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怒涛!马林梵多的全面战争(1/2)

黎明前的海面漆黑如墨,只有月光在浪尖上破碎成无数银鳞。莫比迪克号如同沉默的巨鲸,在夜色中破浪前行。甲板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醒着,擦拭刀剑,检查枪炮,将绷带缠在手上。空气紧绷得能听见心跳。

永远、刹那、诸叶站在主桅杆下,看着海平面上逐渐浮现的阴影。那是一片船影,密密麻麻,如浮出水面的鲸群。她们数了数,四十二艘。加上莫比迪克号,正好四十三。

“是……舰队。”永远喃喃道。

“白胡子麾下,四十三艘新世界海贼团。”马尔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她们身边,青炎在肩头静静燃烧,“全部到齐了。”

船影渐近。永远看清了那些船:有挂着骷髅与玫瑰旗的海贼船,有船首像是一柄巨剑的战舰,有装饰着象牙与兽骨的三桅帆船……每一艘都伤痕累累,每一艘都杀气腾腾。它们如同朝圣的信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拱卫着中央的白鲸。

“他们……都是为了救艾斯而来的吗?”诸叶小声问。

“为了老爹。”马尔高说,声音平静而坚定,“为了家人。”

最前方的一艘船上,一个头戴牛角盔、满脸伤疤的巨汉举起手中的大刀,仰天长啸:“老爹——!!”

吼声如雷,撕破夜空。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四十二艘船上,成千上万的海贼同时举起武器,发出震天的咆哮:

“老爹——!!!”

“白胡子——!!!”

“救出艾斯——!!!”

吼声如海啸,在夜空中回荡,惊起飞鸟,震得海浪翻涌。永远感到脚下的甲板在震动,那不是船的摇晃,是成千上万人的意志汇聚成的、撼动天地的力量。

莫比迪克号上,白胡子缓缓站起身。输液管被扯断,但他毫不在意。他走到船头,俯视着汇聚而来的舰队,丛云切拄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库啦啦啦……”他笑了,笑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都来了啊,小子们。”

“老爹!”一个独眼的海贼船长单膝跪在船头,声音哽咽,“我们来接艾斯队长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海贼们齐声高呼。

白胡子看着他们,独眼中倒映着月光与火光。良久,他举起右手。所有的呼喊瞬间停止,只剩下海浪与风声。

“小的们。”白胡子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艘船,“这一去,可能会死。”

“不怕!”万人齐吼。

“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不怕!”

“这一去,我们要面对的是海军十万精锐,三大将,战国,卡普,以及这个世界所有的‘正义’。”

“那就踏碎它!”

白胡子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如狮如神。

“好!”他怒吼,丛云切指向东方,那里,海平线已泛起鱼肚白,“目标——马林梵多!接我们的家人,回家——!!!”

“回家——!!!”

四十三艘海贼船同时转向,船帆鼓满,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永远感到血液在沸腾。她握紧菊十文字,指甲陷进掌心。刹那沉默着,但冰蓝的眼眸深处,有火焰在燃烧。诸叶咬紧嘴唇,手在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

这是赴死的决心。这是为家人而战的意志。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势。在战国时代,战斗是孤独的,是少数强者之间的对决。但这里,是成千上万人为了同一个目标,甘愿赴汤蹈火。

景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他望着浩荡的舰队,金色的竖瞳中映出万船齐发的壮景。

“这就是‘海贼’。”他轻声说,“不是劫掠与杀戮,而是自由与羁绊。他们为信仰而活,为家人而死。”

“我们……”永远转头看他,“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吗?在这种规模的战争中……”

“能。”景月说,声音平静而坚定,“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引发风暴。而我们,要做那只蝴蝶。”

马林梵多的轮廓出现在海平线上。那是一座巨大的军事要塞,如同匍匐在海湾中的钢铁巨兽。正义之门高耸入云,湾内停泊着数十艘军舰,炮口森然。广场上,十万海军列成方阵,雪白的制服在晨光中连成一片苍白的海洋。处刑台矗立在广场尽头,两个身影跪在台上——是艾斯,和即将行刑的刽子手。

“到了。”马尔高沉声道。

所有船开始减速。白胡子走到船头,丛云切重重一顿。

“镀膜!”

