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冰糖湘莲（2/2）

碗里的莲子洁白饱满，像熟睡的婴儿蜷缩在碗底，每颗都吸足了汤汁，泛着莹润的光泽。红枣和桂圆点缀其间，红的红、黄的黄，枸杞像撒落的红宝石，最后淋上一勺浓稠的汤汁，甜香瞬间四溢，在整个餐馆里蔓延。

苏瑶端起一碗，递到文景明面前，薄荷绿的衣袖扫过碗沿，带起一阵微风：“尝尝，看是不是你记忆里的味道。”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滚烫的碗壁，轻轻吸了口气，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楚凝压腿的动作顿了顿，循着甜香走过来，运动短裤的裤脚沾着点灰尘：“这味道闻着就清爽，比我喝的运动饮料解渴多了，感觉浑身的热气都散了。”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颗莲子，吹了吹才放进嘴里。

赵雪拿起画笔，对着碗里的冰糖湘莲细细描绘，米白色的棉麻阔腿裤被她盘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戴着只银质脚链。“颜色搭配太好看了，白、红、黄，像幅水墨画，得画下来留作纪念。”她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连莲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文景明舀起一颗莲子，吹了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清甜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枣香。他闭上眼睛，满足地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味，和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样。小时候夏天一到，奶奶就给我做这个，说是吃了不中暑。那时候没有冰箱，就放在井里镇着，下午拿出来吃，凉丝丝的，甜到心里。”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湿润，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碗里的糖水上洒下点点金斑。

文景明一边吃，一边聊起在湘省小剧场的经历，他的筷子在碗里轻轻搅动，汤汁沾在嘴角也没察觉：“我们那儿的演员，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要练上百遍。对着镜子琢磨，向老演员请教，甚至去观察生活中的普通人，看他们怎么说话、怎么做事。台下十年功，才能台上一分钟啊。”

苏沐橙舀起一勺汤汁，白色的真丝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现在的年轻演员太浮躁，总想着一步登天，今天签约明天就想成明星，缺的就是这种打磨。基本功都不扎实，演出来的戏怎么能打动人？就像这莲子，不泡不炖，怎么会软糯香甜？”

“说到这个，”苏沐橙放下勺子，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着认真的光，“我们公司新签约了一批实习生，有些天赋不错但缺乏舞台历练，表演太生硬，放不开。一上台就紧张，台词都说不连贯，更别说情绪表达了。要是能让他们去你的小剧场体验体验就好了，感受感受那种纯粹的表演氛围。”

文景明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我正想找些新鲜血液注入呢！我们小剧场最近也在搞革新，想吸引些年轻观众。我们可以合作，让他们在话剧里打磨基本功，从跑龙套开始，演树、演石头都行，慢慢积累经验。我来指导，保证把他们的底子练得扎扎实实。”

“那是不是能看到明星演话剧？”林悦啃着西瓜突然插嘴，黄色的瓜汁滴在她印着字的t恤上，像开了朵小黄花。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我还从没看过话剧呢，听说现场看特别震撼。”

苏瑶伸手拍了她一下，薄荷绿的袖口扫过她的脸颊：“别捣乱，大人说话呢，小孩子一边玩去。”两人没理会她的打闹，细细讨论起合作细节，从时间安排到课程设置，甚至连演员的住宿问题都考虑到了。

楚凝在一旁听着，压腿的动作放缓了些，粉色的运动背心随着呼吸起伏：“其实跳舞和演戏一样，都需要台下反复练习，一个动作练上千遍上万遍，才能在台上绽放出最完美的姿态。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每个精彩的瞬间背后，都是无数次的重复和纠错。”

文景明舀起一颗红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枣肉的香甜在嘴里散开：“刚学话剧时的日子苦啊，每天天不亮就去剧场练声，从‘啊’‘咿’‘呜’开始，嗓子都练哑了，含着胖大海继续练。台词本都翻烂了好几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哪个地方该停顿，哪个地方该加重语气，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回忆的光：“那时候条件苦，夏天没有空调，剧场像个大蒸笼，就靠一碗冰糖湘莲解暑。有时候排练到深夜，就在后台用小炉子自己煮，虽然味道不如奶奶做的，但也能慰藉疲惫的身心。现在想想，正是那些日子的苦，才换来现在的甜，没有当时的打磨，就没有今天能在台上从容表演的我。”

