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五香鸡（2/2）

接下来是准备五香卤料，这是卤鸡香味的关键。古月从橱柜里取出八角、桂皮、香叶、丁香和草果——八角15克，他用手轻轻掰成小块，每块都带着完整的角，方便出味；桂皮10克，用刀切成3厘米长的小段，桂皮的纹理清晰，能看到里面的油细胞；香叶5克，轻轻揉碎，让香味更容易释放；丁香3克，洗净备用，丁香的香味浓郁，用量不能多，不然会盖过其他香料的味道；草果1颗，用刀拍裂，取出里面的籽，草果的籽有苦味，必须去掉，他用手指轻轻抠出籽，放在一边：“草果的籽会让卤汁变苦，去掉籽才能保证卤汁的香味纯正，不会有苦味，影响整体口感。”他把这些香料放在一块干净的纱布上，用绳子把纱布的边缘系起来，做成一个卤料包，留了一个小口透气：“留个小口是为了让香料的香味更好地融入卤汁中，不会因为纱布包裹而无法释放，也方便后续取出卤料包，不会影响卤鸡的卖相。”

炒糖色是卤鸡的关键步骤，直接影响卤鸡的颜色和口感，古月对此格外认真。他在炒锅里放入两勺冰糖，冰糖是苏沐橙买的古法单晶冰糖，颗粒饱满，泛着透明的光泽。他打开小火，慢慢加热，冰糖渐渐融化，从白色变成淡黄色，再变成琥珀色，当糖液开始冒小泡时，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他迅速加入三碗温水，动作快而准，避免糖液继续加热变糊：“炒糖色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火候太小，冰糖融化慢，颜色不够，卤出来的鸡皮是浅褐色，不好看；火候太大，冰糖容易炒糊，会让卤汁变苦，影响口感，就算加再多香料也救不回来。当糖液冒小泡时加入温水，能快速降温，避免糖液继续加热变糊，还能让糖液均匀地融入水中，卤汁才会清亮。”

加入温水后，古月放入卤料包、三片姜片、三段葱段、两勺生抽、一勺老抽和半勺盐，生抽是酿造酱油，能提鲜；老抽是浓香型的，能上色，用量不能多，不然卤鸡会发黑；盐是海盐，带着淡淡的海水味，能更好地激发香料的香味。他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煮20分钟——卤汁渐渐变成深褐色，香味也越来越浓郁，弥漫整个后厨，连二楼的苏沐橙都被香味吵醒，穿着拖鞋跑下来：“古月，好香啊！是不是卤汁好了？我能不能先尝一口？”

古月笑着摆手：“还没好，再等会儿，煮够20分钟香料的香味才会充分释放，现在尝还太淡。”他继续盯着卤汁，偶尔用勺子轻轻搅动，确保香料的香味能均匀地融入卤汁中：“先煮卤料包，让香料的香味充分融入卤汁中，后续卤鸡时，鸡身才能更好地吸收卤汁的香味，不会出现‘皮有味、肉没味’的情况，每一口都要有卤香。”

卤汁煮好后，古月把它放在一边冷却至50c——用手背试了试，不烫也不凉，刚好适合腌制，手背能感受到卤汁的温热，却不会觉得烫：“温度太高会把鸡身烫熟，影响后续卤制，卤出来的鸡肉会柴；温度太低，香料的香味无法充分渗透进鸡身，腌制效果不好，鸡身内部没有味道。50c刚好，既能让香料的香味渗透进鸡身，又不会把鸡身烫熟，还能让鸡身的毛孔张开，更好地吸收卤汁。”他把焯好水的鸡身放入卤汁中，用牙签在鸡身上扎了十个小孔——从鸡胸到鸡腿，每个部位都扎了两三个孔，孔的深度约1厘米，间距均匀，像精心设计的图案：“扎孔能让卤汁更好地渗透进鸡身内部，避免肉芯没有味道，吃着像普通的白切鸡，失去五香卤鸡的特色，每个部位都要扎到，确保卤香透骨。”

古月用保鲜膜把锅口封好，放入冰箱冷藏腌制2小时——冷藏能避免卤汁变质，尤其是初秋天气还不算太冷，也能让鸡身更充分地吸收卤汁的香味，时间越长，香味越浓郁：“腌制时间不能太短，太短了鸡身无法充分吸收卤汁的香味，吃着没味道；也不能太长，太长了鸡身会变柴，影响口感，肉质会失去弹性。2小时刚好，既能让鸡身吸收足够的香味，又能保持肉质的鲜嫩，咬一口能爆出卤汁。”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透过窗户洒进后厨，给卤锅镀上了层金边。古月从冰箱里取出腌制好的鸡身和卤汁，鸡身已经变成了淡褐色，卤汁的香味更浓郁了。他把它们一同倒入大锅中，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盖上天蓝色的木质锅盖，锅盖的边缘围了一圈湿纱布，防止蒸汽流失，保持锅内的温度稳定在90c左右：“小火慢卤1小时，既能让鸡身充分吸收卤汁的香味，卤汁能渗透到骨头缝里，又不会把鸡身煮烂，保持鸡身的完整，卖相好看；湿纱布能防止蒸汽流失，让卤汁的香味和温度都保持在最佳状态，不会因为蒸汽跑掉而降低卤制效果，卤汁也不会熬干。”

