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阶攀援与无影灯下（1/2）

门诊大楼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腐烂的蜂巢。那些黑洞洞的窗口里，无数灰败的身影在晃动着、撞击着、发出永不停歇的低沉嘶吼，汇聚成一片令人灵魂战栗的死亡嗡鸣。空气里弥漫的恶臭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混杂着消毒水残留的刺鼻、血肉腐败的甜腥，还有一种医院特有的、冰冷的化学药剂味道，此刻都浸泡在死亡的气息里。

王文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角，单兵信息终端幽蓝的屏幕光映着他年轻却毫无表情的脸。他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放大、标记。屏幕上，门诊大楼的三维结构图被无数闪烁的红点覆盖，如同瘟疫的脓疮。

“报告两位首长、班长！”王文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清晰地穿透死寂，“主入口、急诊通道、新住院部连廊方向，尸群密度爆表，无法通行。侧后方，员工通道兼消防通道，门廊被撞毁车辆半掩，威胁热源相对稀疏！入口处检测到三个静止热源，疑似被困丧尸。通道内热源呈断续线状分布，威胁等级：中高！目标路径：由员工通道突入，直插核心楼梯间！楼梯间...有微弱热源信号，但分布呈垂直阶梯状，疑似...灯光？”

“灯光？！”赵建军的虎目瞬间爆出精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在这片死寂的废墟里，持续的电力供应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异常和潜在的危险！

“确认！”王文的手指快速操作，“sit被动红外及微光增强显示，核心楼梯间部分区域存在稳定低热辐射及微弱可见光信号，符合照明设备特征！信号强度...不稳定，有波动，但存在！”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冰冷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度的惊异。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那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大楼侧后门方向。“灯光...手术室需要电...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也是唯一的机会！”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目标不变！核心楼梯间！由员工通道突入！王文，清除入口障碍！赵班长，火力压制通道内游荡目标！陈默，跟紧我侧翼！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刺刀解决！行动！”

“明白！”赵建军的声音如同沉雷，魁梧的身躯瞬间绷紧。他左手紧握191式步枪护木，右手食指搭在扳机护圈外侧，大拇指稳稳地推开了步枪枪口下方那寒光闪闪的三棱刺刀的卡榫。“咔哒”一声轻响，刺刀锁定！王文几乎同时完成了同样的动作，年轻的脸庞在幽蓝屏幕光下写满冷峻的专注。

“走！”林悦的低喝如同出鞘的军刀！

王文如同离弦的箭，身体压到最低，紧贴着建筑物外墙布满苔藓和裂痕的阴影，朝着几十米外那处被撞毁的白色suv半掩着的员工通道入口猛冲过去！动作迅捷如猎豹，落地无声！赵建军紧随其后，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沉重的作战靴踏在湿滑的水泥地上，发出极其轻微却异常沉稳的“嗒嗒”声，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王文清理过的落脚点。我拄着撬棍，强忍着腰腹间每一次迈步带来的撕裂般剧痛和灼热感，咬紧牙关，竭力跟上。汗水瞬间浸透后背，握着撬棍和虚按枪柄的手心全是冷汗。林悦断后，反握的95式刺刀在昏暗中闪着寒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后方和侧翼高处的窗口。

距离入口越来越近！那辆侧翻的白色suv车体扭曲，车头深深嵌入通道的玻璃门框，将入口堵得只剩一条狭窄的缝隙。浓烈的汽油味、血腥味和腐烂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缝隙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王文在距离入口五米处猛地停下，身体死死贴住冰冷的墙壁。战术手电瞬间熄灭。他侧耳倾听，如同最警觉的夜行动物。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他猛地打出手势——入口缝隙后，有拖沓的脚步声！

王文动了！没有丝毫犹豫！他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从藏身处猛地窜出，身体紧贴地面，一个迅捷无比的战术翻滚，瞬间就滚到了suv扭曲的车门旁！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他半蹲在车体形成的掩体后，191式步枪的刺刀微微前探，锋利的刀尖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一点寒芒。

“嗬...”一声黏稠的嘶吼从门缝内传来！一只穿着沾满污血保安服、半边脸塌陷的丧尸正茫然地转身，朝着王文的方向挪动过来！

就在它即将跨出门缝的瞬间——

王文的身影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右脚狠狠蹬在suv的车体上借力！身体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厉前冲！左手闪电般前探，五指如同铁钩般死死扣住了丧尸挥舞抓来的手腕！巨大的力量让丧尸的动作瞬间迟滞！同时，他右手握持的191式步枪如同毒蛇吐信，三棱刺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快！准！狠！精准无比地从丧尸塌陷脸孔下方的咽喉处狠狠捅入！手腕猛地一拧！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杀戮本能！

