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北出马仙大战南洋降头师》(2/2)
“小道?”毛子也爬起来,拍拍身上灰,“那你见识见识东北大仙家!”
他猛拍腰间文王鼓——巴掌大的皮鼓,鼓面贴的不是兽皮,是透明塑料膜,下面压着张二维码。
鼓声沉闷,在空旷地下室回荡。
“胡三太爷!”毛子喊,“您老别刷d音了!来活儿了!”
(5)
虚空裂开道缝隙。
不是比喻,是真的裂开了——空气像布帘子一样被撕开,露出后面云雾缭绕的山景。一只白毛狐狸从里面探出头,嘴里叼着半块炸鸡。
“小兔崽子,”狐狸开口,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本仙刚给妲己娘娘直播间刷跑车呢!正抢榜一呢!”
它完全钻出来,蹲在半空中。九条蓬松尾巴在身后舒展,每根尾巴尖闪着不同颜色的光。它把炸鸡三两口吞了,舔舔爪子:“就这点破事?几个南洋小鬼?”
降头师脸色变了。
他能感觉到,这只狐狸身上的气息……比师门里供奉的百年古曼童还可怕。
降头师撕开胸前佛牌——不是扯断绳子,是把佛牌本身撕成两半,那东西竟是空心的。裂开的瞬间,密密麻麻的黑色毒蝎如潮水涌出,瞬间铺满小半个地下室。
蝎子每只都有巴掌大,尾巴毒针闪着紫光。
“哟,还养蛊呢?”狐仙胡三太爷舔舔嘴唇,九条尾巴突然竖起,“本仙最讨厌虫子了。”
尾巴扫过。
不是物理上的扫,是虚空一扫。所过之处,空气温度骤降,毒蝎们瞬间冻成冰雕,保持着爬行姿势,在霓虹灯下闪着诡异蓝光。
“冰封三千里,小把戏。”狐仙爪子一勾,降头师手腕上的骷髅手串自动飞起,落入它爪心。它捻着珠子看了看:“哟,这串星月菩提盘得不错,包浆都有了,归我了。”
“强盗!你们东北仙家都特么是强盗!”降头师气得浑身发抖,又开始念咒。这回咒语又急又快,地下室地面开始龟裂,裂缝里渗出黑血。
毛子没给他机会。
巴西柔术的裸绞,从背后锁住降头师脖子。毛子两米多的身高,手臂肌肉贲张,这一锁如同铁箍。
“听说你们暹罗流行人妖?”毛子在他耳边说,热气喷在降头师脸上,“今儿让你见识东北大碴子味儿的扒蒜服务!”
“什么扒蒜——啊!!!”
降头师的裤子被扒了。
不是慢慢脱,是“刺啦”一声,从裤腰到裤脚,撕成两半。接着是内裤,同样手法。
毛子动作麻利,三两下把降头师扒得精光,连袜子上绣的金线都抽走了——那线是真金的,能卖钱。
“穷鬼,”毛子把降头师的花裤衩拎起来看了看,“你这裤衩子当抹布都嫌掉色!”
降头师光溜溜地被裸绞锁着,想挣扎但使不上力,脸憋得通红——一半缺氧,一半羞愤。
狐仙在旁边看热闹,九条尾巴比着剪刀手自拍。手机是从毛子那儿顺的,它用爪子划拉屏幕,姿势熟练。
“小毛子,完事没?”狐仙问,“本仙还得回去抢榜一呢,今晚妲己娘娘跳《极乐净土》。”
“马上马上!”毛子松开手,降头师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毛子开始搜刮战利品:骷髅耳钉、金项链、手腕脚踝上的金环,还有腰带扣——那是块翡翠,水头不错。
最后连降头师嘴里镶的金牙都撬了——用桃木剑剑柄当撬棍,手法专业。
“行了,滚吧。”毛子踢了踢降头师光溜溜的屁股,“再让我在h市看见你,下次扒的就是你的皮。”
降头师连滚带爬往外跑,跑到门口才想起来没穿衣服,又折回来想捡件什么遮羞。毛子把那条花裤衩扔过去:“赏你了,赶紧滚。”
裤衩在空中展开,准确罩在降头师头上。他顶着裤衩,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出地下室。
狐仙已经拍完照了,正在发朋友圈。它爪子打字飞快:【今天收了个暹罗徒弟,就是有点费裤衩#东北仙家日常#】配图是降头师光屁股逃跑的背影,裤衩罩在头上。
“走了。”狐仙挥挥爪子,虚空再次裂开。它钻进去前回头:“对了,那个星月菩提手串,本仙拿走了啊。抵你这次请神的香火钱。”
“不是,太爷,那手串能卖——”
裂缝合拢,狐仙不见了。
毛子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一把金首饰,欲哭无泪。
(6)
半小时后,特事局h市分局的人来了。
三辆黑色suv堵在五金店门口,下来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为首的居然是个熟人——章临渊,不过今天他没穿道袍,而是正经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又是你,毛子。”章临渊和h市分局的人走进地下室,看了眼满地狼藉,还有那些冻成冰雕的毒蝎,“这次闹挺大啊。”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毛子正蹲在地上数钱,从降头师身上搜刮的现金,还有赌场抽屉里的备用金,林林总总十来万。
“赌场老板呢?”