命令传下。早已等候在船舷边的镀膜工匠们开始工作。巨大的肥皂泡从船底升起,缓缓包裹住整艘船。阳光透过泡泡,折射出七彩光芒,让这些杀气腾腾的战舰看起来如同童话中的造物。

“我们要从海底过去?”永远惊愕地问。

“海军在马林梵多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正面强攻伤亡太大。”马尔高解释,“但从海底突袭,可以直接进入湾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船不会破吗?”诸叶担心地看着越来越薄的泡泡。

“信任工匠的技术。”马尔高笑了笑,但那笑容很快收敛,“而且,我们没得选。”

四十三艘海贼船,陆续被肥皂泡完全包裹,缓缓沉入海中。光线暗下来,深海的压力让泡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鱼群从船边游过,好奇地看着这些巨大的、发光的怪物。

永远趴在泡泡边缘,看着深海奇景。巨大的海王类在远处游弋,发光的珊瑚丛如星空般绚烂。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很美,对吧?”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是萨奇,他端着两杯热汤,递给她一杯,“但也很危险。深海是人类的禁区,我们在这里,全靠这层薄薄的膜。”

永远接过汤,小口喝着。热汤下肚,驱散了深海的寒意。

深海之下,四十三艘镀膜船如同发光的鲸群,在黑暗中沉默前行。

莫比迪克号的舰桥上,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端坐于特制座椅,巨大的身躯在膜泡的微光中投下巍峨的阴影。输液管轻轻晃动,药液一滴滴注入他衰老却仍如钢铁般的躯体。他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但那只独眼偶尔睁开时,锐利如鹰的目光穿透黑暗的海水,直视前方——那里是马林梵多的方向。

“老爹,”马尔高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还有十分钟抵达预定上浮点。”

白胡子没有睁眼,只是微微颔首。他的右手抚过丛云切的长柄,刀身上那缕黑红色的邪气在深海幽光中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景月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污染已深植刀中,与你的霸气和血脉相连。”

“库啦啦啦……”低沉的笑声在舰桥回荡,震得膜泡微微颤动。白胡子睁开独眼,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战意,“萨卡斯基那小子……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就能拿下老子?”

“老爹?”马尔高疑惑。

“没什么。”白胡子摆摆手,目光扫过甲板上严阵以待的儿子们,扫过站在角落的景月一行人,最后落在永远、刹那、诸叶三个少女身上,“小的们,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战斗,老爹!”以藏的声音从通讯虫传来,四十三艘船的船长们齐声应和,在深海中汇成沉闷的共鸣。

永远握紧菊十文字,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不是害怕——经历过与是露的战斗,经历过凌月仙姬的威压,她早已不是那个在日暮神社长大的普通少女。但此刻,在深海之下的绝对寂静中,在即将爆发的战争前奏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在她的心头。

那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是一个时代的转折点,而她,将参与其中。

“呼吸乱了。”景月平静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依然穿着那身战国风格的服饰,但外罩的深蓝披风已被收起,露出便于行动的劲装。七实悬浮在他身后半步,平板光幕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永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景月叔,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我们不是来改变历史的。”景月看向前方,金色竖瞳在黑暗中如烛火,“我们是来净化污染的。至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他顿了顿,“那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用他们的意志与鲜血书写的篇章。我们只是过客,但过客,也可以留下足迹。”

刹那沉默地擦拭着兼光之巴,冰蓝的眼眸倒映着膜泡外游过的发光水母。诸叶一遍遍检查箭囊,将破魔之箭、净化之箭、爆破之箭分门别类。她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对抗着大战前的紧绷。

“节点布置进度?”景月问。

“已完成71.3%。”七实的声音毫无波动,“纳米探测虫已覆盖马林焚多湾内区域及处刑台周边。检测到高浓度负面情绪积聚,邪气污染指数已达预警阈值19.7%,并在持续上升。核心污染源‘丛云切’指数27.4%,次要污染源‘赤犬萨卡斯基’指数15.8%,两者存在共鸣趋势。”

