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余波与暗涌（2/2）
“速战速决。”青雉言简意赅，寒气弥漫。
三大将，同时动了！赤犬正面强攻，熔岩巨拳焚天煮海；青雉侧翼封锁，冰棘矛层层突刺；黄猿高空压制，八尺琼勾玉如雨倾盆！这已不是试探，而是绝杀之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库啦啦啦！想动老子的客人，问过老子没有？！！”
白胡子那如山岳般的身影，轰然降临在景月身前！丛云切裹挟着崩天裂地的震波，横扫千军！不是针对某一人，而是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无差别爆发！
“空震·大冲击！”
轰——！！！
以白胡子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的冰面、海水、空气，乃至空间本身，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般，出现无数蛛网般的黑色裂痕！恐怖的震荡之力呈球形向外席卷！赤犬的熔岩、青雉的冰矛、黄猿的光弹，在这毁天灭地的震荡面前，纷纷崩碎、湮灭！连三位大将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或元素化分散，或凝冰抵挡，或化光远遁！
一击之威，竟逼退三大将！
“老爹！”马尔高等队长热泪盈眶。这就是他们的老爹！世界最强的男人！即便身受重伤，即便年迈体衰，依旧拥有睥睨天下的力量！
“看到了吗，小鬼们！”白胡子拄着丛云切，微微喘息，但身姿挺拔如松，独眼扫过战场，声震四野，“海军的大将，也不过如此！跟着老子，救出艾斯，回到新世界——！！！”
“哦哦哦哦哦——！！！”海贼们士气暴涨到，疯狂地向前冲杀！就连刚刚被“净化领域”抚平些许的杀意，也再次被点燃，化为更炽烈的战意！
景月站在白胡子巨大的阴影中，看着老人微微颤抖却依旧撑起天地的背影，心中震动。他看出来了，白胡子这一击看似威猛绝伦，实则是将震震果实的力量控制到了极致，集中于一点爆发，对自身的负担反而比大范围攻击要小。他在节省体力，他在为最终的反击蓄力。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完全有机会趁三大将注意力在景月身上时，直接攻击处刑台或战国，但他选择了回援景月。
“为什么？”景月低声问。他不认为白胡子是出于纯粹的“道义”或“报恩”。
白胡子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景月耳中：“库啦啦啦……小子，你帮了老子的儿子们，挡住了处刑，这就够了。现在，替老子争取点时间，老子要……给这群海军崽子，留个‘临别礼物’！”
话音未落，白胡子眼中精光爆射，丛云切高高举起，不再是横扫，而是朝着脚下的冰面，狠狠刺下！
“海震——！！！”
白胡子这一刀，并非斩向任何人，而是直接刺入了马林焚多湾的冰层深处，甚至刺入了海湾之下的大海！
咔嚓！轰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无数倍的地震发生了！整个马林焚多湾，不，是整个海军本部岛屿，都在剧烈摇晃、崩塌！坚冰破碎，海水倒灌，港口设施成片倒塌，连巍峨的处刑台和后方要塞都开始出现巨大裂痕！这不是攻击，这是毁灭！白胡子要将整个海军本部，连同十万海军，一同拖入海底！
“阻止他！！！”战国化身的大佛发出惊怒的咆哮，金色冲击波轰向白胡子，却被白胡子反手一刀震碎。赤犬、青雉、黄猿再也顾不得景月，疯狂攻击白胡子，试图打断他的施法。马尔高、乔兹、比斯塔等所有队长也拼死上前，为老爹阻挡一切攻击。
战场，瞬间陷入了最极致的混乱与疯狂！天崩地裂，海水倒卷，人人自危！
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战场边缘一处崩塌的废墟下，几个狼狈的身影爬了出来。
“呸呸呸！疼死老子了！”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吐出嘴里的尘土和冰渣，灰头土脸。他身后，范·奥卡、巴杰斯、毒q、拉菲特等人也好不到哪去，希留更是脸色阴沉地擦拭着妖刀雷雨上的冰屑。
他们原本躲在暗处，想等白胡子和海军两败俱伤再出来捡便宜，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夺取梦寐以求的震震果实。没想到白胡子这老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来了个地图炮般的无差别攻击，差点把他们活埋了。
“贼哈哈哈……真是可怕的老爹啊，临死前还要闹出这么大动静。”黑胡子看着远处那顶天立地、与三大将和战国疯狂对轰的白胡子，眼中闪烁着贪婪、忌惮与兴奋交织的光芒。“不过，这样也好……越乱，我们的机会就越大。拉菲特！”
“在，船长。”拉菲特优雅地行礼，尽管礼服破了几个口子。
“找到那几个‘月光一族’了吗？特别是那个银头发的小子和那个能变身的小姑娘。”黑胡子舔着嘴唇。景月展现的力量和永远的“月狮”形态（他误解了），让他垂涎不已。那种古老、纯净又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夺取……
“很遗憾，船长。”拉菲特摇摇头，翅膀上沾满灰尘，“战场太混乱了，白胡子的地震干扰了一切。不过，那个银发男人似乎力量透支严重，那个少女也昏迷了。他们和白胡子海贼团的核心在一起，现在过去风险太大。”
“啧，可惜。”黑胡子咂咂嘴，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好戏还在后头。等老爹真的倒下了，果实能力浮现的时候……贼哈哈哈……还有那个‘月光一族’的力量，老子都要搞到手！继续潜伏，等待机会！”
另一边，被白胡子重点“关照”的处刑台区域附近，巴基一伙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巴基船长！我们怎么办？！”囚犯们惊慌失措。
