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街头驱邪,威名初显(1/2)

鞋底黏着那根阴线,像踩了团甩不掉的烂泥。陈九渊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清水镇东街,雨水顺着发梢往脖子里灌,怀里铃铛烫得像是揣了块烧红的铁片。

他没抬头看路牌,也没问谁家是哪户。只盯着地上——那条银灰色的线越往前走越粗,最后直挺挺扎进一户朱漆大门的门槛底下,消失不见。

门口跪着个穿绸衫的胖子,脑门磕在石阶上,额头都红了。几个仆人拉也拉不起来,嘴里嚷着“小姐又昏过去了”。

陈九渊停下,裤管还在滴水。

“你家丫头不是病。”他说。

胖子猛地扭头,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你说什么?”

“是有人不想让她醒。”陈九渊指了指门缝,“而且,死人想从你们家后院井里爬出来。”

周围人一听,哗地退开一圈。有个卖豆腐的老头嘟囔:“又是井……三年前塌矿那会儿,就有人说听见井底有女人哭。”

没人接话。

陈九渊也不等回应,径直跨过门槛。守门的家丁伸手拦,手刚碰到他肩膀,铃铛突然嗡了一声,那人胳膊一麻,缩回去直甩手。

宅子不算大,但摆设讲究。堂屋供着观音像,香炉里三炷香烧到一半,烟歪着往上飘。

他没停步,直奔内室。

小女孩躺在雕花床上,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可就在她鼻尖上方半寸,一丝极细的灰线正缓缓渗出,像蜘蛛吐丝,一端连着她的眉心,另一端钻进地板缝隙。

陈九渊蹲下,掀开床板。

下面压着一张黄纸符,边缘泛黑,中心画着扭曲的符文,用暗红色颜料写成。他指尖刚碰上去,那颜色竟微微蠕动了一下,像是还没干透。

“活人血写的?”他冷笑,“还挺新鲜。”

旁边仆人战战兢兢道:“这……这是县城最有名的道士贴的,说能镇邪安神……”

“镇个屁。”陈九渊抽出腰间短刃,在拇指上一划,血珠滚落,抹在符纸上。

刹那间,整张符剧烈震颤,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那抹红痕迅速扩散,竟浮现出半个模糊的指印——小指缺了一截。

“《引魂录》里的‘锁魂钉’变种。”他低声道,“拿无辜女童当容器,把溺死冤魂钉在井底,不让归途通畅。”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床角。那一瞬,他看见小女孩嘴角抽动,无声说了两个字:**救我**。

但他知道,这不是她在说话。

是那个被压住的魂,在借她的口发声。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符心,同时低喝:“阴不该锁,魂岂能囚!”

符纸“腾”地燃起青火,没有声音,也没有烟,几息之间化为灰烬。

地板下的阴线瞬间暴涨,像解封的河流,轰然贯通,直通后院。

他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对门外呆若木鸡的富商说:“想让你女儿彻底醒,今晚子时,去井边等着。”

没人敢拦他。

他走出屋子,天还在下雨,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远远望着这宅子,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抬棺的那个陈九,真敢进去……”

“嘘!别提名字!他爹就是赶尸的,早该沾上脏东西……”

“可你看他走路,那眼神……不像活人看活人。”

陈九渊充耳不闻,绕到后院。

枯井早已废弃,井口长满青苔,木辘轳歪斜着,绳子断了一半垂在边上。他站在井沿,低头看。

水面如墨,浮着一层油状黑膜,分不清是影子还是脏东西。而那条阴线,就从井底深处射出,笔直刺向他的脚底。

他掏出铃铛。

铜面冥纹仍在跳动,和心跳同步。

他咬破指尖,将血涂满铃身。

第一声响。

井水轻轻晃动,像被人搅了一下。

第二声。

井壁传来细微刮擦声,像是指甲在石头上爬。

第三声。

黑膜裂开,一道细缝贯穿整个井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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