“赤犬?”永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检测到目标萨卡斯基的‘绝对正义’理念与丛云牙的‘毁灭’概念产生共鸣。”七实调出数据模型,赤犬的能量光谱中混杂着不祥的黑红色脉络,“在极端情绪环境下,该共鸣可能引发污染爆发式增长。”

景月眼神微凝。他想起昨夜与白胡子的对话——那个老人明知会被背叛,却依然选择踏上战场。那不是愚蠢,而是属于“白胡子”的骄傲与担当。他要面对的不只是十万海军、三大将,还有来自“家人”的匕首,以及暗中滋长的邪念。

“七实,优先在处刑台、港湾入口、广场中央布置净化节点。”景月下令,“战争爆发后,负面情绪会以这三处为焦点爆发。我们要在污染达到临界点前,构筑净化网络。”

“明白。预计完成时间:战争爆发后1.2小时。”

“来得及吗?”

“如果污染按当前速度增长,净化网络可在临界点前0.3小时完成部署,成功压制概率68.4%。”七实停顿半秒,“但若发生大规模屠杀、重要人物死亡等极端情绪事件,污染增速可能飙升300%以上,届时净化网络将无法完全压制。”

景月沉默。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某种程度上“控制”战争的惨烈程度——至少要避免最坏的情绪爆发。但这在十万人的战场上,谈何容易?

“老爹!”了望手的喊声打破了沉寂,“前方出现海底岩层,已抵达马林焚多正下方!”

白胡子缓缓站起身。输液管被扯断,但他毫不在意。他走到船首,丛云切顿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膜泡外,隐约可见巨大的阴影——那是马林焚多要塞的地基,如倒悬的山岳压在头顶。

“库啦啦啦……”白胡子笑了,笑声在深海中震荡,“战国,卡普……几十年了,该做个了断了。”

他伸出左手,握拳。白色的光晕在拳锋凝聚,那是震震果实的力量,足以撕裂天空、震碎大地的力量。

“小的们——”白胡子的吼声通过通讯虫传遍四十三艘船,“跟紧老子!我们要从正面,堂堂正正地攻进去——!!!”

拳头挥出。

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间在震颤,海水在沸腾,膜泡剧烈抖动。白胡子拳锋所及之处,海水、岩层、乃至“空间”本身,被硬生生撕裂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向上延伸,击穿数百米厚的海底岩层,直通海面!

阳光,从头顶的破洞中倾泻而下。

“冲啊——!!!”

四十三艘镀膜船引擎全开,如离弦之箭射向那道光明的出口。海水倒灌,气泡翻腾,船体在激流中剧烈颠簸。永远抓紧栏杆,看着头顶越来越近的光亮,心脏狂跳。

然后,他们冲出了海面。

阳光刺眼。

永远眯起眼,适应着突然的光亮。然后,她看见了——巨大的环形港湾,高耸的正义之门,密密麻麻的军舰,以及……处刑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艾斯——!!!”

白胡子的咆哮如雷霆炸响,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声音。莫比迪克号破浪而出,白鲸船首撞碎冰面,激起冲天水柱。紧随其后,四十二艘海贼船如同跃出海面的巨兽,一字排开,桅杆如林,船帆蔽日。

港湾内,十万海军鸦雀无声。

高台上,战国元帅的脸色铁青。他手中的电话虫忠实地将这一幕传向全世界——白胡子海贼团主力,以这种最嚣张、最霸道的方式,出现在了海军本部的腹地!

“全员——迎敌!!!”战国的怒吼通过扩音电话虫响彻马林焚多。

警铃大作,炮口调转,刀剑出鞘。但海军的阵型,出现了刹那的混乱。任谁看到四十三艘战舰从海底钻出,横陈在港湾之内,都会瞬间失神。

而这刹那的混乱,就是白胡子等待的机会。

“马尔高!”白胡子甚至没有回头。

“了解!”不死鸟青炎冲天而起,化作燃烧的凤凰直扑处刑台,“艾斯——坚持住!!!”

“拦住他!”赤犬萨卡斯基化作熔岩巨拳,一拳轰向天空中的马尔高。但另一道身影更快——钻石乔兹全身覆盖璀璨钻石,如炮弹般撞向赤犬!

