苏瑶很快从靠窗的桌位站起来,她穿件米白色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浅黄的姜片纹,手里还攥着几根没择完的葱。“好嘞!我这就去泡,刚买的酸梅,还挺酸的。”

林悦和赵雪坐在苏瑶旁边,林悦穿件浅紫色连帽卫衣,胸前印着个卡通鲫鱼,鲫鱼抱着个小小的酱汁瓶,头上还戴着顶白色的小厨师帽,可爱得很。她手里攥着个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正对着王岛的鱼桶,像个好奇的小雷达。

“房东老板!干烧鲫鱼得选鲜活的,你这鱼就特别好!”林悦隔着老远就喊,声音里满是专业的兴奋,“我查了资料,处理鲫鱼的时候,得从鱼尾向鱼头逆刮鳞,这样才能刮干净,还不能伤着鱼皮;鱼腹得剪开小口,小心别弄破鱼胆,不然整鱼都苦;鱼身两侧得划三刀,深到鱼骨但别切断,这样酱汁才能渗进去!”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干烧鱼”那页,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腌制时间15分钟最佳,长了肉老,短了没味;煎鱼得用菜籽油加猪油,猪油能增香,鱼皮还酥;酱汁得用豆瓣酱炒出红油,加生抽提鲜,老抽少放,不然颜色发黑……”

赵雪坐在旁边,穿件浅灰色加绒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在灯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她手里攥着本棕色的速写本,封皮上贴着片干豆瓣酱标本,是上次古月做豆瓣酱时留下的。她正低头用铅笔勾勒着什么,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就画出了鲫鱼的轮廓,旁边还留着画团建人群的位置,空白处写了“慢品鲜鱼”几个字,字迹娟秀。

“等会儿干烧鱼端上来,我把涛哥他们团建的样子也画下来,肯定很热闹。”赵雪抬起头,对着陈涛笑了笑,陈涛赶紧点头:“好啊!画完我得留个纪念,下次团建还来!”

就在这时,古月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沐橙”的名字。他赶紧接起来,视频通话接通的瞬间,苏沐橙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她穿件浅紫色的剧组外套,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里举着包鱼干,是上次古月寄给她的,包装上还贴着张便利贴,写着“记得吃”。

“阿月!”苏沐橙的声音带着点雀跃,背景里能听见剧组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我刚收工,听宋玲姐说王岛哥带鲫鱼去了,你要做干烧鱼?我在剧组吃不到,明天就回港城,你得给我留一条,用剩下的酱汁再炖一条!”

古月笑着把手机转向鱼桶,镜头里的鲫鱼还在“扑腾”:“放心,给你留两条最鲜活的,酱汁多熬点,等你回来热一下就好。”他又把手机转向陈涛,“涛哥也在,他们团队团建。”

陈涛凑到镜头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老师好!我是您的粉丝,您演的《慢食人生》我看了三遍,里面讲的‘慢下来享生活’,跟我们团队的‘不疾不徐创佳绩’特别像!”

苏沐橙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支持!干烧鱼就得慢炖才香,做事也一样,急了反而出问题。明天我回去,咱们一起尝尝老板的手艺!”挂了电话,陈涛还在感慨:“没想到苏老师这么亲切,还懂做菜的道理!”

杨思哲和秦宇这时也到了,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别着苏瑶送的珍珠袖扣,珍珠在灯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秦宇穿件浅蓝色的卫衣,胸前印着“大哥小助手”的字样,手里攥着本钓鱼入门书,书角被他翻得卷了边,上面还标着“学耐心”三个红字,是杨思哲昨天刚送他的。

“涛哥!”秦宇跑到陈涛身边,把书举起来,“杨哥说让我学钓鱼磨性子,我写作业总急,上次还急得哭了。涛哥,你们团队完任务这么快,是不是也靠‘不疾不徐’啊?”