在卤制的过程中，古月每隔20分钟就会打开锅盖，用勺子舀起卤汁，轻轻浇在鸡身上，确保鸡的表面也能充分吸收卤汁的香味，每次浇汁都绕着鸡身转三圈，每个部位都浇到：“浇卤汁能让鸡的表面也保持湿润，不会因为长时间卤制而变干，出现焦皮的情况，还能让鸡的每个部位都能均匀地吸收卤汁的香味，不会出现‘一面有味、一面没味’的情况，鸡皮也会更红亮，挂住更多卤汁。”

1小时后，古月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开来，像炸开的香味炸弹，飘出后厨，传到前厅，连巷口的街坊都忍不住探头。鸡身已经变成了红亮色，像镀了层琥珀，卤汁浓稠得能挂在鸡身上，不会轻易滴落，用筷子轻轻一戳，卤汁顺着针孔缓缓渗出，滴在瓷盘上晕开小小的褐色圈。他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鸡腿，筷子能轻松地戳透，说明鸡已经卤熟了；他又夹起一块鸡翅，轻轻咬了一口，肉质嫩到入口即化，卤汁的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着八角的醇厚、桂皮的辛香和冰糖的微甜，一点都不腻，连骨头缝里都有卤香：“味道刚好，卤香透骨，肉质鲜嫩，沈叔肯定会喜欢，吃了能缓解他的压力。”

古月把卤好的鸡身捞出来，放在一个白色的瓷盘里，鸡身完整，皮不破，泛着红亮的油光，像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鸡皮紧绷着卤汁，用筷子轻轻一夹，就能看到卤汁从肉缝里渗出；然后把卤好的鸡肝和鸡胗切片，鸡肝呈淡褐色，纹理清晰，鸡胗呈深褐色，切面上能看到细密的纹路，摆在鸡身的旁边，像给艺术品配的装饰；淋上两勺浓稠的卤汁，卤汁顺着鸡身缓缓流下，在瓷盘上积成小小的一滩；撒上少许白芝麻和切碎的葱花——白色的白芝麻、绿色的葱花，衬着红亮的鸡身和深褐色的卤汁，颜色搭配得格外好看，卤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傍晚六点半，门口的铜铃准时响了一声，“叮铃”轻响，带着点轻松的节奏。沈砚走了进来，他的工装夹克上沾着更多的木屑，头发也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贴在额头上，却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肩膀也不再像昨天那样紧绷；他的工具包看起来轻了不少，显然是把做好的八仙桌椅留在了工坊，只带了些工具；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疲惫，却多了一丝平静，像暴风雨过后的湖面，不再有波澜，嘴角也带着点淡淡的笑意。

“老板，我的五香鸡……”沈砚的声音比昨天轻快了些，不再沙哑，带着点解脱的轻松，他走到吧台前，目光落在那盘五香鸡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脚步也加快了些。

“刚做好，快趁热吃。”古月把盘子递给沈砚，又给他倒了一杯温黄酒，刚好125ml，符合餐馆的规矩，酒杯里还飘着一颗话梅，是他特意加的，能让黄酒更温润：“喝点黄酒暖暖身子，解解乏，加了颗话梅，不那么烈。”

沈砚接过盘子和酒杯，找了个靠近厨房的位置坐下——那个位置安静，能看到后厨的动静，也方便他独自待着，不会被打扰。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放下工具包，双手捧着酒杯，先喝了一口黄酒，温热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去，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眉头也舒展了些。然后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腿肉，鸡腿肉最嫩，卤汁也最入味，他慢慢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咀嚼，牙齿轻轻咬下，肉质在口中散开，卤汁的香味瞬间充满口腔，像一股暖流，抚平了他心头的褶皱。他慢慢咀嚼着，眼神里的疲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平静，嘴角也不自觉向上弯了起来，连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像是在品味每一丝卤香，每一口都吃得格外认真。

他就这样默默地吃着，偶尔喝一口黄酒，不与旁人说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五香鸡，餐馆里的热闹声都成了背景音。王岛和宋玲七点左右到了餐馆，看到沈砚独自坐在那里吃鸡，王岛没有立刻打扰，只是拉着宋玲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那是他们常坐的位置，然后给宋玲夹了颗花生，小声说：“等沈叔吃完再说，别打扰他。”宋玲点点头，也小声回应：“看他吃得这么香，肯定是累坏了。”

等沈砚啃完一只鸡腿，把骨头整齐地放在盘子边，王岛才笑着挥手，声音不大，却带着真诚的热情：“沈叔，您的八仙桌椅做好了？肯定特别漂亮吧！我上次听您说用黄花梨木做，就一直想着肯定是好东西！”