“你的对手是我,赤犬大将!!!”

熔岩与钻石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掀飞了附近数十名海军,冰面炸裂。

战争,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按照计划,散开!”十四番队队长斯比多·基尔大喊,“为马尔高队长开辟道路!掩护老爹!”

四十三艘海贼船如离巢的蜂群,冲向海军阵列。炮火轰鸣,刀光剑影,呐喊与惨叫瞬间淹没了港湾。冰面在震动,海水在沸腾,鲜血开始染红这片正义之地。

“就是现在。”景月低喝,“七实,展开净化网络。永远、刹那、诸叶,你们跟我来——我们的战场不在正面。”

“诶?”永远一愣,“不去帮马尔高队长救艾斯吗?”

“我们的任务是净化污染,阻止邪气爆发。”景月转身走向船舷,“而污染最浓的地方,不在处刑台,而在……”

他看向港湾入口处,那里,三大将巍然端坐,身后是严阵以待的王下七武海。

“在那些‘强者’的心中。”

景月跃下莫比迪克号,脚踏月华,如履平地。永远三人紧随其后——永远踩踏妖力,在空中连续折射;刹那身形闪烁,利用空间感知在弹幕中穿梭;诸叶则被景月用月华之力托着,张弓搭箭,警惕四周。

他们的目标不是战场中心,而是战场边缘——那些情绪波动最剧烈、最可能滋生邪念的“节点”。

“第一个节点,港湾入口左侧,第三炮台。”七实的声音在四人耳中响起,“检测到守军情绪:恐惧混合狂热,邪气污染指数上升中。”

那是一座重型岸防炮台,十名海军炮兵正在疯狂装填,炮口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艘海贼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但更多的是某种扭曲的狂热——“为了正义”“杀死海贼”的呼喊声中,夹杂着对鲜血的渴望。

“恐惧催生仇恨,仇恨滋养邪念。”景月抬手,掌心月华凝聚成符,“净。”

月华符箓无声飞出,贴附在炮台基座上。微不可查的银色波纹荡开,笼罩了整座炮台。那十名海军动作一顿,眼中的狂热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后怕。

“我、我们在干什么?”

“开炮!快开炮!”

“可是……那艘船上也有活生生的人啊……”

净化节点生效了。它不能消除恐惧,但能净化恐惧催生出的、扭曲的邪念,让人的心智恢复清明。

“节点布置完成,净化效率12%。”七实汇报,“下一处,右翼海军步兵方阵,检测到集体愤怒情绪飙升。”

他们如鬼魅般在战场边缘游走。景月很少出手攻击,他的月华之力更多用于隐蔽、防御和布置净化节点。永远三人则负责清除靠近的敌人——永远用凝练的苍龙破点杀校尉军官,刹那用薙刀斩开飞来的炮弹,诸叶的破魔之箭专射通信兵的电话虫和火炮的击发装置。

他们的战斗方式与海贼、海军都截然不同。没有霸气的波动,没有恶魔果实的光影,只有精纯的妖力、灵力和空间操纵。这引起了部分强者的注意。

“那几个人……是什么来路?”高台上,青雉库赞眯起眼,“不是能力者,也没有霸气……但那个银发男人,刚才挡下了萨卡斯基的流星火山。”

“有趣。”黄猿波鲁萨利诺歪了歪头,“速度很快呢~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在空中移动的方式很像‘月步’,但原理不同。要处理掉吗?”

“不必。”战国沉声道,“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参战,而是在布置什么……继续监视。优先处理白胡子和火拳。”

“明白~”

但有人不这么想。

“发现可疑人物!”一名海军中将——斗犬道伯曼发现了正在布置第四个节点的景月,“在战场上鬼鬼祟祟……一定是白胡子的阴谋!全军,瞄准那个银发男人——开火!”

数十门火炮调转,数百支火枪抬起。然而就在他们扣下扳机的瞬间,景月抬头,金色竖瞳扫过。

“月华镜反。”

他身周浮现出淡淡的银色光幕。炮弹、子弹击中光幕,没有爆炸,没有穿透,而是如同射入水面般荡开涟漪,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什么?!”

