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致多闻挽歌（1/2）

迪奥制造的神迹已经消失了，关于这家伙造成的破事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

抬头看天的周灸又想起来之前失踪的潇琳，眯眼把手放在脸上敷着，稍稍舒展舒展双腿再缓向前走动。

先去跟他们汇合再说吧！ 周灸耸耸肩，从挎包里摸出罐乐虎，一边汲饮一边小跑起来，头顶黑暗逐渐如退潮收缩，暴露出这片土地原有模样，随手一拳打烂袭来异兽的『血影之珀』钨钢装甲泛起波纹状反光——是蓝悦欣的日珥能量在两公里外爆发信号。

这会咱都立功了，但小程还好吗？ 周灸奔跑步幅不由自主加快。

撕碎的黑幕簌簌剥落，战士走过满地正在融化或气化的冰晶，瞅见这片黑暗还未完全退潮的镜头，三百米外，蓝悦欣所释放的波纹疾走在雪原上灼出近千米长的发红沟壑，八条黄金触腕正将某个旗袍女人驱逐至冒烟的河流边缘。

顺着四射光芒看见蓝悦欣站在龟裂且被砸平的小坡中央，一根触腕正抵着那个女人咽喉，而『残阳惊涛』另外七条触腕将对方替身受手持的黑伞状能量体撕成褴褛布条化作光斑消退。

伞骨像骨架拼接，每根伞肋末端都嵌着颗诡异眼球，伞骨撑开的黑暗天幕下，无数沥青状触须从虚空钻出。

『多闻天王』？老牛的旧日好友？ 周灸绕开还沾有波纹能量的稀烂碎石，瞪大眼，加快步伐走近，发觉正与蓝悦欣博弈的女性替身使者越看越眼熟。

一拍脑门想起那位就是…牛振华在2009年过生日时，委托他雕刻的人形雕像原型，莫礼，那位曾和另外两人以及老牛并称替身界四大天王，畅谈过山盟海誓的挚友，可如今怎会做这种勾当？周灸分明看见莫礼被撕裂的旗袍袖口上，绣了两枚天劫教会特有标识。

这种程度的黑暗... 蓝悦欣的替身触腕亮起日珥纹路，给我烧穿！还有… 她注意到了周灸，视线向他偏转。

jojo，这家伙给我对付就好，之前那片黑天都是这女人搞的鬼，她是要抹杀掉除了他们那狗屁教会之外，所有在「诛神黄昏」行动结束后不到两天时间内进入战场的人。jojo你先去救那丫头！

八条波纹光柱刺破天幕，暴露出伞骨中央的莫礼本体，紧接着『多闻天王』伞面翻转，暴雨倾盆的铁蒺藜倾泻而下，每颗都能在顽石下形可观成凹印，但是蓝悦欣并非脓包，跃上『残阳惊涛』触腕顶端，日珥光轮在脑后凝聚成梵轮把蒺藜在距自己七寸时震开。

同时周灸快步跑到半昏迷的程潇琳身边蹲下，拉开挎包链摸索抗生素和绷带，然而在被包扎时程潇琳也还是咬咬牙，唤出『观星侠』，将羯眼嵌入冻土层。

黑暗漫到向两人，蛰伏其中的滋生利爪袭来，『观星侠』触发预设的爆炸视网膜投影把成群雪兔从冰缝吓到齐跃出，每只红眼都反射着蓝悦欣预先埋设的波纹光斑。

周灸没在意那些被残留波纹刺穿的『多闻天王』替身能力造物，仰起头来对着莫礼握拳：知迷途返吧前辈！回去自首还会有后路的！

莫礼转动伞柄，捡起刚刚掉在地面的天劫徽记：从牛哥选择当警察那刻起，四大天王就该进棺材了。

『多闻天王』迸发黑雾妄想着再次漫过冰原，三十七头影兽从虚空裂缝爬出，外形难以和正常物种相联系，头顶长角、尾巴细长，肋部有三对黑黄翅膀，翅翼上覆盖着厚实鳞片。这些怪兽张牙舞爪地扑向蓝悦欣，顷刻间被『残阳惊涛』触腕尖端喷射出日珥火焰烧穿成焦炭，尸块和血水四溅再消失不见。

