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兄长变了?(1/2)

寒风卷起训练场上扬起的最后一缕烟尘,细微的、几不可察的雪花开始在渐渐深沉的暮色中飘舞,如同轻盈的精灵悄然降临。

训练场边,雪烛看着眼前刚刚收刀入鞘、气息逐渐从激烈战斗中平复下来的香奈乎。

她站立在微雪中,身形挺拔而沉静,那标志性的黑色长发被风轻轻拂动,映衬着她因运动而略显红润的脸颊。

雪烛脸上那指导时特有的严肃慢慢褪去,像是寒冰被注入暖流,化为一池春水般柔和的笑意。

他向前踏出两步,自然地走到香奈乎面前。

带着一种兄长独有的、毫无保留的亲昵和纯粹的赞赏,他微微俯身,伸出了手。

那只握惯了冰冷刀柄、此刻却带着温柔暖意的手掌,轻轻落在了香奈乎的头顶。

“很厉害呢,香奈乎,” 雪烛的声音响起,带着刚刚结束训练的轻微喘息,显得不那么中气十足,然而语气中那份沉甸甸的肯定,却如同千钧磐石,不容置疑。

“实力提升的速度,真是惊人。” 他稍作停顿,目光如炬,认真地注视着少女琉璃般的眼眸,“现在柱之下,恐怕已经很难找出能与你匹敌的剑士了。”

“诶?” 香奈乎微微一怔,那双总是平静无波、宛如深潭沉水的紫色眼眸,刹那间泛起了清晰可见的涟漪。

惊愕,迷茫,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迅速划过眼底。

这样直白的、充满力量感的赞扬,而且还是来自她无比敬重的兄长雪烛之口,如同投入心湖的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静,让她沉寂的心湖剧烈地翻涌起来。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雪烛的脸,那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求证意味,嘴唇微张,一句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呢喃溢出唇间:

“真的…吗?”

雪烛迎上她带着不安又隐含期冀的目光,脸上的笑意加深,唇角的弧度扬起一个温和而笃定的形状,没有丝毫的犹疑或者客套,回答得斩钉截铁:

“嗯,真的。”

这简单而有力的对话,其温暖融洽的气氛还在冰冷的空气里缓慢流淌、弥漫,尚未完全消散。

雪烛那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已经捕捉到了训练场边缘、通向庭院那条小路上传来的一个熟悉气息。

脚步声轻且快,正在迅速靠近。

他微微侧首,视线如同被精确引导的箭矢,越过几棵覆雪的矮树,精准地锁定在即将踏入训练场入口的那个身影上。

“啊,麋鹿。” 雪烛的声音适时响起,不高不低,带着惯常的平稳和招呼的意味,清晰地传入来人耳中,“你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快步走来的森原麋鹿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状态,语气自然地带上了一分关切,“怎么样?炭治郎他们醒了吗?”

森原麋鹿在距离两人还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下脚步,先是朝着雪烛和香奈乎的方向,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雪烛大人,香奈乎大人。”

直起身后,她脸上带着一丝肉眼难以察觉、但逃不过雪烛眼睛的倦色,声音清晰地汇报道:“很遗憾,还没有醒过来。毕竟…伤势确实都非常严重。”

她微微叹了口气,但随即又补充道,语气带着希望,“不过,负责照顾的医疗队员刚才传话说,从他们的生命体征和恢复迹象来看,苏醒应该就是这一两周的事了,不会拖太久。”

“这样啊,” 雪烛理解地点点头,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旋即化为对下属的体恤,“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为了他们的事来回奔波。”

他能想象得到,在鬼杀队人手如此紧张的当下,作为辅助系剑士的麋鹿,同时兼顾任务和伤员照料需要付出多大的心力。

“没什么的,雪烛大人,” 麋鹿立刻挺直了背脊,语气诚恳而坦然,带着对自己职责的认同感,“我本就是担任辅助职责的剑士,照料受伤的队员,确保他们得到及时救治,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她停顿了一下,调整了呼吸,说明来意:“我来这里,是想向两位大人报告一声,我明天一早还有队长指派的新任务需要前往执行,所以今晚就得出发赶赴任务区域进行初步勘察。所以…” 她再次微微欠身,“雪烛大人,香奈乎大人,我这就告退了。”

“嗯,任务是首要的,务必准时到位。” 雪烛颔首,再次看向麋鹿的目光里充满了作为上司和年长者的关切,“路上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带着叮嘱的意味,“记住上次的教训,可不要再头脑一热,独自一人去硬拼那些明显难以对付的恶鬼了。生命只有一次,保障自身安全才能持续斩杀更多鬼,明白吗?”

麋鹿脸上瞬间飞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红,那是被直接点破过往莽撞行为的赧然,她立刻用力点头,郑重点头承诺:“嗯!我知道的,雪烛大人!这次我一定谨慎评估,量力而行,绝不会再轻易逞强了!”