“慌、慌什么！”巴基自己也有点腿软，但强作镇定，“有本船长在！小的们，跟紧我，我们先离那个发疯的白胡子远点！对了，那个草帽小子呢？”他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寻找路飞的身影，盘算着能不能趁机捞点好处或者……报仇？
特拉法尔加·罗则冷静得多，他展开“room”罩住自己和附近几人，抵挡着落石和震荡。“白胡子这是要同归于尽？不……不对，他还有后手。那个银发男人……”罗的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看向被白胡子海贼团众队长护在中间、正在调息的景月，以及他身边昏迷的刹那、脱力的永远和诸叶。“他们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关于‘d’的，或许还有别的。”
而景月，在“月华之佑”的强行提振下，一边调息，一边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白胡子这招“海震”，看似要与海军同归于尽，实则是制造最大规模的混乱，为营救艾斯创造最后的机会。而且，这恐怖的无差别攻击，也将一直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某些势力（比如黑胡子）逼了出来，或者至少干扰了他们的计划
“七实，扫描战场，重点标记黑胡子海贼团、巴基一伙、特拉法尔加·罗，以及……所有异常空间波动。”景月低声道。
“扫描中……黑胡子海贼团位于战场东南边缘废墟……巴基一伙位于处刑台西北侧……特拉法尔加·罗处于移动中，目标疑似草帽路飞……检测到三处异常空间波动，强度极高，坐标位于湾外海域，正在快速接近！警告，其中一处波动特征与之前记录的红发香克斯能量频谱匹配度92.7%！”
红发，要来了！比原剧情更早？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了变数吗？
景月心中一凛。红发香克斯的到来，意味着这场战争的转折点即将到来。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变数和危险。四皇之一的他，会如何看待自己这几个“异数”？他的立场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惊恐到变调、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压过了战场所有的轰鸣、爆炸与喊杀声，
“逃——！快逃啊——！！！白胡子要毁了整个岛——！海军要完蛋了——！我们都会死——！！！”
原海军本部上校，现海军g-5支部基地长，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躲在角落的“黑槛”日奈的部下，此刻喊出这句话的是一个被恐惧彻底摧毁了心智的海军校官。他丢掉了武器，撕扯着头发，涕泪横流，连滚爬爬地向后逃跑，甚至撞倒了好几个同僚。
这句充满绝望的嘶吼，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溃了许多底层海军本就因连续恶战、将领受挫、白胡子发威而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逃……逃啊！”
“不要！我还不想死！”
“妈妈——！”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海军阵列中蔓延。开始只是零星几人丢盔弃甲，但很快，成片的海军开始向后溃退，任凭将校们如何怒吼、砍杀逃兵也制止不住。战线，开始崩溃了！
“混账！不许退！临阵脱逃者，军法从事！！！”赤犬怒吼，一拳将一个逃跑的海军烧成灰烬，但这更激起了恐惧。青雉冻结了一批逃兵，但也无法阻止洪流。黄猿的光速踢倒了一片，却显得杯水车薪。
战国脸色铁青，他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士气崩了！白胡子这同归于尽般的打法，加上之前久攻不下、大将受挫、神秘强敌介入、处刑被阻、小奥兹被救等一系列打击，终于让这支庞大的军队从内部开始瓦解！
而海贼一方，虽然同样被地震和海啸波及，伤亡惨重，但看到海军崩溃，顿时士气大振！
“海军不行了！冲啊！！！”
“救出艾斯队长！！！”
“跟着老爹，杀出去——！！！”
马尔高化身不死鸟，拼着硬抗黄猿一击，终于冲到了处刑台废墟附近（原处刑台已半塌）。乔兹、比斯塔、以藏等队长也纷纷杀透重围，与路飞、伊万科夫、人妖军团等人汇合，朝着艾斯和景月所在的位置猛冲！白胡子海贼团，爆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凶猛的力量！
“保护艾斯！保护景月先生！”马尔高嘶吼。
处刑台废墟上，卡普铁拳轰飞了几个冲上来的海贼，站在艾斯身前，面色复杂地看着汹涌而来的白胡子海贼团精锐，又看向不远处那个巍然不动、却已显疲态的老对手白胡子，最后看向被海贼们护在中间、同样看着他的艾斯。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战国看着崩溃的战线，看着步步紧逼的海贼精锐，看着摇摇欲坠的要塞，又看了看手中那个来自五老星的、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生擒或击杀月光一族、维持海军颜面”的电话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与决绝。
他知道，是时候做出最后的抉择了。是继续死斗，赌上海军本部和十万将士，与白胡子乃至可能介入的红发同归于尽？还是……壮士断腕？
他的目光，投向了湾外那越来越近的、让他也感到心悸的强大气息，以及另外两处诡异的、充满不祥的空间波动。
暴风雨，即将达到最高潮。而这场席卷世界的顶上战争，也即将迎来它最终的、无人可以预料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