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忘了名字,还记得《续》(1/2)
青璃城的早市比归墟的晨雾热闹十倍。
卖糖画的老汉正用铜勺浇出凤凰纹路,见着凤知微和沧夜并肩走来,手一抖,糖丝儿歪成了只圆头圆脑的胖鸟。
他慌忙擦汗:凤姑娘来啦!
昨儿您给我家小孙儿扎的针,这会子正满院子追猫呢!
凤知微笑着点头,沧夜却驻足看那糖画。
玄色大氅扫过青石板,惊得旁边卖花担子的阿婆直缩脖子——毕竟谁都知道,这尊能把魔军杀得片甲不留的魔尊,如今竟会蹲下来,替她捡起滚到脚边的茉莉。
要凤凰。他指尖点了点糖画摊,声音冷得像浸过冰,可尾音却软了软,要和阿微腕上的同心链一样。
老汉手忙脚乱地重起一炉,糖丝在铁板上拉出利落的凤尾。
凤知微拽拽他的衣袖:不是说要先去看小丫头?
不急。他目光落在她腕间的同心链上,当年在焚火原折梅时,我总想着,要是能给你买串糖画就好了。他侧头,喉结动了动,那时我连糖画摊都不敢靠近——魔纹太扎眼,会吓哭孩子。
凤知微突然踮脚,在他唇角偷了个吻。
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她笑着拽起他的手:现在不怕了?
不怕。他反手将她的手揣进自己袖中,掌心的温度隔着锦缎传来,因为我身边站着会熬蜜茶的医女。
小丫头的咳嗽声从巷尾传来。
穿红棉袄的小团子缩在竹椅上,见着凤知微,立刻扑过来拽她裙角:阿微姐姐!
我喉咙里像爬满了小虫子,娘说再咳下去要喝苦药!
凤知微蹲下身,指腹轻轻叩她后背。
小丫头的咳嗽突然变了调——是带着腥气的闷响,尾音还缠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
她瞳孔微缩,抬眼时正撞进沧夜沉下来的目光。
阿渊。她唤了一声。
玄渊叼着半颗山楂从房梁上窜下来,粉嘟嘟的爪子按在小丫头后颈。
鼠王的灵识扫过,原本圆滚滚的耳朵突然竖成两把小剑:是蚀骨藤的残毒!
这毒在她胎里埋了十年,上个月吃了碗螃蟹才发作。
小丫头的娘跪在地上,眼泪砸在青石板上:凤姑娘,我...我当年被山匪抓去,那老匪头逼我喝了碗黑汤,说能保孩子平安...
起来。凤知微扶她起身,指尖在小丫头腕间搭脉,蚀骨藤遇寒则伏,遇腥则发,好在还没伤着肺。她转头对沧夜笑,去我药箱里拿那支青玉瓶,里面是化毒丹。
沧夜应了一声,转身时却顿住——药箱就搁在他脚边,他竟刚才没注意到。
凤知微的药箱总跟着她,可他从前只当那是个普通的檀木匣子,此刻却看出匣身刻着二十四节气图,铜锁是交颈凤凰纹,和同心链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当年在药庐,你总说我手重,碰坏了药瓶。他打开药箱,指尖拂过一排青玉瓶,后来我偷偷学了三个月,才敢替你拎箱子。
凤知微的手在小丫头后背一顿。
她想起前世某个暴雨夜,她发着高热替人施针,是沧夜(那时还不是魔尊,只是个浑身是伤的少年)裹着湿淋淋的斗篷冲进来,把药箱举得老高:我没碰倒瓶子,阿微你看,都摆得整整齐齐。
小丫头突然拽她袖子:姐姐,这位大哥哥的眼睛在发光!
沧夜低头,见自己眼底的魔焰不知何时褪成了暖金。
他伸手替小丫头喂下化毒丹,声音轻得像怕惊飞蝴蝶:还疼吗?
不疼啦!小丫头舔了舔嘴角的药渣,像吃了颗蜜枣!
巷口突然传来骚动。
几个穿玄色劲装的修士挤进来,为首的青年腰间悬着凌王令,正是当年当众退婚的凤知微未婚夫——如今的凌王萧承煜。
凤姑娘!他大步上前,玄色披风带起一阵风,却在离凤知微三步远的地方顿住。
沧夜侧身挡在她前面,玄色大氅展开如翼,魔纹在颈侧若隐若现。
萧承煜喉结动了动,勉强维持着从容:本王听闻凤姑娘医术通神,特来请你替母妃诊治心疾。他掏出块羊脂玉佩,这是当年...当年的定情信物,本王一直收着。
凤知微垂眸看那玉佩——前世她被推下悬崖时,这玉正挂在萧承煜未婚妻的腰间,坠子上还沾着她的血。
她挽住沧夜的手臂,笑得清浅:凌王弄错了。
我与沧夜,才是命中注定的同心人。
沧夜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斩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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