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战北辰（2/2）
“呼...呼...” 王文剧烈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刚才那一瞬，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
“没事吧？” 李长海迅速靠过来，枪口警惕地指向设备间黑洞洞的门内。
“没...没事！” 王文用力摇头，抹了把汗，“谢了，长海哥！”
“跟紧！别分心！” 李长海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锐利地扫过设备间内，确认没有其他威胁，继续向前推进。
很快，走廊到了尽头。右拐，又是一条稍短的走廊。战术灯的光柱扫过尽头——两扇并排的、异常厚重的金属大门赫然在目！一扇门上喷着醒目的白漆：“枪械库”，另一扇则是：“防暴装备库”。门上都有坚固的电子门禁和物理锁孔，但此刻，电子屏幕一片漆黑。
“找到了！” 王文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别大意！检查周围！” 李长海压低声音，战术灯的光柱仔细扫过库门两侧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库门前的区域相对空旷，没有掩体。
“暂时安全！” 李长海确认道，随即看向厚重的库门，眉头紧锁。“电子锁废了。物理锁...看着很结实。用撬棍试试？”
他从背包侧袋抽出一根沉重的合金撬棍。
李长海站起身，将撬棍尖端狠狠插入枪械库门锁下方的缝隙！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向下猛压！
“嘎吱——！”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呻吟！厚重的门板纹丝不动！锁具结构异常坚固！
“妈的！撬不动！” 李长海喘着粗气。
“用这个！” 王文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一枚86式破片手雷，“炸它丫的！”
“不行！” 李长海立刻否决，“空间太封闭！破片反弹我们全得完蛋！而且动静太大，鬼知道会引来什么！” 他目光扫过库门四周，忽然停在门轴位置。“有办法了！炸门轴！”
他指着门上方厚重的金属合页（门轴）。“文子！掩护！我把手雷塞到上面门轴缝里！炸掉它！门就废了！”
“明白！” 王文立刻举枪，警惕地指向走廊来路和天花板。
李长海动作极其迅捷！他再次摘下一枚86式手，拇指挑飞保险夹，拉环套在食指上。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箭步冲到库门前，身体紧贴冰冷的金属门板，左手闪电般将一枚手雷狠狠塞进门上方门轴与门框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紧接着是第二枚！动作快如幻影！
“撤！” 他低吼一声，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猛地扑倒，翻滚到王文脚边！
“轰隆——！！！轰隆——！！！”
几乎在李长海扑倒的瞬间，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狭窄的走廊里疯狂炸响！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致命的预制破片猛地扩散开来！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走廊！浓烈的硝烟混合着金属粉尘和灼热的空气汹涌而出！
“咳咳咳！” 王文被气浪冲得一个趔趄，剧烈咳嗽起来。
硝烟稍散。只见枪械库那扇厚重的金属门，上方连接门框的合页部位被炸得一片狼藉！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散落一地！整个门板歪斜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成了！” 李长海从地上跃起，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战术灯和枪口瞬间指向破开的库门！“文子！警戒！我进！”
他侧身，极其谨慎地从门缝挤了进去。战术灯的光柱如同利剑刺破黑暗。
光柱扫过之处，是成排固定在墙上的枪架！虽然大部分空空如也，但依旧有十几支95-1式突击步枪、92式手枪挂在上面！墙角，墨绿色的军用制式弹药箱堆成了小山！箱体上清晰地印着“5.8x42mm dpb10 步枪弹”、“9x19mm np42 手枪弹”、“18.4mm防暴枪弹（杀伤\/催泪）”的字样！更远处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码放着深蓝色的防暴盾牌、厚重的防暴服、长柄防暴叉、破门槌、成箱的催泪瓦斯罐和震撼弹！
“我的天...” 随后挤进来的王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发财了！长海哥！我们发财了！”
李长海眼中也爆发出精光，但他强压住激动，战术灯快速扫过库房内部各个角落。“快速检查！确认安全！准备搬运！”
两人迅速分工。李长海持枪警戒库门方向通道和库房深处阴影。王文则快速检查各个货架和角落，确认没有隐藏的威胁。库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安全！
“安全！可以搬运！” 王文激动地低吼。
“好！按优先级！弹药！防暴盾牌优先！” 李长海迅速下令，“我去搬最重的！文子你拿盾牌和手枪弹！动作快！张鸣说楼里动静不对！”
“明白！” 王文立刻冲向堆放防暴盾牌的架子，抓起两面沉重的大盾牌，又迅速抱起两箱标注着“9x19mm np42 手枪弹”的箱子，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竭尽全力。
李长海则如同人形起重机，大步走到弹药箱堆前，弯腰，双臂肌肉贲张，低吼一声，竟然同时扛起了两个标着重量的“5.8mm dpb-10 步枪弹（300发）”弹药箱！沉重的箱子压在他肩上，他脚步却异常沉稳，转身就朝门外冲去！