“噗嗤！”令人心悸的闷响！污血如同喷泉般从咽喉和口鼻涌出！丧尸的嘶吼变成了漏气的“嗬嗬”声！王文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前冲的势头，左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如同摔跤手般狠狠将这只失去反抗能力的丧尸贯向门缝内侧的墙壁！

“砰！”沉重的撞击声！丧尸的脑袋狠狠撞在坚硬的瓷砖墙面上，发出骨裂声！彻底瘫软！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无声！致命！高效！

“清除！”王文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他迅速侧身，警惕地扫视着门缝内更深沉的黑暗。

“进！”赵建军低喝，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壁，率先挤过狭窄的缝隙，191式步枪的刺刀斜指前方，虎目在黑暗中如同探照灯般扫视。我紧随其后，忍着腰间的剧痛，侧身挤入。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消毒水和深层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剧烈咳嗽，牵扯着伤口，眼前发黑。林悦最后闪身进入，反手用刺刀刀柄将通道入口处一扇摇摇欲坠的防火门虚掩上。

员工通道内一片狼藉。散落的文件、翻倒的推车、凝固发黑的血迹布满地面。应急灯失效，只有远处核心楼梯间方向透来一片惨白、微弱却稳定的光线！在绝对的黑暗中，那光线如同灯塔！

“目标：核心楼梯间！保持队形！王文尖兵！赵班长火力策应！陈默居中！我断后！警惕两侧诊室！”林悦的命令冰冷清晰。

“明白！”三人沉声应道。

王文再次如同幽灵般前出，紧贴着通道左侧墙壁，刺刀在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声响。赵建军在他侧后方三米处，步枪呈45度角警戒，刺刀寒光凛凛，巨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我拄着撬棍，咬着牙，努力跟上，虚按在92式枪柄上的右手因紧张和剧痛而微微颤抖。林悦断后，目光如电。

“右侧！诊室门开！”王文急促的警告如同惊雷！

话音未落！“吼！”一声狂暴的嘶吼猛地炸响！一个穿着沾满污血条纹病号服、体型异常肥胖臃肿的丧尸猛地从右侧一间敞开的诊室里扑了出来！巨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恶风，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迅捷！腐烂的双手如同巨大的蒲扇，直抓王文的头颅！

距离太近！闪避空间极小！

王文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左急闪！但丧尸庞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通道！那只腐烂的巨爪带着恶臭的风，擦着王文的头盔边缘扫过！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刮擦声！

“小心！”赵建军的怒吼如同雷霆！他巨大的身体猛地一个前冲垫步！右臂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挥出！不是用刺刀，而是用沉重的步枪枪托！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狠狠砸在肥胖丧尸抓空的左臂肩关节处！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丧尸的左臂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折！巨大的疼痛让它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

“死！”王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体如同陀螺般猛地旋回！借着旋转的离心力，右臂肌肉贲张，191式步枪的刺刀化作一道死亡的寒光，如同毒蝎的尾针，快如闪电地向上反撩！刀锋精准无比地刺入肥胖丧尸因剧痛而仰起的、肥厚油腻的下颌！

“噗嗤！”刀尖从下颌骨下方狠狠贯入，穿透脆弱的软腭组织，直刺入颅腔深处！手腕猛地一搅！

肥胖丧尸的嘶吼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轰然砸在地上，震得地面灰尘簌簌落下！污血和脑浆的混合物从它口鼻和下颌的创口汩汩涌出。

“继续前进！加快速度！”林悦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枪托砸击和尸体倒地的动静不小！

队伍再次移动，气氛更加凝重。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通道两侧那些黑洞洞的诊室门，如同无数张开的巨口，随时可能吐出致命的獠牙。前方，楼梯间惨白的光线越来越清晰，如同通往天堂也通往地狱的阶梯。

终于，核心楼梯间的防火门出现在眼前！厚重的金属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稳定却惨白的光线。门内死寂无声。

王文示意停下，侧耳紧贴冰冷的门板倾听。几秒钟后，他打了“安全”的手势。

赵建军魁梧的身躯顶在最前，左手缓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光！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出！

楼梯间里，应急灯和一部分壁灯竟然还在工作！发出稳定却惨白的光芒，将盘旋而上的水泥楼梯和冰冷的金属扶手照得一片通明！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却将墙壁上早已干涸发黑、呈放射状喷溅的血迹和散落在台阶上的碎骨、破布照得更加清晰、更加触目惊心！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着消毒水残留的气息，在灯光下如同有形的毒瘴！

