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写的遗书,是别人的催命符(1/2)
玄煞子站在高台上,目眦欲裂地盯着那道白衣身影。
当“凤知微”手中的金页古籍在火光下泛起鎏金光泽时,他喉间溢出一声近似呜咽的笑——正是《九转涅盘诀》的封页!
“天助我也!”他抬手攥紧斩厄旗,旗面血纹烫得掌心发红,“给我冲!活抓她,谁取到书,赏灵晶千块!”
喊杀声如滚雷般炸响,前排士兵举着盾牌冲上山崖。
可就在他们离祭坛还有十步之遥时,那道身影突然缓缓抬头。
月光下,那张脸分明是凤知微的模样,却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像极了看蝼蚁扑火的戏谑。
“不好!”玄煞子后颈寒毛倒竖。
话音未落,“凤知微”的身体开始崩解,碎成点点荧光,风一吹便散作虚无。
与此同时,四面山谷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那是孩童的哭嚎、妇人的尖叫、老者的喘息,混着“还我命来”的嘶哑控诉,在夜空中织成一张网。
士兵们的火把纷纷熄灭,有人惊恐地指向祭坛旁的荒草——那里浮着数十团幽蓝鬼火,映出一张张青灰的脸:有被挖去双眼的药童,有被剥去灵根的少女,还有被剖出心脏的老者,每一张脸都扭曲着,指尖渗出黑血,朝人群抓来。
“是……是涤罪丹的冤魂!”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阵型瞬间崩溃。
士兵们丢了兵器,抱着头往山下跑,有人被同伴撞倒,被踩得发出惨叫;有人抽出佩刀乱砍,刀锋却穿透鬼火,砍在自己人身上。
玄煞子气得跺脚,挥旗劈碎两个逃兵的脑袋,可血腥味反而让冤魂们飘得更近,哭嚎声里竟混进了他当年亲手斩杀的大弟子的声音:“师父,你说炼成涅盘诀就能救我……可你把我的心挖出来做药引!”
玄煞子浑身剧震,斩厄旗“当啷”坠地。
与此同时,凤知微正贴着帅帐后墙的阴影移动。
她的鞋底抹了避尘粉,踩在焦土上没发出半丝声响。
帅帐门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她瞥见里面两个守卫正抱刀打盹,喉结随着鼾声上下滚动——这是她用“迷蝶散”提前布下的局,此刻药效刚起。
她摸出腰间的药匣,檀木匣打开时飘出淡淡苦香。
三枚裹着金箔的“梦魇香丸”躺在丝绒衬布里,指尖触到药丸时,她想起昨夜在破庙炼药的场景:阿丑举着火折子,婴宁用蛊虫搅拌药泥,火星溅在她手背上,她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这香丸得用尸油坊最毒的腐毒,再掺半钱生息粉。生息粉催生机,腐毒蚀神魂,到时候他们看到的,可都是心里最怕的东西。”
帅帐通风口在右侧横梁下,离地两丈。
凤知微脚尖点地跃起,指尖扣住木梁,像只夜枭般攀了上去。
她捏碎一枚香丸,粉末簌簌落进通风口,又快速塞进去第二枚、第三枚。
药粉遇风即散,她能想象守卫们吸入后,会看到怎样的景象:或许是被自己斩杀的同门,或许是被自己虐杀的俘虏,或许是玄煞子举着刀要取他们的项上人头——总之,足够让他们自相残杀。
接着,她从袖中放出噬灵鼠王。
这只通身漆黑的老鼠足有猫大,红眼睛在暗处发亮。
凤知微摸了摸它的耳朵,低声道:“去,咬开东边第三堆粮草里的腐骨菌袋。”噬灵鼠王发出“唧唧”轻鸣,窜进黑暗中。
帅帐内的守卫突然抽搐起来。
第一个守卫的刀“当”地掉在地上,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盯着虚空大喊:“不是我!是二牛!是他偷了灵晶!”第二个守卫猛地跳起来,挥刀砍向同伴:“你才是内鬼!你勾结凤家!”
凤知微勾唇一笑,猫腰钻进帅帐。
案几上堆着一摞账本,封皮上的“幽冥宗”三个字被血渍染得发黑。
她抽出最底下那本,翻到夹着红绸的一页——果然,上面记着每月往帝都送“涤罪丹”的数量,签收人一栏盖着“太医院”的朱印。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狼毫笔,蘸了蘸守卫案头的墨汁,在账本空白页写下遗书。
笔尖颤抖着,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吾志未成,身先死,唯愿后人莫效愚忠……”末了,她从脖颈取下半块凤佩,在墨迹未干处按了按——伪造的凤家嫡印,边缘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阿丑,如何?”她闭了闭眼,识海中传来阿丑的感知:祭坛上,玄煞子正掐着阿丑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
阿丑满脸血污,嘴角渗着血,可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
“凤知微何在?”玄煞子的指甲陷进阿丑的喉管。
阿丑猛地吐出口中布团,血沫溅在玄煞子脸上:“她……死了!临死前让我告诉你——‘黑莲不开,是因为根在人心’!”
玄煞子瞳孔骤缩,抬手就是一掌。
石质祭坛被拍出蛛网裂纹,阿丑被甩到角落,却在落地时用脚尖勾住了块碎石。
碎石滚进石缝,压到了预先埋好的拓印符纸——那是用《涤罪丹》受害者的血画的,每一张都印着幽冥宗长老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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