“犀牛！犀牛！突击组报告！已成功突入枪械库！发现大量武器弹药及防爆装备！开始搬运！重复，开始搬运！” 李长海的声音在枪声和噪音中断断续续从耳机传来。
“收到！动作快！外围压力很大！” 赵建军的声音带着急迫。
车内，我死死盯着观察窗外那被王成柱机枪火网暂时封锁、却依旧如同沸腾油锅般不断冲击的门洞深处。子弹消耗的速度肉眼可见！王成柱脚边滚落的弹壳已经堆成了小山，枪管灼热发红，散发出刺鼻的金属灼烧味！每一次点射都伴随着枪身剧烈的震动和灼热的气浪！
“陈默！你不能动！” 林悦冰冷的声音带着严厉的警告在我耳边响起。她看到我因激动和紧张而身体前倾，手已经按在了车门把手上。
“我知道！” 我低吼回去，目光却死死盯着车外。我看到李长海那壮硕的身影扛着两个沉重的弹药箱，如同疾驰的火车头，从昏暗的门厅冲出，顶着弥漫的硝烟，冲向猛士车的后车厢！王文抱着盾牌和弹药箱紧随其后！他们的动作在枪林弹雨中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震撼！
“柱子！火力延伸！掩护他们！” 赵建军对着车顶狂吼。
王成柱的枪口微微调转，几轮精准的长点射泼洒向李长海和王文身后的空间，将几只试图从侧面阴影扑出的丧尸撕碎！
李长海冲到车尾，怒吼一声，将肩上的弹药箱狠狠甩进后车厢！沉重的箱子砸在车板上发出巨大的闷响！他毫不停留，转身又冲回门厅！王文也奋力将手中的物资塞进车厢。
“不够！再来！” 李长海的声音带着喘息从门厅内传来。
“张鸣！b组报告！楼内情况！” 我对着喉麦嘶吼，腰间的剧痛因紧张而加剧。
“b组报告！” 张鸣的声音冰冷而急促，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平稳，“大量热源信号正从建筑高层及深处向负一层快速移动！速度...极快！数量...超过一百！预计接触时间，两分钟！重复！两分钟内到达突击组位置！”
“该死！” 赵建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李长海！王文！加快速度！尸群来了！快！！”
“收到！” 李长海的声音带着决绝。他和王文的身影再次从门厅冲出！这一次，李长海肩上扛着一个更大的箱子（防暴枪弹？），手臂下还夹着一捆防暴服！王文则抱着三箱手枪弹，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震撼弹，跑得踉踉跄跄！
“快！快！快！” 赵建军焦急地催促。
就在两人即将冲到车尾时——
“吼——！！嗷嗷嗷——！！！”
一阵密集、沉重、狂暴到极致的嘶吼声浪，如同海啸般从负一层的消防通道方向汹涌传来！紧接着是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墙壁和地面都在微微震动！负一层走廊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尸群！大规模的尸群！被爆炸和搬运的动静彻底惊醒了！它们来了！
“柱子！断后！封住通道口！！” 赵建军目眦欲裂！
王成柱的qjb-201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持续怒吼！“哒哒哒哒哒哒哒——！！！！！” 弹幕如同金属风暴，疯狂泼洒向门厅深处、消防通道出口的方向！试图将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死亡浪潮扼杀在源头！子弹打在墙壁和金属防火门上，溅起密集的火星！几只刚刚冲出通道口的丧尸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但后续的踩着同类的残骸，嘶吼着，如同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王成柱的弹链飞速见底！枪口灼热得几乎要融化！
“搬！快搬！” 李长海和王文已经冲到车尾，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物资狠狠砸进后车厢！车厢里已经堆满了弹药箱和防暴装备，空间所剩无几。
“上车！！” 赵建军狂吼！猛按喇叭！
“还有！还有防暴盾牌和破门槌！” 王文看着库房方向，不甘地嘶吼。
“来不及了！东西够了！上车！！” 李长海一把拽住还想往回冲的王文，将他狠狠推向敞开的车后门！自己也紧随其后，连滚带爬地钻进拥挤的后车厢！
“陈默！你干什么！” 林悦的尖叫声在我耳边炸响！
就在李长海和王文钻进车厢的瞬间，我看到了！就在车尾旁的地上，散落着两箱王文刚才掉落的9mm手枪弹！而消防通道方向，灰黑色的尸潮前锋已经涌入了门厅！距离散落的弹药箱不足二十米！
“弹药不能丢！”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腰间的剧痛和所有的警告都被抛在脑后！我不是躲在后面的懦夫！我猛地推开车门！在赵建军和林悦惊怒的吼声中，踉跄着冲了出去！每一步都牵扯着腰腹深处缝合线的剧烈撕痛，仿佛有烧红的钢针在搅动！冷汗瞬间模糊了视线！但我咬着牙，扑向那两箱弹药！
“首长！！” “陈默！！” 赵建军和林悦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机枪的咆哮和尸群的嘶吼中！
冰冷的空气和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包裹了我！我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两个沉重的弹药箱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腰间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掩护他！！” 赵建军的咆哮声都变了调！
车顶，王成柱的机枪火力瞬间分出一股，狠狠扫向我身前扑来的几只丧尸！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打在丧尸身上溅起污血！张鸣的狙击枪声也密集响起！“噗噗噗！” 几只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头颅爆开！
