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的药不挑人,命却自己会选(1/2)
万兽谷外的雪原在晨光里泛着冷白,凤知微踏风而至时,黑莲长袍被罡风卷起如翻涌的墨浪。
她掌心按着心口,涅盘心丹正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渗去,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细密的热意——那是丹核在与她的心跳同频共振。
火蜕蛇盘绕在她腕间,赤金鳞片随着呼吸明灭,蛇头始终朝着千命台的方向,像根蓄势待发的引信。
沧夜立在她身后三步,玄色大氅下腾蛇真身若隐若现,银鳞压得整片地脉都在震颤。
他望着天际垂落的七道圣光,喉间滚出低哑的警告:“净命使团到了。你要开诊?他们不会让你救一个活口。”
凤知微侧头看他,发尾扫过他手背。
她的眼尾还沾着昨夜逆丹时呛出的血渍,笑起来却像燃着野火:“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命不由天判,药由我来写’。”
话音未落,十二具清源傀儡已拖着残鼎断碑从雪地深处爬出。
这些被净魂钟符文禁锢了百年的傀儡,此刻关节处的锈迹正簌簌剥落——方才凤知微用逆丹之力唤醒的“阿禾”记忆,正顺着他们的经脉翻涌。
当“千问”二字在高台上刻成的刹那,远处雪幕突然裂开无数道细缝,瘸腿乞丐的竹杖点地声、魔民溃烂肢体的拖拽声、灵鸟断翼的扑棱声,像潮水般漫过雪原。
“凡欲活者,皆可登台!”凤知微跃上高台,声音裹着涅盘心丹的火息,穿透风雪直抵每道伤痕。
她望着最前排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魔婴,孩子半边脸长着狰狞的鳞甲,另半张却白得透明——那是被神殿“天命”判定为“畸变需毁”的幼崽。
“不论人族、魔民、妖躯、弃神,我不问出身,只问一句:你想活吗?”
回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抽噎。
瘸腿乞丐的竹杖重重砸在雪地上,震得积雪簌簌下落;畸变魔民跪在地上,用溃烂的手掌抠进冻土,指甲盖崩裂也不肯停;那只断翼灵鸟跌撞着扑到台边,半张泛黄药方从喙中掉出,被风卷起时,露出上面歪歪扭扭的“求活”二字。
但七道圣光突然如利刃劈下。
肃言真人踏空而来,青袍翻卷间七把律剑悬空成环,剑尖全部对准凤知微心口。
他的脸隐在圣光里,声音却像淬了冰的青铜:“逆命医术,乱序之根!今日此地,设‘净命结界’,禁一切非时之愈!”
七剑齐斩的刹那,空中浮起七个血色古字:“罪在违天”。
无形屏障如巨网罩下,方才还在挣扎靠近的求医者们突然被弹开——那个扑向结界的孩子,手掌刚触到屏障便腾起青烟,焦黑的皮肤翻卷着露出白骨,撕心裂肺的哭嚎刺穿所有人耳膜。
凤知微的指尖在袖中狠狠掐进掌心。
她“听”到了那声哭嚎里的频率——绝望、恐惧、还有一丝未消的求生欲,像根细针扎进她的心火感知。
火蜕蛇突然昂首嘶鸣,蛇身绷成直线,鳞片上的金纹烧得发红,那是在替她宣泄翻涌的怒意。
“老东西,你可知这结界下的疼,和三百年前药神受的刑,像吗?”沧夜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腾蛇真身骤然展开,银鳞扫过的地方,雪地瞬间化作焦土。
但凤知微伸手按住他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去:“他要的就是我动怒。”她望着肃言真人,唇角勾起抹带血的笑,“我偏要让他看着,规矩是怎么被活人碾碎的。”
她转身走向结界边缘,从袖中取出一枚灰白色丹丸——那是用烬最后残识炼化的“通冥引”,能短暂唤醒濒死者被神殿抹去的生之记忆。
人群最前排的白发老丐正蜷缩在雪地里,眼窝溃烂处爬满蛆虫,胸口几乎没了起伏——这是被神殿判定“活不过当日”的第一个求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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