“而且,这次我是和九川行古大人一起,请两位大人放心!” 她又一次恭敬地行礼,然后不再耽搁,干脆利落地转身。

目送着麋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雪烛似乎才终于卸下了对外那种时刻保持警觉的审视姿态,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

他伸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开束腰的系带,将那柄一直贴身悬挂、仿佛成为身体一部分的日轮刀轻松取下,握在手中。

刀身映着暮色最后的微光,反射出一抹冷冽的寒芒。

他转过身,对着依旧安静站在他身旁、如同守护灵般的香奈乎,语气温和地说:“训练结束,人也送走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香奈乎无声地点点头。两人便不再言语,肩并着肩,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一起踏上了离开训练场、通往居所的那条长长的木质回廊。

靴底轻轻落在积了薄薄一层雪粉的地板上,发出极其微弱的“沙沙”声响。

暮色如同流动的墨汁,迅速在天际晕染开,沉沉地笼罩着整个宅院。

唯有脚下这条熟悉的长廊,廊下悬挂的微弱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在走廊的地板上投下明明暗暗、不断变化的光影,陪伴着两人归去的脚步。

来到熟悉的房门前,雪烛抬手,将纸糊的拉门轻轻推开。

“吱呀——” 一声轻响。

一股属于“家”的、温暖而干燥的气息,带着榻榻米的草香和角落里炭火盆散发的微弱热气,柔和地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凛冽刺骨的冬夜寒气。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极为整洁。

角落靠近纸门的地方,一只传统的火钵正静静燃烧着。

里面的炭火是上好的备长炭,燃烧得旺盛而稳定,跳跃着温暖而沉稳的橘红色光晕,无声地将一室晕染,光影在墙壁和家具上缓缓摇曳,营造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

雪烛率先走了进去,径直走向房间靠墙一侧的紫檀木刀架。

他的动作流畅而娴熟,准备将手中这把刚刚经历对练、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寒气的日轮刀,庄重地归还原处。

刀架古朴简洁,与他的佩刀气质十分相称。

就在这时——

一直跟随着他的步伐、沉默得像一抹影子的香奈乎,在迈进房间门坎后,脚步却微不可查地顿在了原地。

她小小的身躯似乎瞬间凝固了一下,透出一种与她平日里惯有的沉静截然不同的僵硬感。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捏和踌躇。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在她胸腔内左冲右突,让她难得地显露出了属于年轻女孩特有的那种局促不安。

她微微低下了头,目光游离地落在地板榻榻米的缝隙上,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仿佛找不到安放之处,无意识地开始绞着自己那件素色和服的下摆衣角。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份挣扎般的沉默持续了也许只有短短几息,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漫长。

终于,仿佛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一个比蚊子哼哼还要轻微、带着迟疑和怯意的声音,如同细小的冰珠落在地面,轻轻地打破了房间内炭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兄…长…” 仅仅是吐出这两个字,似乎就耗尽了她的气力,停顿了一下,她才用更低、更轻、几乎如同耳语般的气声,艰难地将后面的话语挤出唇齿:

“冰之呼吸…在使用之后,真的会…会对恢复身体…造成很严重的…那种…不可逆转的伤害吗?”

雪烛放置刀身的手动作,在空中极其短暂地凝滞了那么一瞬,连零点一秒都不到。

他的指尖在距离刀架上的凹槽尚有一寸的地方停住。

那细微的停顿如同平静水面下急速掠过的暗流,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但敏锐如香奈乎,似乎感觉到兄长周身的气息在问出那句话时,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然后,雪烛很自然地将刀身稳稳地送入刀架上的槽位,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轻响。

确认刀身稳固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依旧低着头的香奈乎。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那份沉稳和平静,只是眼神更加深邃了一些,像是在确认香奈乎为何突然会提起这个充满禁忌的话题。

“是啊,” 雪烛的声音响起,平稳得如同阐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任何夸大的修饰,只是平淡地陈述。

“冰之呼吸的寒气极致霸道,若没有相应的保护措施强行驱动,那股力量会冻结经脉,摧毁肺部,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彻底沦为废人。”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香奈乎紧绷的肩膀上,“我能无碍地掌握并使用它,正是因为两个关键。”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坦然,像是在解释原理,“第一,我的体质特殊,拥有稀血,血液本身就带着一种中和极端阴寒的特性。第二,我掌握了一种特殊的『逆呼吸法』,可以在驱动冰之呼吸的同时,用相反的力量在体内形成循环,引导中和那股致命的寒气,将其伤害降到最低,或者说…将其引导为可控的力量。”

解释完,他才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一些,带着纯粹的疑惑和对妹妹突然关注点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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