jojo你别跟她讲道理！她已经杀了不少人，附近发现此地异常，好奇过来瞅两眼的牧民都被她干掉了！ 蓝悦欣怒喊着翻滚躲开利爪，双手勾住岩架。形似蝠鲼的影兽撞上冰壁就被预埋波纹炸弹将其熔碎， 而程潇琳的羯眼在蓝悦欣视网膜中传来关键情报——伞骨第九根肋条处有个裂纹。

哎呦，你就歇歇吧！

话是这么说，但眼前闪过那俩秒情报投影的蓝悦欣还是按照情报执行新战略，只见『残阳惊涛』触腕如手术刀刺入缺口，波纹能量就顺着伞架脉络逆向灌注。

『多闻天王』见势不妙立即转身撤退，

可『残阳惊涛』岂会让它如愿？触手迸发出的焰光收缩成射线，顺着『多闻天王』上半身持续灼烧，使得它双臂膨胀爆裂，露出内部齿轮化骨架状构件，顺着触腕发力方向继续轰然爆开！手握伞柄裂成两截。

败局已定的莫礼，妄想用只剩四根筋连接的断手去捡伯莱塔m9，就听到黑暗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哀嚎纷纷碎裂消散。蓝悦欣仰头一个滑铲，『残阳惊涛』两条触手互相绞捆，一举贯穿『多闻天王』胸腔！

晨曦把黑暗帷幕祛除，在生命最后，程潇琳把「羯眼」嵌入莫礼原有眼珠被融化导致的空荡眼眶中，程潇琳由此看到了莫礼的回忆，呈现出她遇到初次教皇的那天阴冷午后…潮湿霉味渗进肺里时，女人盯着瓷砖缝隙间凝结血痂。圣坛阶梯上飘来的焚香味骤然浓烈，黑缎手套陷进掌心，教廷长袍下摆扫过膝盖。

你听见鸽子在唱诗班席位下啄食蛆虫吗？ 金丝编织帘幕后响起声音，不是疑问句。莫礼数着彩绘玻璃投下的菱形光斑里，每道光斑都裹挟着不同年份的虚像——十三岁那个攥着母亲遗物发抖的少女，十九岁在窗前因为噩梦折磨而吞下安眠药的工人，和此刻浑身发抖的新晋魂警，无数染血细线从穹顶垂落，银色蛛丝末端坠着刻有莫礼替身面板的羊皮卷：「力量 b \/速度 c \/射程 e \/持续力 b 精密 d \/成长 d 」。

冰凉枪口抵住脊椎第三节突起，鼻腔涌出的温热液体分不清是血还是圣餐酒，腐尸破土而出抓住莫礼脚踝，指缝间塞满蠕动黑虫。

教皇声音像磨损老风琴在岩石间摩擦，簧片震颤着往耳蜗灌注液态的恐惧：多闻天王的黑暗...只是序幕...献给天劫才是主线！

祭坛后方浮现缓慢融化的伪人脸，滴落蜡油在地面蜿蜒成锁链形状。莫礼感觉到喉结被丝线缝进声带，吞咽扯动皮下埋藏微型十字架，尖刺蚀刻箴言吞噬舌头。

噩梦景象穿透「羯眼」将视觉连接到程潇琳头脑深处：数以万计信徒祈祷，她看见自己左手正在腐烂，指尖延伸出菌丝与教皇手套相连，而右手还握着染血誓约书…

回忆结束，「羯眼」脱离…

『残阳惊涛』触腕卷起程潇琳腰部后撤，见她脸色苍白双手震颤不已，蓝悦欣也疑惑起来，而周灸的次元裂缝将虫群全部放逐前，正看见莫礼的心脏在日珥中汽化，而刻着「2003.7.16 青藏铁路47号隧道竣工纪念」的铭牌顺着口袋坠入地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