楼梯间里并非空无一人！目光所及，从一楼平台到二楼拐角，至少七八只穿着病号服、医护服或便服的丧尸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抓挠着墙壁！惨白的灯光下，它们灰败溃烂的皮肤、空洞的眼窝、流淌的黑色涎液，清晰得如同噩梦！最近的几只，就在十几级台阶之上！被突然打开的门和涌入的光线惊动，浑浊的眼球瞬间转向门口！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吼...嗬！”

“接敌！阶梯防御！刺刀阵！”赵建军的怒吼如同炸雷！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堵在门口狭窄的空间内！191式步枪的刺刀瞬间放平！锋利的刀尖直指最近那只嘶吼着扑来的、穿着破烂护士服的丧尸！动作快如闪电！

“杀！”王文如同猎豹般从赵建军身侧闪出！手中的刺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刺向另一只从侧面扑来的、穿着病号服的男性丧尸！

林悦的身影也瞬间动了！她反握的95式刺刀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格开一只试图抓向我肋部的、瘦小如同孩童般的丧尸爪子（那丧尸穿着小小的病号服，头颅却异常肿大畸形！），刀尖顺势闪电般向上撩起，划过它的咽喉！

“呃啊！”剧痛让我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腰腹间在刚才紧急规避孩童丧尸时传来清晰的撕裂感！但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左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门框稳住身体，右手闪电般拔出了腰间的92式手枪！枪口本能地指向那只被林悦划开咽喉、却依旧疯狂扑来的畸形孩童丧尸！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但我死死咬住牙关，食指紧扣扳机护圈边缘，硬生生压下了扣动的冲动！枪声是催命符！不能开！

“噗嗤！”王文的刺刀精准无比地贯穿了男性丧尸的太阳穴！

“咔嚓！”赵建军沉重的刺刀狠狠捅入护士丧尸的眼窝，手腕猛力一搅！

林悦的刺刀则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回旋，由下至上狠狠刺入畸形孩童丧尸暴露出来的下颌与颈椎连接处！

三只丧尸几乎同时瘫倒！污血喷溅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肮脏的泼墨画！

然而，更多的嘶吼声从上方楼梯传来！被惊动的尸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蚁巢，瞬间沸腾！二楼平台、三楼拐角...更多的灰败身影嘶吼着，动作僵硬却迅猛地向下扑来！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交替掩护！向上清障！首长！跟紧！”赵建军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混乱的嘶吼中清晰无比！他巨大的身体猛地前踏一步，刺刀狠狠捅穿一只扑到眼前的丧尸胸膛，将其死死钉在台阶上！同时左臂屈肘，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旁边另一只丧尸的面门！鼻骨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酸！

“王文！左翼阶梯！压制上方！”赵建军一边用刺刀搅动着被钉住丧尸的头颅，一边厉声下令！

“是！”王文应声而动，身体如同猿猴般敏捷地跃上几级台阶，占据左侧有利位置。191式步枪的刺刀化作一道死亡的屏障，精准、迅猛地刺向任何敢于从左侧扑下的丧尸！每一次突刺都带着破风声和皮肉骨骼碎裂的闷响！污血不断溅射在他深绿色的作战服和冰冷的枪身上！

林悦则如同守护在我身侧的雌豹，95式刺刀在她手中舞动，精准地格挡、突刺、切割！她不仅要应对正面和右侧扑来的零星威胁，更要时刻警惕那些试图绕过赵建军和王文防线、从缝隙中扑向我的丧尸！她的动作迅捷、狠辣、带着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效率！好几次，锋利的刺刀几乎是贴着我的身体擦过，带起冰冷的死亡之风！

我拄着撬棍，背靠着冰冷光滑的瓷砖墙壁，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肋骨的剧痛和浓烈的血腥味。腰间的温热感如同小溪般不断流淌，浸透了绷带和迷彩裤。视野因剧痛和高热而阵阵摇晃模糊。手中的92式手枪沉重无比，枪口随着混乱的战局不断颤抖移动，却始终无法锁定一个绝对安全的目标。恐惧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呃！”一声闷哼从上方传来！是王文！一只穿着白大褂、动作异常迅捷的丧尸化医生猛地从楼梯拐角扑下，腐烂的手爪狠狠抓向他的面门！王文紧急侧头闪避，爪子擦着头盔面颊位置划过，带起刺耳的刮擦声和火花！巨大的力量让他身体一个趔趄！

