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风里有灯的味道(1/2)
星子落进灯盏的脆响惊醒了凤知微。
她在沧夜怀里动了动,喉间泛起铁锈味,睁开眼便撞进一片翻涌的墨色——那是魔尊的眼,此刻正映着她苍白的脸,像淬了千年寒冰的深潭,却浸着化不开的慌。
醒了?沧夜的拇指蹭过她眼角,沾了血的指腹在她脸上洇开红痕,疼就咬我。
凤知微被他逗笑,却扯动了心口的伤,咳嗽起来。
沧夜立刻收紧手臂,将她按进自己心口,震得她耳膜发颤的心跳声里,混着他低哑的咒:下次再敢用命换星门......
没有下次了。凤知微打断他,指尖抚过他眉骨。
那里还凝着未褪尽的魔纹,像道暗红的蝶。
她忽然顿住——方才想说的话,竟像被风吹散的药粉,在舌尖化得干干净净。
小星子的油灯凑过来,暖黄的光裹住两人。
孩童的手指戳了戳她手背:姐姐的手好凉,和上次在雪地里救我时一样。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我尝了烤红薯,还热乎呢。
红薯的甜香漫开时,凤知微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记得小星子总爱把烤红薯揣在怀里,但具体是哪次?
是她在破庙替他治冻疮那次?
还是他偷了药铺的甘草被追,她笑着替他解围那次?
那些画面在识海里翻涌,却像浸了水的旧画卷,边角模糊得厉害。
老魁的残影蹲在界碑旁,竹编摇篮在他膝头晃悠。
他独眼里的幽光暗了暗:丫头,你左眼的星芒又淡了三分。
凤知微摸向左眼,指尖触到一片温热——那里本该有星砂凝成的纹路,此刻却平滑如昔。
她忽然想起,方才用界碑枪贯穿星核时,识海里有什么东西地碎了。
是前世替徒弟试药的记忆?
还是重生后第一次替老妇扎针时,对方眼里的光?
知微?沧夜的声音带着警觉,你在想什么?
她抬头,正撞进他紧攥的掌心。
魔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已将她的异常看在眼里。
凤知微忽然笑了,将烤红薯塞进他手里:在想......以后该让你学做饭了。
总吃小星子藏的红薯,胃要抗疫的。
沧夜的喉结滚动,到底没拆穿她的转移话题。
他低头咬了口红薯,甜糯的浆汁却梗在喉间——他分明看见,她望向小星子的目光里,有刹那的迷茫,像极了他当年被封印在忘川时,望着人间灯火却记不起前尘的模样。
绝壁下的喧哗声渐起。
有老妇捧着药囊挤到最前,颤巍巍摸了摸凤知微垂落的发梢:仙姑的头发还是这么软......曾扔她烂菜的屠户举着杀猪刀,刀面上映着星链的光:往后谁再敢说凤姑娘半句不是,老子这刀第一个不认!
凤知微望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想起活典里的话:承星门本源者,需以人间记忆为引。原来不是引,是祭。
她每用一分力,便有一段凤知微的记忆被星链收走,变成刻在星砂上的名字——那些被她救过的人,记得她的人,正在以这种方式,与她共生。
小星子突然拽她衣袖:姐姐看!
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星链最末端的星砂正在凝结,竟渐渐聚成个小竹筐的形状——是老魁编了半辈子的那种。
老魁的残影哈哈笑起来,独眼亮得像淬了星火:丫头,爷爷的竹筐可算上星了!
凤知微眼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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