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铁砧与铁锤—营救（2/2）
“砰——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99b车内炸开！整个车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万吨巨锤狠狠砸中，剧烈无比的震动让车内所有成员瞬间失去了平衡。车长刘云栋和炮长李盛家被狠狠摔在座椅上，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短暂的耳鸣让他们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仪表盘上的灯光疯狂闪烁，各种报警器尖锐地鸣响，呛人的灰尘从缝隙中弥漫开来。
“舱内冲击！” 驾驶员李展明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水下传来，带着惊恐。
刘云栋猛地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强忍着胸腔翻涌的气血和呕吐感，嘶声吼道：“我没事！检查损伤！李盛家，报告情况！火控系统怎么样？！”
炮长李盛家甩了甩头，努力聚焦，重新将眼睛贴上综合瞄准镜。屏幕上，火控计算机正在飞速进行损伤评估和校准。
“炮塔正面复合装甲扛住了！未被击穿！火控系统正常！光学通道无碍！”
“好！狗娘养的，该我们了！” 刘云栋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李盛家！敌坦克，十二点钟方向，穿甲弹！一发！装填！”
李盛家按下选择钮，转盘式自动装弹机内的选弹机开始运作，一发125mm穿甲弹被提升至输弹线。
炮长李盛家死死盯着瞄准镜，十字线牢牢套住那辆刚刚开火的敌96a。火控系统自动计算着横风、距离、弹道下垂，甚至考虑了车体刚才受击产生的微小偏移。
“瞄准完毕！装填完成！” 自动装弹机工作指示灯亮起，炮弹已入膛。
“开火！”
“轰——！” 99b粗壮的炮口爆发出更加耀眼的火焰和冲击波，炮管猛地后坐！
一枚同样致命的穿甲弹以极高的初速脱膛而出，瞬间划过不到一千米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那辆敌96a炮塔与车体的结合部——这个相对脆弱的“脖子”！
“轰！！！” 一团更加巨大、更加炽烈的火球从敌96a身上爆开！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二次殉爆！坦克的炮塔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掀飞，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带着扭曲的金属和未燃尽的燃料，重重砸在几十米外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车体则彻底被火焰吞噬。
“目标摧毁！” 李盛家的声音带着一丝复仇后的快意，但更多的是冰冷的专注。自动装弹机已经悄然完成了下一次装填，随时准备发射。
就在双方主战坦克进行着正面硬撼的死亡对话时，四辆ztq-15“黑豹”已经如同真正的暗夜猎手，从预设的隐蔽阵地中疾驰而出！
它们凭借液气悬挂带来的卓越地形通过能力和低矮的轮廓，在弹坑与废墟间灵活穿梭，时而加速，时而急停，利用一切可用的掩体，高速向敌军进攻队形的两翼迂回。
“黑豹群注意，优先解决步战车，拔掉它的牙！” 高峻在指挥频道里提醒，目光紧盯着战场态势图。
“黑豹1-1明白！” 车长张浩回应，他的坦克如同幽灵般切入敌军右翼。“敌步战车，右前一点钟方向，破甲弹！一发！装填！” 他迅速选定弹种，尾舱式自动装弹机响应迅速，将一枚105mm破甲弹推入炮膛。炮长王雷和驾驶员赵志强紧密配合。
炮长王雷操纵着火控系统，炮塔在稳定器的作用下，即使车体在高速机动中略有颠簸，瞄准镜中的十字线依然死死套住那辆正在试图寻找位置卸载步兵的敌zbl-09。“锁定！装填好！”
“开火！”
“咚！” 105mm线膛炮发出一声相较于125mm炮略显清脆的怒吼。破甲弹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敌步战车的车体中部。
弹头在接触装甲的瞬间激发，形成一道高速、高温的金属射流，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刺穿黄油，轻易地撕开了栅格装甲和主装甲，钻入车内。
“轰！” 步战车内部发生了猛烈的二次爆炸！火光从观察窗、射击孔和车体缝隙中喷涌而出，整个车体猛地一跳，然后瘫在原地，浓烟滚滚。
“黑豹1-2，动对动目标！左前十一点钟方向，敌步战车正在横向机动，无线电杀爆弹！” 车长周海（驾驶员孙晓峰，炮长郑卫）快速下令。尾舱装弹机再次高效运作。
炮长郑卫迅速完成锁定，火控计算机快速解算移动目标的提前量。“咚！” 杀爆弹呼啸而出，在那辆运动的敌步战车侧上方不远处凌空爆炸！
成千上万的预制破片如同死亡之雨，呈扇形向下覆盖，瞬间将步战车表面打得千疮百孔，连同车体周围刚刚跳下车、还没来得及散开的敌军步兵一起笼罩在内！惨叫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
我军装甲部队的装备优势和训练水平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99b如同不动的磐石，用坚盾承受攻击，用利矛予以致命还击。
而四辆15式“黑豹”则凭借尾舱装弹机可能带来的射速优势和卓越机动性，在侧翼不断游走、猎杀。敌军步战车接二连三地化作燃烧的铁棺材，浓烟和火焰成为战场上最显着的墓碑。
失去了步战车的掩护和投送能力，敌军的步兵攻势瞬间被扼杀在摇篮里。那些跟随着坦克冲锋的灰色潮水，被彻底分割开来，暴露在我军阵地前。
“打！” 随着基层指挥官一声令下，一连的战士们从战壕、从残破的楼宇窗口探出身，重机枪沉闷的“咚咚”声、自动步枪清脆的点射声、以及反坦克火箭筒发射时特有的“噗——轰”的声响，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暴露在开阔地上的敌军步兵成片倒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反坦克火箭筒手更是找到了绝佳的机会，不时有火箭弹拖着白色的尾焰，精准地钻进那些失去步兵掩护、试图靠近阵地的敌军坦克侧面薄弱处，虽然未必能一击致命，但也足以让其丧失战斗力或被迫后退。