苏沐橙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指尖划过微凉的杯壁：“我刚拍戏时，一个镜头ng几十遍是常事，导演骂得我狗血淋头，回到住处偷偷哭，第二天接着拍。也是一点点磨出来的，从配角到主角，从被质疑到被认可，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她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莲子，“所以我特别希望这些实习生能好好磨练，别辜负了自己的天赋。就像这冰糖湘莲，没有耐心等待，就尝不到那份清甜。”

文景明看了看时间，匆忙放下碗筷，帆布包上的莲花图案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得赶下午的火车回去，小剧场还有事等着处理呢。晚上还有排练，不能迟到。”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坐皱的衬衫，动作里带着话剧演员特有的严谨。

临走前，他和苏沐橙击掌，手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合作愉快！期待我们培养出更多优秀的演员，让好的表演被更多人看到。”

苏沐橙送他到门口，白色的真丝连衣裙在风中飘动：“等第一批实习生过去，我亲自送他们去，顺便尝尝你那儿的特色菜，听说你那儿的剁椒鱼头特别地道，是用洞庭湖的鲜鱼做的。”

文景明笑着挥手，浅灰色的棉麻衬衫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保证让你吃够冰糖湘莲，管饱！我们那儿的莲子，能从六月吃到九月。”

林悦捧着碗，把碗底的汤汁舔得干干净净，黄色碎花吊带裙的领口歪在一边，露出里面可爱的小熊项链：“原来这莲子这么好吃，是因为去了芯啊，就像做事要去掉浮躁，才能做好，太急了反而会搞砸。就像我上次做实验，急于求成，结果数据全错了，还得从头再来。”

赵雪在速写本上画下一碗冰糖湘莲，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清甜来自慢炖”，米白色的棉麻阔腿裤上沾着的颜料，反而为这幅画增添了几分生动。她举起画本欣赏着，满意地点点头：“这幅画可以投稿给美食杂志了，比那些摆拍的好看多了，有生活气息。”

楚凝在空地上练习新的舞蹈动作，这次她的动作不再追求速度和力度，而是更注重细节的把控，粉色的运动背心在阳光下闪着光：“老板说得对，发力不能太猛，要像炖莲子一样，循序渐进，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太急了反而会受伤。舞蹈的美在于流畅和自然，就像这冰糖湘莲，甜得恰到好处，不腻人。”

苏瑶收拾着碗筷，薄荷绿的短款上衣在忙碌中被汗水浸湿：“不管是演戏、跳舞还是做菜，都没有捷径可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你看古月，每天天不亮就去采购，回来还要处理食材，几十年如一日，才有这么好的手艺。”

古月站在水池边清洗砂锅，水流过砂锅内壁，带着淡淡的莲香。他看着盆底残留的莲香痕迹，像一幅抽象的画：“就像这冰糖湘莲，莲子要泡、要炖，才能软糯；冰糖要慢慢熬，才能融入莲心，每一步都不能少。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所有的光鲜亮丽，背后都是看不见的付出，没有谁能一步登天。”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给“小巷食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连门口的青石板路都染上了温柔的色彩。天边的晚霞像打翻的调色盘，红的、橙的、紫的，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苏沐橙站在窗边，白色的真丝连衣裙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仿佛看到了实习生们在话剧舞台上努力的身影，他们从生涩到熟练，从紧张到从容，在舞台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她嘴角露出微笑，眼里满是期待。

空气中还残留着冰糖湘莲的甜香，像在诉说着“付出终有回报”的道理，温柔而坚定。

餐馆里的吊扇还在慢慢转动，楚凝的舞蹈练习还在继续，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赵雪的画笔仍在勾勒着美好的瞬间，这次她画的是楚凝跳舞的身影；林悦和苏瑶的打闹声不时响起，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古月收拾完厨房，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天边的晚霞，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个盛夏的傍晚，因为一碗冰糖湘莲，因为一份关于梦想和付出的约定，变得格外温馨而有意义。而那淡淡的莲香，将久久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提醒着他们，所有的美好，都需要耐心等待和用心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