林悦的身影也冲下了车！她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愤怒和被愚弄的冰冷，但动作却迅捷无比！她没有去碰弹药箱，而是直接抓住我的战术背心肩带，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她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
“你这个疯子！不要命了！” 她的怒骂声就在我耳边。
在机枪和狙击枪的掩护下，在林悦的拖拽下，我连滚带爬，终于将两箱弹药拖到了车尾！李长海和王文从车厢里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将我和弹药箱一起拽了上去！
“林医生！快！” 我嘶吼着。
林悦在最后一只丧尸腐烂的手爪即将抓住她脚踝的瞬间，敏捷地翻身滚入车厢！
“关门！！柱子！上车！！” 赵建军的吼声带着破音！
王成柱打光了弹链箱里最后一发子弹！qjb-201粗壮的枪口冒着缕缕青烟。他毫不犹豫，如同人形巨猿般，庞大的身躯异常敏捷地从车顶机枪位翻身而下，沉重的机枪砸在副驾驶地板上发出巨响！他庞大的身躯挤进副驾，车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闭！
“坐稳了！！！” 赵建军的右脚将油门狠狠跺进车底板！“犀牛”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如同垂死巨兽般的恐怖咆哮！
“轰——！！！”
庞大的车身带着巨大的惯性和狂暴的力量，硬生生碾过地上堆积的丧尸残骸和几只扑上来的活尸！车身剧烈地左右摇晃、颠簸！车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和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挡在车后的尸群被硬生生挤开、碾碎！后视镜里，是如同黑色洪水般从大楼门洞和消防通道汹涌而出、嘶吼着疯狂追来的尸潮！
“倒车！倒车！撞出去！” 我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嘶声指挥！正面是死路！
赵建军猛打方向盘，同时挂入倒挡！“犀牛”庞大的车身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狭窄的门厅空间内强行甩尾！沉重的车尾狠狠撞在侧面墙壁上，撞碎了一大片装饰板，但也成功调转了车头！车头对准了来时的入口——此刻已经被蜂拥而至的尸群堵得严严实实！
“冲出去！！” 我、赵建军、王成柱同时嘶吼！
油门再次到底！引擎的咆哮声撕裂空气！“犀牛”如同愤怒的公牛，朝着那堵由腐烂血肉组成的死亡之墙，狠狠撞了过去！
“砰！噗嗤！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血肉撕裂声、骨骼碎裂声交织成一片！挡在车头正前方的丧尸瞬间被撞飞、碾碎！污血如同瀑布般泼洒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摆动！视野一片猩红！车身传来巨大的阻力，但狂暴的动力硬生生推着这堆腐烂的血肉向前！碾出了一条血路！
“噗！噗！噗！噗！噗！...”
后方写字楼高处，张鸣的qbu-191如同最冷静的死神，持续不断地进行着精准的点杀！追在车尾最近的几只高威胁丧尸头颅接连爆开！尸体成为阻碍后续追兵的绊脚石！为“犀牛”争取了宝贵的脱离空间！
“犀牛”咆哮着，碾过满地狼藉，终于冲出了交警总队大楼那如同地狱之口的主入口！将身后沸腾的尸潮和震天的嘶吼暂时甩开！冲上了相对“空旷”的北京路！
车内一片狼藉。后车厢堆满了墨绿色的弹药箱、深蓝色的防暴盾牌、成捆的防暴服，几乎将李长海、王文和我、林悦挤在一起。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汗味和崭新的枪油、皮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窒息的战场气息。
我瘫倒在座椅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腹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迷彩服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双手因为用力搬运弹药箱而微微颤抖，掌心被粗糙的箱体边缘磨得生疼。视线有些模糊，耳朵里还残留着机枪咆哮和尸群嘶吼的嗡鸣。
林悦就挤在我身边。她冰冷的双手正粗暴地掀开我的迷彩服下摆，战术手电刺眼的光柱死死钉在我腰间厚厚的绷带上。她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按压着绷带边缘和周围皮肤，剧痛让我猛地弓起身子，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鸣。
“嘶——！林悦...轻点！”
“闭嘴！” 林悦的声音比她的手指更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被愚弄的寒意。她仔细检查着绷带，手指感受着其下的温度和湿度。几秒钟后，她紧绷的肩膀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弛了一丝，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刀。绷带虽然被汗水和灰尘浸透，呈现出深褐色，但并没有大面积的新鲜血迹洇出——伤口没有崩开。
“算你命大！缝合线还在！” 她冷冷地宣判，声音里没有半分庆幸，只有一种“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的讥讽。她松开手，不再看我。
车外，“犀牛”在赵建军狂暴的驾驶下，如同负伤的猛兽，在零星丧尸扑来的北京路上狂暴地犁开归途。车后，交警总队大楼的方向，那如同黑色潮水般的尸群嘶吼声，依旧如同地狱的背景音，紧紧追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