就在敌军攻势严重受挫，整个进攻锋线开始陷入混乱和停滞之际——
“铁砧1-1，这里是三连李小峰！我部已抵达战场东侧，请求加入战斗！”
高峻精神一振，仿佛注入了强心剂：“老李，来得正好！从你们的方向，猛攻敌军右翼！把他们彻底打乱！分割包围！”
“明白！三连，全体都有！目标敌军右翼，狠狠地打！‘猛士’车，冲上去！步兵，跟紧！”
引擎的轰鸣声从东侧传来，李小峰率领的三连部队（以高机动性的“猛士”装甲车为主）如同另一把出其不意的尖刀，从侧翼狠狠插入敌军的肋部！
“猛士”车顶的12.7mm重机枪发出了狂暴的咆哮，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敌军队列的侧翼，打得敌军步兵人仰马翻，队形彻底崩溃。
三连的步兵们迅速从车上跃下，利用地形建立起新的火力点，与一连形成了致命的交叉火力，将残余的敌军步兵牢牢压制在中间地带。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敌军阵型，在三连这记凶狠的侧勾拳打击下，彻底崩溃了。
残余的两辆敌96a坦克陷入了绝对的绝境。
一辆96a被高峻指挥的99b“泰山”和两辆15式“黑豹”从正面和侧翼同时集火，穿甲弹如同雨点般命中其车体和炮塔，侧面装甲被轻易撕开，内部爆燃，很快便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
最后一辆敌96a见势不妙，仓皇地试图倒车，想要逃回那如同巨兽之口的主入口。但它刚刚调转车头，将最脆弱的发动机舱和尾部暴露出来，就被一辆早已迂回到其侧后方的15式“黑豹”牢牢锁定。
“黑豹1-5，敌坦克，尾部，穿甲弹！” 车长命令的同时，装弹机已完成工作。
“锁定！”
“开火！”
炮弹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从后方轻松贯入了96a的发动机舱。
瞬间，黑烟和火焰从发动机格栅中喷涌而出，紧接着，油箱和舱内弹药被引燃，发生了更加剧烈的爆炸！这最后一辆敌军坦克在冲天的火光中彻底趴窝，成为了战场上又一堆显眼的钢铁残骸。
战场上，敌军所有的装甲单位——三辆96a，四辆zbl-09——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激烈交锋中，被全部歼灭。
燃烧的残骸散布在进攻路线上，如同巨大的墓碑。残余的步兵失去了所有装甲掩护和有效指挥，在交叉火力的无情打击下死伤惨重，少数幸存者如同丧家之犬，丢弃了所有重型装备，连滚爬爬地逃回了那依旧洞开、却仿佛吞噬了他们所有希望的基地入口。
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燃烧残骸发出的噼啪声、伤兵压抑的呻吟、以及发动机低沉疲惫的怠速运转。
浓重的硝烟味、柴油味、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诡异气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战场独特而令人作呕的气息。
“铁砧1-1呼叫鹰巢。” 高峻接通了指挥中心频道，“外围反击之敌已被击退，确认全歼敌装甲单位。我军已控制外围全部预定区域，通道已打开。请求按计划执行‘铁锤’！”
指挥中心内，我看着无人机传回的战场景象和各项数据汇总，转向顾婷和赵建军。
“顾处长，敌军内部情况？”
顾婷快速敲击着键盘，调出频谱图：“首长，敌军外部通讯几乎中断，但内部电磁活动异常频繁，能量反应正在向基地深层几个固定点位快速汇聚，模式…类似于某种大型设备的启动前奏，或者…防御系统的激活。”
赵建军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肯定是西山基地在憋坏水！想缩进壳里再图打算！不能给它这个时间！”
我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电子沙盘上那片代表着西山基地的深红色区域，决然道：
“命令：第一阶段‘铁砧’行动结束，目标已达成。全体参战单位，仅有十五分钟**进行休整与补充。时间一到，‘铁锤’行动准时开始！我们要打断它的龟缩进程，把战火烧到它的老巢里去！”
命令迅速下达到前沿每一个作战单位。
气氛瞬间再次改变。参与第二阶段地下突击的步兵们开始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装备：将步枪的弹匣填满，检查霰弹枪的携行量和鹿弹，将爆破筒和炸药块小心固定，确保夜视仪电池满格。
坦克和步战车调整了位置，粗长的炮管和黑洞洞的机枪口，对准了那几个幽深的地下入口，准备为突击的兄弟提供最直接、最凶猛的火力掩护。
李小峰和高峻在阵前碰头，两个老战友没有多言，只是用力地互捶了一下对方的胸口。
“下面看你们的了。” 高峻说道。
“放心，就算是用牙啃，也把‘昆仑’的芯片啃出来！” 李小峰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与此同时，在地下幽暗、潮湿的废弃排渣通道中。
肖剑的战术平板发出了微弱的震动，屏幕亮起，一个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开始跳动——【00:14:59】。
他抬起手，打出“准备突击”的战术手语。
张鸣最后检查了一遍加固军用电脑和那枚作为终极手段的逻辑炸弹载体。吴笛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将强效止痛针和最后几支血浆放在医疗包最外层。
阿尔乔姆沉默着，将最后一块c4塑性炸药塞进战术背心的专用袋里，粗壮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引爆器，用几乎听不见的俄语低声念叨了一句：“3a poдnhy…”（为了祖国…）
十五分钟，在战场上短暂得如同一个呼吸。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
我站在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前，拿起了全军指挥频道的话筒，声音平静却带着足以穿透一切屏障的力量：
“我命令，‘铁锤’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