陈涛摸了摸秦宇的头,掌心的温度让秦宇不自觉地蹭了蹭:“对啊!我们年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没想着赶进度,而是一步一步来,每周总结一次,有问题及时调整,反而比预期快了很多。就像老板做鱼,急了鱼肉老,慢下来才鲜。”

秦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书抱在怀里,凑到鱼桶边看鲫鱼,手指轻轻碰了碰桶壁,吓得鲫鱼往桶底钻,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宇轩和楚凝也坐在了中间的桌位。陈宇轩摇着把檀香折扇,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干烧韵”三个金色的字,针脚细腻;扇面上画着幅水墨干烧鲫鱼图——白瓷盘里盛着条鲫鱼,鱼身上淋着酱汁,旁边摆着杯酸梅汤,墨色浓淡相宜,连汤面上的冰花都用淡墨描了出来。

“凝凝,刚查完舞蹈室的考勤?”陈宇轩见楚凝坐下,笑着晃了晃折扇,“今天老板做干烧鲫鱼,配我这黄酒刚好,你练舞累了,吃鱼补体力,咱们慢吃慢聊。”

楚凝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外面套着件浅紫色的卫衣,手里拎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舞蹈室的考勤表,纸页边缘还夹着根脱落的发丝。她点了点头,把文件夹放在桌角:“刚查完,有几个学生请假了。我也喜欢吃鱼,尤其是干烧的,酱香浓,还不腥。”

龚建和唐婉清坐在靠门的桌位,龚建穿件藏蓝色的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正式工装,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浅灰色保暖内衣,面前放着个125ml的黄酒杯,里面的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符合餐馆“一杯”的规矩。唐婉清穿件白色的护士服,外面搭着件浅粉色的开衫,手里帮古月洗着姜块,姜片在清水里泡着,散发出淡淡的辛辣味。

“龚建,你总说做事要稳,今天涛哥团队和王岛哥,可都透着‘不疾不徐’的劲。”唐婉清把洗好的姜块放在碟子里,用刀拍了拍,姜汁顺着指缝往下滴。“你看王岛哥钓鱼,蹲在岸边一下午,不急不躁,才能钓着鱼;涛哥团队做业绩,一步一步来,反而提前完成了。”

龚建喝了口黄酒,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安全工作也一样,急了容易出问题,慢下来仔细检查,才能周全。就像老板做鱼,每一步都不能急,处理鱼要仔细,煎鱼要掌握火候,炖鱼要够时间,这样才能做好。”

周强和李风坐在邻着陈涛团队的桌位,周强穿件深灰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里面套着件黑色的卫衣,肚子把卫衣撑得鼓鼓的。他探头往厨房望了望,对着古月喊:“老板,鱼快好了没?闻着酱香味就馋了!我上次吃你做的鱼,酱汁拌米饭吃了三碗!”

李风穿件浅黑色的卫衣,手里翻着二手房宣传单,在“带露台(可钓鱼)”的房源旁画了个圈,笔尖把纸都戳出了个小坑:“涛哥,王岛哥,我这房源带露台,以后你们要是想钓鱼,随时来!我也想学着慢下来,钓钓鱼,享享生活,总看房源也累。”

古月在厨房里,正忙着处理鲫鱼。他先把桶里的鲫鱼倒进个清水盆里,鲫鱼在盆里“扑腾”着,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围裙上,晕出小小的湿痕。他拿起一条鲫鱼,用清水冲洗了两遍,指尖顺着鱼身轻轻划过,把黏液都冲净。

“鲜活的鲫鱼,鳞才亮。”古月自言自语,左手按住鱼头,右手拿起专用的刮鳞刀——刀刃薄薄的,是他特意托人在五金店磨的,刮鳞不伤鱼皮。他从鱼尾向鱼头逆着刮,鱼鳞像细小的银片一样落在盆里,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片鳞都刮得干干净净,连鱼鳃旁边的小鳞都没放过,他怕残留的鱼鳞影响口感。

刮完鳞,古月用剪刀剪去了鱼鳍,鱼鳍剪下来的时候还带着点血丝,他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他从鱼腹下方剪开一个小口,剪刀尖轻轻挑开,小心地避开鱼胆——这是最关键的一步,鱼胆破了,整条鱼都会变苦。他伸手掏出内脏和鱼鳃,内脏里的鱼肠、鱼鳔都分得清清楚楚,鱼鳃剪到根部,确保没有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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