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痕疑云(1/2)

手腕上那一点暗红,像枚烧红的烙铁,烫得秦羽灵魂都在颤栗。他猛地将手腕凑到眼前,鼻翼翕动,捕捉着那缕极淡却绝无错辨的“玄煞令”气息——那是陈年血锈混着特殊金属与阴冷檀香的恶味,曾在那枚冰冷令牌上反复灼烧他的嗅觉,早已刻入骨髓!

父亲的手上……怎会沾着这气息?!

这冲击比任何危机都更猛烈,更颠覆!如惊涛骇浪瞬间冲垮他心中那座本就摇摇欲坠的“父亲”之峰。是父亲接触过令牌?还是他本就与那组织有关?青冥那句“小心钱管事”,难道真正指向的是更深层的父亲?!

巨大的恐惧与至亲背叛的冰冷绝望,如细密冰针刺入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凝固。他瘫坐在地,背靠着冷墙,望着手腕上的刺目痕迹,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

若连父亲都是敌人,这镇国公府,这世间,他还能信谁?还能靠谁?

晨光透过破旧窗棂,在他苍白失神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时间似停了许久,又似只一瞬。最终,是福伯之死燃起的、不肯熄灭的恨火与执念,强行驱散了那吞噬人的冰冷绝望。

不能倒!绝不能倒!

福伯不能白死!真相必须查明!哪怕敌人是自己的父亲!

这念头如淬火利刃,带着决绝的痛,却也让他重获支撑之力。他猛地用袖子擦去手腕痕迹,仿佛要抹去那可怕猜测。但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却如附骨之疽,萦绕不散。

他必须弄清!父亲手上的气息是短暂接触,还是更深牵连?

他强迫自己冷静,如苛刻侦探复盘父亲来时的每一个细节:沉郁的神色,审视的目光,不惜动用内息探查经脉……这都表明父亲对他充满不信任,或是对府内异动充满警惕与某种不安?

若父亲与组织是一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审问探查?直接处置或无视便可。父亲的行为,更像一个“察觉异动、欲查真相却受制于某种原因(比如钱管事)而无法放手”的角色。

那么,这痕迹有没有可能是父亲调查“玄煞令”时不慎沾染?比如检查过药圃杀手的尸体,或是接触过相关物品?

这猜测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微茫希望,却又被更深疑虑覆盖——即便如此,父亲为何隐瞒?为何态度复杂?钱管事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线索太少,迷雾太重。

他知道,坐困愁城毫无用处。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主动出击。而目前最直接也最危险的突破口,就在那枚“玄煞令”与福伯日记指向的“蕙兰院密室”。

他再次取出那枚冰冷令牌,目光不再只停留在诡异纹路上,而是细查每一个角落——使用痕迹、磨损,甚至可能残留的其他微量物质。

他将令牌凑到鼻尖,摒除杂念,一寸寸专注嗅闻。除了固有的阴冷檀香与金属血气,在令牌一个隐蔽棱角的缝隙里,他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略带甜腥的怪异药味。这味道几乎被令牌本身的气息掩盖,但秦羽因长期封闭而变得异常敏锐的感官,让他确信自己没有闻错,这药味与他所知的任何草药都不同。

同时,借着渐亮的光线,他发现令牌背面蝌蚪文符号的凹槽深处,嵌着些极微小的暗红色颗粒,不像锈迹,更像干涸的血痂——只是这血痂的颜色,比寻常血迹深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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