轰!轰!轰!

炮台自爆,火枪炸膛。道伯曼狼狈地滚地躲开反弹的炮弹,惊怒交加:“这是什么能力?!”

“不是能力,是‘术’。”景月收回目光,继续绘制符箓,“你们的攻击,蕴含的‘杀意’越强,反弹的威力就越大。心无杀念,则镜反无效。”

道伯曼愣住。心无杀念?在战场上?

“荒谬!”他怒吼着拔刀冲上,武装色霸气覆盖刀身,“海军的正义,岂容你诋毁!去死——!!!”

这一刀,蕴含着他数十年的修为,对“正义”的执着,对“邪恶”的憎恨。然后,在刀刃触及光幕的刹那——

铛——!!!

道伯曼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塌了三堵冰墙才停下,吐血昏迷。他的刀,断了。

“仇恨,是邪念最好的食粮。”景月看着昏迷的道伯曼,低语,“而你心中的‘正义’,早已被仇恨污染。”

他完成第四个节点的布置,转身离去。永远三人紧随其后,所过之处,海军竟不敢再开枪——他们怕了,怕那诡异的反弹,更怕那个银发男人平静到令人心悸的眼神。

“战国元帅!”通信兵惊慌汇报,“那、那些不明人物在战场上布置某种发光符咒!我们的士兵接触后,战意下降,攻击欲望减弱!”

“什么?!”战国看向景月等人的方向,果然看到数个不起眼的银色光点隐藏在废墟、冰柱之后,正散发着微弱的净化波动。他虽不懂那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不安——那是某种能“瓦解斗志”的东西!

“赤犬!”战国低喝。

“交给我。”赤犬萨卡斯基早已按捺不住。他看向景月,这个挡下他流星火山、又在战场上“蛊惑人心”的男人,必须清除。

熔岩在他右臂汇聚,膨胀,化作巨大的熔岩拳头,对准景月一行人——

“大喷火——!!!”

熔岩巨拳如陨石天降,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冰面融化。这是大将的含怒一击,足以将一艘战舰蒸发成铁水。

“景月叔!”永远惊呼。

“继续布置节点。”景月头也不回,双手结印,“我来挡。”

月华在掌心汇聚,化作一轮银月虚影,迎向熔岩巨拳。但这一次,赤犬学乖了——他的熔岩拳在触及月华的瞬间,猛然炸裂,化作漫天火雨!

“流星火山·散华!”

无数熔岩弹覆盖了方圆百米,无差别轰炸!这是范围攻击,镜反无效!

“糟了!”诸叶搭箭欲射,但熔岩弹太多,太快!

刹那眼中冰蓝光芒一闪,薙刀划出玄奥轨迹:“冥道残月破·百裂!”

数十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她周身绽开,如同绽放的黑色莲花。熔岩弹射入裂缝,消失无踪——但裂缝的范围有限,只能护住她周围数米。

“来不及了!”永远咬牙,妖力全开,菊十文字泛起青光,“苍龙破·千鳞!”

刀光分化千百,如逆鳞飞射,精准点爆了数十颗熔岩弹。但她修为尚浅,分化的刀光威力不足,仍有漏网之鱼。

一颗熔岩弹,直射向正在绘制符箓的景月后心。

“景月大人!”七实瞬间计算弹道,但她的身体机能无法拦截。

千钧一发——

“破魔流星·贯日!”

金色的箭矢后发先至,在熔岩弹命中前0.3秒击中其核心。破魔灵力与熔岩碰撞,没有爆炸,而是“净化”——熔岩瞬间冷却、凝固、化为凡石,无力地坠落在景月脚边。

景月的符箓,在这一刻完成。

“月华结界·天幕,展开。”

银色的光罩以他为中心扩散,将四人笼罩。后续的熔岩弹砸在光罩上,炸开绚丽的火花,却无法撼动分毫。

赤犬落在不远处冰面,熔岩化的右臂缓缓恢复人形。他盯着光罩内的景月,眼中杀意沸腾:“能挡下我的流星火山……你究竟是什么人?”

“过客而已。”景月收起结印手势,光罩散去。他脸色微白——连续布置节点、施展结界,消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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