机会！那只丧尸暴露出了整个侧颈！

求生的本能和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去死！”我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强忍着腰腹撕裂般的剧痛，双手紧握92式手枪，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和意志，稳住颤抖的手臂！三点一线！预压扳机！手指狠狠扣下！

“砰！”

枪声在封闭的楼梯间里如同炸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手腕上，剧痛让我差点脱手！

子弹呼啸着，精准无比地贯入那只丧尸医生的太阳穴！红白污秽瞬间从另一侧爆开！丧尸的动作瞬间僵直！

“谢了首长！”王文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感激，他瞬间稳住身形，刺刀闪电般补上，狠狠捅入丧尸的咽喉！

战斗在惨白的灯光和喷溅的污血中持续。每一步台阶的争夺都伴随着金属刺入皮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和压抑的嘶吼。赵建军如同移动的堡垒，刺刀所向，挡者披靡！王文如同灵活的猎豹，在阶梯间跳跃突刺！林悦则是最精准的守护者和补刀者，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能威胁到我这个“拖累”。而我，则像一个笨拙的哨兵，在剧痛和眩晕的间隙，用颤抖的手枪，在极近的距离，进行着最危险的“点名”——目标，就是那些突破防线、威胁到战友的致命存在！

一级！两级！三级...脚下的台阶被黏腻的污血和碎肉覆盖，踩上去发出令人心悸的“噗叽”声。每一次抬腿攀登，都牵扯着腰腹深处那片腐败区域，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汗水混合着溅上的血污，在我脸上冲出道道泥沟。视野边缘的系统界面幽蓝光芒疯狂闪烁，【生命体征评估：急剧恶化！败血症风险：＞95%！】的红色警示刺眼欲裂！

四楼平台...五楼拐角...六楼...尸骸铺满了上行之路！污血顺着台阶的缝隙向下流淌，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空气里浓烈的腥臭几乎令人窒息。赵建军和王文的呼吸也变得粗重，深绿色的作战服被汗水和污血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虬结的肌肉线条。林悦的脸色更加苍白，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刺击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只有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专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杀意。

七楼...楼梯间相对“干净”了一些，只有零星几只游荡的丧尸，被迅速清除。惨白的灯光下，盘旋而上的楼梯尽头，那扇通往八楼平台的防火门，如同地狱的最后一道关卡，沉默地矗立着。门缝下，没有光线透出。

死寂。一种比下方嘶吼更令人心悸的死寂。

王文示意停下，他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最后几级台阶，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防火门上。时间仿佛凝固。几秒钟后，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向下摇了摇头，脸色异常凝重。他抬起手，对着门板虚点了几下，又握拳做了个“散开”的手势。

“门内...大量热源...密集...静止...疑似...埋伏...”王文的声音压得如同蚊蚋，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寒意。

埋伏？！丧尸会埋伏？！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赵建军和林悦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这超出了他们对丧尸行为模式的认知！

“怎么办？”林悦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目光看向赵建军。

赵建军的虎目死死盯着那扇沉默的防火门，浓眉紧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飞快地扫视着狭窄的楼梯平台——空间极其有限，一旦门被打开，里面大量的丧尸涌出，在这狭窄的楼梯间里，他们将避无可避，瞬间被淹没！

“不能强攻！空间是死地！”赵建军的声音低沉而决断，带着一种战场指挥官在绝境中迸发的急智，“制造动静！引蛇出洞！分而歼之！”

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楼梯平台角落——那里散落着几个废弃的灭火器钢瓶和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垃圾桶！

“王文！把那垃圾桶给我拖到门边！制造噪音！准备开门后立刻后撤！利用阶梯落差！”

“两位首长！退到下方阶梯拐角！利用视野盲区！准备集火点杀冲在最前面的！”

“明白！”王文和林悦立刻应声，没有丝毫迟疑。

我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在林悦的搀扶下，踉跄着退到下方楼梯拐角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剧烈喘息。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砸在伤口上。我拔出92式手枪，手指冰冷僵硬地搭在扳机护圈上，枪口颤抖着指向楼梯上方的平台。

王文动作快如闪电，他极其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杂物，将那个沉重的金属垃圾桶拖到防火门旁。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建军重重一点头！

赵建军魁梧的身躯如同压缩的弹簧般蓄势待发，刺刀斜指上方！王文猛地一脚狠狠踹在那个金属垃圾桶上！

“哐啷啷——！！！”

刺耳无比、如同滚雷般的金属撞击和摩擦声在死寂的楼梯间里猛地炸开！声音之大，震得整个空间都在嗡嗡作响！

几乎在噪音响起的同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