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死的（2/2）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阳光从细碎的光斑变成了炽热的光晕，又渐渐沉了下去，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晚霞。当镜流终于停下动作时，曦羽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着，像一片在风中随时会飘落的枯叶。他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原本雪白的短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显得格外狼狈。

镜流起身，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薄毯盖在曦羽身上，然后坐在软榻边，轻轻抚摸着他的狐尾。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可那双赤眸里的占有欲却丝毫未减，反而越发浓烈——她知道曦羽很痛苦，知道这样下去会毁了他，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每当看到曦羽在自己怀里露出脆弱又无助的模样，感受到他身上独有的、能压制自己毁灭本能的气息时。

不知过了多久，曦羽才从混沌中醒来。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点着一盏琉璃灯，昏黄的灯光将镜流的身影拉得很长。她还坐在软榻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锦帕，正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曦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镜流的侧脸。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凌厉的轮廓，让她看起来竟有了一丝难得的温柔。可这份温柔，却让曦羽心里泛起一阵更强烈的寒意——他知道，这份温柔的背后，是无尽的占有与控制，是让他无法逃离的深渊。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四次的折磨，让他连吃饭、喝水都需要镜流的帮助。他甚至开始害怕醒来，因为醒来就意味着新一轮的折磨，意味着自己的身体会被进一步掏空。可他又不敢永远睡去，因为他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还想再见药师一面，还想问问母亲，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无尽的地狱。

镜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的赤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占有，有心疼，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醒了？”她的声音比往常柔和了几分，“还难受吗？”

曦羽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将脸转向软榻内侧。他不想再看镜流的眼睛，不想再被她的情绪所影响。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机会。可心底那丝源自药师的希望，却像一株顽强的小草，在绝望的土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