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葱爆羊肉(1/2)
港城科技园的网络工程公司里,下午六点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陆凯的办公桌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斑。键盘敲击声还在格子间里此起彼伏,陆凯揉着发酸的肩膀,指尖在鼠标上悬停——刚结束一个长达三小时的项目评审会,客户临时加的需求让他不得不加班修改代码。黑色冲锋衣搭在椅背上,衣摆还沾着早上挤地铁时蹭的咖啡渍,袖口处绣着的“k”字母是他去年生日时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随性。
“凯哥,还不走啊?”隔壁工位的小林端着泡好的速溶咖啡走过来,一次性纸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把一张烫金名片递过去,指尖夹着名片的边角,生怕蹭花上面的字,“我叔新开的酒吧太吵,推荐你去老商业街那家‘夜·微醺酒吧’,老板陈叔特懂行,跟你一样爱喝威士忌,还时髦,你们肯定有话题!”陆凯接过名片,指尖触到卡片的磨砂质感,上面印着“夜·微醺酒吧?陈宇轩”,右下角还画了个小小的酒杯图案,杯沿飘着缕酒雾。他皱眉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报错,又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喉结动了动——平时泡吧总觉得跟年轻老板聊不到一块,要么聊新款游戏,要么聊网红打卡地,他更想找个能聊老派威士忌、能安安静静坐会儿的地方。
“行,今晚去看看。”陆凯把名片塞进冲锋衣内兜,指尖碰到里面的打火机——那是他父亲留下的老物件,黄铜外壳已经磨得发亮。小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咖啡杯在桌面轻轻磕了下:“保准不失望!陈叔家的老苏格兰威士忌,藏了五年的,比你平时喝的调和型香多了!”陆凯点点头,关掉电脑时,屏幕映出他眼底的疲惫,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期待。
晚上八点,老商业街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裹着梧桐叶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晃出细碎的涟漪。“夜·微醺酒吧”的木质门帘上挂着串铜铃,陆凯掀帘时,“叮铃”声混着淡淡的麦芽香飘出来。酒吧里没开大灯,只靠吧台后的暖光灯和桌角的小蜡烛照明,爵士乐轻轻绕着梁柱转,比他常去的网红酒吧安静多了。
陈宇轩正坐在吧台后擦酒杯,墨绿色真丝衬衫的袖口卷到肘弯,露出腕上的银质袖扣——上面刻着小小的“y”字,是他老伴生前送的;黑色马甲的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的珍珠还泛着光。他抬头看到陆凯,眼睛亮了,放下手里的麂皮擦杯布,指了指对面的高脚凳:“是陆先生吧?小林跟我提过你,爱喝单一麦芽?”陆凯坐下时,高脚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看着吧台后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威士忌,标签上的年份从三年到二十年不等,“陈叔好,确实爱喝,平时总找不到能聊的人。”
陈宇轩从酒架最上层取下一瓶威士忌,瓶身印着“老苏格兰?2018”,他用开瓶器轻轻拧开瓶盖,酒液倒在水晶杯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还带着细小的酒珠,“这瓶藏了五年,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开了它。”陆凯抿了一口,麦芽香混着淡淡的烟熏味在嘴里散开,比他平时喝的调和型更醇厚,他忍不住点头:“比我上次在市中心喝的还香,回甘够久。”两人就着威士忌聊开了,从苏格兰的酒厂聊到港城的老酒吧,从威士忌的酿造工艺聊到年轻时的夜生活,陈宇轩说起年轻时在巴黎酒吧打工的经历,手指比划着调酒的动作,眼里闪着光;陆凯则聊起做网络工程时的趣事,比如为了赶项目在公司睡了三天,醒来发现同事帮他泡了杯冷咖啡。
往后的半个月,陆凯几乎每天下班都来“夜·微醺酒吧”,有时坐半小时,有时坐一小时,喝杯威士忌,跟陈宇轩聊会儿天,比在家对着电脑发呆舒服多了。陈宇轩也常跟他分享酒吧的小故事,比如有对情侣在这里求婚,比如老熟客每次来都点同一款酒,陆凯听得入迷,有时还会帮着招呼熟客,递个酒杯,擦个桌子。
周五下午五点,陆凯刚改完最后一行代码,手机就震动起来——是陈宇轩发来的消息,语音里带着笑:“小陆,今晚别去酒吧了,带你去‘小巷食堂’,古月做的菜比酒吧的小吃香,咱们吃口热的,再聊聊。”陆凯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又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回复时指尖都带着轻快:“好啊!陈叔,我下班就过去,要不要带瓶威士忌?”陈宇轩很快回过来:“不用!古月家的菊花茶解腻,配他做的菜刚好,咱们今晚不喝酒,吃舒服!”