“跑啦。”毛子头也不抬,“看见狐仙现身,裤裆都吓湿了,从后门溜的。”
分局的人开始清理现场。冰雕毒蝎被装进特制冷冻箱,赌桌下的黄符被小心揭下装进铅盒。那些青面小鬼——被电弧劈散形体的——已经化成黑烟,特事局的人用吸尘器一样的设备收集。
“那个降头师呢?”章临渊问。
“扒光扔出去了。”毛子终于数完钱,美滋滋塞进怀里,“估计现在正光屁股满大街找衣服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哗。
两个特事局的人押着个人进来——正是那个降头师。不知从哪儿找了条麻袋,中间掏个洞套在身上,勉强遮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逃跑途中又挨了揍。
“你们这旮沓神仙……”降头师被按在地上,突然用生硬东北话哀嚎,“咋还带抢裤衩子的啊?!”
全场寂静。
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连章临渊都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蹲下来,看着降头师:“会说中文?”
“会一点……”降头师哭丧着脸,“在泰国唐人街学过……但没学过‘裤衩子’这个词,刚跟路人学的……”
“行,带走。”章临渊站起来,“按非法入境、使用邪术、开设赌场、危害公共安全……数罪并罚,够你在监狱里学完《东北方言大全》了。”
降头师被拖走时还在喊:“我要投诉!你们东北神仙欺负外国人!还我裤衩子!那是我妈给我求的平安裤衩——”
声音渐行渐远。
吊灯上,狐仙胡三太爷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蹲在那儿啃新买的炸鸡。九条尾巴悠闲摇晃,手机放在旁边,外放音是妲己直播间的歌声。
“胡三太爷。”章临渊拱手行礼。
“小章啊。”狐仙啃着鸡腿,“这事儿办完了?本仙可以回去了吧?”
“有劳太爷。改日登门道谢。”
“不用,让毛子多烧点香就行,要檀香,别买劣质货。”狐仙摆摆油乎乎的爪子,又补充道,“对了,那手串本仙真拿走了啊,正好配我新买的汉服。”
说完,它爪子一划,虚空再次裂开。它钻进去之前,尾巴尖还比了个“耶”。
裂缝合拢,地下室恢复平静。
章临渊看向毛子:“你请神就请神,怎么还把人家裤衩扒了?”
“那不是战术嘛!”毛子理直气壮,“你想啊,他光着屁股,还能专心念咒?羞都羞死了!”
章临渊扶额:“……行吧。”
“知道知道。”毛子笑嘻嘻地摸出那五千块钱,“走,老章,请你吃烧烤去,我表舅那儿,腰子管够!”
两人走出地下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雪还在下,街灯昏黄。五金店的卷帘门被h市分局贴上封条,从此h市少了一个害人的地下赌场。
至于那个降头师,后来听说在监狱里真学会了东北话,还会唱《小拜年》。出狱后回了泰国,逢人就说中国东北那旮沓神仙太野了,打架还带扒裤衩的。
而毛子的微信收款码,因为这次事件又火了一把——好多人慕名来扫,说是要沾沾“天地银行pos机”的财气。毛子乐得合不拢嘴,连夜把二维码换成了动态的,扫出来是个会扭屁股的狐仙表情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毛子,正蹲在烧烤摊前,啃着表舅烤的腰子,跟章临渊吹嘘自己刚才那记裸绞有多标准。
雪还在下,落在他的军大衣上,落在这个东北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而铁刹山的胡三太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一边啃炸鸡,一边给妲己娘娘的直播间又刷了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