沈砚听到王岛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这次的笑容达到了眼底，眼尾也有了细纹：“做好了，全榫卯结构，不用一颗钉子，拼起来特别牢固，刚打磨好，还没上漆。”他从工具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壳是木质的，也是他自己做的，打开相册，里面是刚做好的八仙桌椅照片——桌子和椅子都是用血色黄花梨木做的，纹理清晰，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透着一股古朴的美感，尤其是桌椅连接处的榫卯结构，严丝合缝，像天生就长在一起，看不到一点缝隙：“这是我攒了三十年的料，本来想留着做套自己用的家具，这次客户要改设计，改了三次，压力太大，晚上都睡不着，就想着用这料做套桌椅，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木料的纹理和榫卯的咬合，怎么让结构更牢固，怎么让线条更流畅，啥压力都忘了，连饭都忘了吃。”

王岛凑过去，身体前倾，伸手想摸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又怕弄脏，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停，眼睛亮了起来：“漂亮！太漂亮了！这手艺，绝了！我要是有套这样的桌椅，肯定天天在上面喝茶，舍不得用！这榫卯做得也太整齐了，一点缝都没有，比用钉子还牢固！”

林悦、苏瑶和赵雪也凑了过来，林悦看着照片里的榫卯结构，兴奋地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屏幕上指着“燕尾榫”的位置：“沈叔！您这‘燕尾榫’做得太标准了！咬合面的角度刚好是45度，这样拼接起来最牢固，能承受很大的重量，就算桌子上放满东西也不会松！从材料学看，黄花梨木的稳定性特别好，膨胀系数小，这套桌椅用几十年都不会变形，还会越用越有光泽！”

赵雪拿出速写本，快速勾勒着照片里的八仙桌椅，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线条流畅而精准，很快就画出了桌椅的轮廓，连榫卯的细节都画得很清晰：“我要把这套桌椅画下来，放进我的‘匠人故事’速写集里，太有艺术感了！您的手太巧了，能做出这么精致的东西，比机器做的还好看！”

陈宇轩也凑了过来，摇着折扇，扇面上的五香鸡图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他眯着眼睛看着照片，语气里满是赞叹：“我年轻时见过不少榫卯家具，却没见过这么精致的！沈老弟，您这手艺是真非遗，得好好传承下去，别让这手艺断了！我年轻时压力大就听戏，一听戏就啥烦恼都忘了，您这木工配卤鸡，也是个好办法，实在，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解压方法管用多了！”

苏沐橙端着一盘刚做好的卤鸡过来，盘子里还放着两双筷子，笑着说：“沈叔，您要是没吃饱，再尝尝这盘，刚做好的，还热着呢！吃好吃饱才有力气扛压力，以后您要是压力大，就来这儿吃卤鸡，我们陪您聊聊天，保证您吃完浑身都舒坦，啥烦恼都忘了！”

沈砚接过苏沐橙递来的卤鸡，感动得眼眶有些发红，眼角湿润了，他连忙抬手擦了擦，笑着说：“谢谢你们，今天……今天吃得特别舒服，压力好像少了一半。做木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木料，怎么把榫卯做好，做完又吃了这么好吃的卤鸡，心里敞亮多了，比闷在工坊里强多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听沈砚讲他做木工的故事，讲他年轻时学手艺的辛苦，讲他遇到的难题，讲他怎么通过调整榫卯的角度解决问题，偶尔还会聊起各自缓解压力的方法——林悦说做实验能让她静下来，看着试剂发生反应，就像解开了难题；苏瑶说逛街能让她放松，看到好看的衣服和饰品，心情就会变好；赵雪说画画能让她忘记烦恼，把情绪都画在纸上，就像释放了压力；杨思哲说管理码头能让他找到成就感，看到货船顺利靠岸，就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龚建说和唐婉清聊天能让他缓解疲惫，听她讲医院的趣事，就觉得压力都消失了……餐馆里的氛围温暖而热闹，卤香弥漫在空气中，像一双温柔的手，包裹着每个人的心房，连灯光都显得格外温暖。

夜晚八点半，沈砚拎着工具包，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回头望着众人，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感激：“老板，下次我还订您的五香鸡！等我那套八仙桌椅打磨好，上了漆，就送您一个小木雕，算是感谢您的卤鸡，也感谢大家今天陪我聊天！”

古月笑着挥手：“沈叔，您太客气了，随时来，我给您留好鸡，保证每次都一样好吃！”

沈砚走在青石板路上，晚风拂过，带着点卤香，吹得他心里暖暖的。他抬头望着夜空，星星在天上闪烁，像一双双温柔的眼睛，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层银辉。他轻声感慨，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对生活的敬畏——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感受，也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压力的最好总结：“压力就像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地落在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好有木工让我静，有卤鸡让我暖，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扛过去。”

路灯的光芒洒在“小巷食堂”的木招牌上，泛着暖黄的光泽，招牌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空气中还残留着五香鸡的卤香，像在温柔地包裹着每个曾被压力困扰的人——美食与热爱，或许就是对抗压力最好的解药，能让我们在疲惫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温暖与力量，让沙漏中的细沙，慢慢被温柔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