晚上六点半,陆凯踩着青石板路走到“小巷食堂”,铜铃“叮铃”响时,熟客们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苏瑶铺了块浅绿色的餐垫,上面印着“葱香暖肉”的烫金字,边缘绣着小小的葱段和羊肉图案,针脚细密,连葱叶的纹理都绣得清清楚楚。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卡通葱爆羊肉的图案——肥瘦相间的羊肉卷抱着翠绿的葱段,羊肉还戴着个小厨师帽,帽檐上沾着点面粉;她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上沾着点餐馆的水汽,手里攥着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直勾勾地对向后厨,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带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晃,像两个跳着舞的小精灵。
“房东老板!葱爆羊肉得选羊里脊!”林悦突然对着后厨喊,声音里带着雀跃,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泛黄的内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肉类的烹饪数据,“我查了,羊里脊要逆纹切薄片,加料酒、生抽、淀粉腌制,大火爆葱,再下羊肉快速翻炒,这样才嫩,不会柴!油温要八成热,爆葱的时候要炒到金黄,香味才浓!”苏瑶坐在她旁边,穿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浅黄的姜片纹,她正低头择葱,翠绿的葱段堆在玻璃碟里,偶尔有几片葱叶落在餐垫上,她会小心地捡起来,指尖捏着葱叶的末端,生怕弄皱了餐垫上的花纹:“思哲上次还说,老板做的葱爆羊肉比他在北方吃的还香,今天要是有,肯定要多吃点。”
赵雪穿件浅灰色的加绒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手里攥着本棕色的速写本,封皮上贴着片干葱段标本——是上次吃葱爆羊肉时留的,葱叶的边缘已经有点卷,但颜色还是翠绿的;她正低头用铅笔勾勒着什么,笔尖在纸上轻轻划,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抬头看一眼后厨,眼里满是期待,嘴角还沾着点刚才吃饼干留下的碎屑,自己却没发现。
周强和李风坐在靠门的桌位,周强穿件深灰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里面套着件黑色的卫衣,肚子把卫衣撑得鼓鼓的,他面前放着瓶500ml的啤酒,没超过餐馆“3l”的规矩,瓶身上还沾着点水珠,他时不时拿起啤酒喝一口,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后厨的方向,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咽口水。李风穿件浅黑色的卫衣,手里翻着二手房的宣传单,宣传单上还夹着支笔,他在“近地铁房源”旁画了个圈,又在旁边写了“离食堂近”的小字,抬头跟周强说:“不知道今天老板做不做羊肉,上次吃的羊汤,鲜得我连喝三碗,要是有葱爆羊肉,我肯定要点!”
龚建坐在角落的桌位,穿件藏蓝色的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正式工装,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浅灰色保暖内衣,他面前放着个125ml的黄酒杯,杯子里的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符合餐馆“一杯”的规矩。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执勤表,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偶尔抬头跟旁边的楚凝聊两句,楚凝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外面套着件浅紫色的薄卫衣,卫衣的口袋上别着个小羊肉挂件——是上次吃羊肉时在巷口的小店买的,挂件是用羊毛做的,摸起来软软的;她正低头整理练功服的裙摆,偶尔会对着镜子比划两下踢腿的动作,脸上满是认真。
陈宇轩从后厨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菊花茶,浅黄的茶汤里飘着两片菊花瓣,他把一杯递给陆凯,另一杯放在自己桌前,笑着说:“先喝口茶暖身子,老板正在收拾食材,咱们等会儿点葱爆羊肉,他做这个最拿手,葱香能飘到巷口!”陆凯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轻轻抿了一口,菊花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开,驱散了加班的疲惫,他环顾四周,看着熟客们说说笑笑的样子,突然觉得比在酒吧更放松——没有震耳的音乐,没有嘈杂的划拳声,只有饭菜的香和人与人之间的热乎气。
古月这时也从后厨走出来,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边角绣着翠绿的葱段和肥瘦相间的羊肉卷,葱段用银线勾出叶脉,羊肉卷用金线描出纹理,最不起眼的角落藏着个极小的“香”字,是苏沐橙上周从剧组寄来的,附了张纸条:“做葱爆羊肉时穿,记得多放葱!别像上次做孜然羊肉似的,葱放少了,不够香!”他手里拿着块新鲜的羊里脊,肉色鲜红,纹理清晰,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他把羊肉放在柜台上,用手指轻轻按了按,肉质紧实有弹性,“陆先生,陈叔,这是今天刚从市场买的羊里脊,现切现炒,保证嫩!”
陆凯眼睛亮了,他之前在北方出差时吃过葱爆羊肉,但要么羊肉太老,要么葱太生,总觉得差点意思,他指着羊肉,语气里满是期待:“古老板,那我点一份葱爆羊肉,要多放葱,越香越好!”古月拍了拍胸脯,手里的羊肉在灯光下泛着新鲜的光泽:“放心!大火爆葱,快速翻炒,保证葱香裹着肉香,一口下去满嘴鲜!”他转身又对着熟客们喊:“今天有新鲜羊里脊,要吃葱爆羊肉的赶紧点!就这一块肉,做三份就没了!”
“我要一份!”周强第一个举手,声音洪亮,差点把面前的啤酒杯碰倒,他赶紧扶了扶杯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闻着就香,我要配着啤酒吃!”李风也赶紧点头:“我也来一份!上次没吃到,这次可不能错过了!”楚凝也举起手,声音软软的:“我也要一份!练舞累了,吃点羊肉补补!”古月笑着应下来,转身走进后厨,开始准备食材。
首先是处理羊肉。古月把羊里脊放在案板上,用刀背轻轻拍了拍,让肉质更松弛,然后沿着羊肉的纹理,逆着纹路切成薄片——这样切出来的羊肉,炒的时候不会柴,口感更嫩。他切肉的动作很快,刀起刀落间,薄片羊肉整齐地码在白瓷盘里,每片都差不多厚,薄得能透过光,肉色鲜红,纹理清晰可见。“切羊肉一定要逆纹切,顺着纹路切,炒出来会嚼不动,逆着切,能把肉的纤维切断,吃着才嫩。”古月边切边说,手里的刀在案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打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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