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声波攻防·音律杀阵（1/2）

铃声落下的刹那，那首领后颈的紫黑烙印渗出血丝，像活虫在皮下爬。他膝盖一软，刀尖杵地才没跪下去。陈九渊没动，手腕上的裂纹铃铛还在震，嗡得手指发麻。

他知道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

前头七名密探已经歪倒一片，鼻孔淌血，耳朵往外冒黑水。剩下几个抖着手想扶刀，可魂络被震断了，连握柄的力气都没。只有那首领还站着，哪怕半边脸抽搐，牙龈咬出了血沫。

陈九渊盯着他喉结。

那里有东西在动——不是吞咽，是某种频率的颤，像被人从远处拨动的琴弦。他能看见阴线，断裂的魂络连着那根线，一路钻进地下，通向未知。

“原来你是提线木偶。”他低声说，“还是个跑调的。”

话音未落，那首领猛地张嘴，不是说话，是一声尖啸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不对劲，人嗓不该有这种回音，像是骨头在共振。

下一秒，他从怀里抽出一根乌黑骨笛，横在唇边就吹。

笛声一起，地面裂了。

不是先前焦土炸开那种脆响，是闷的、湿的，像棺材板底下腐肉胀气的声音。裂缝里冒出黑液，腥臭扑鼻，混着泡烂的头发和指甲屑。紧接着，一只漆黑节肢从缝中探出，带着湿黏的拉扯声，硬生生把自己拽上地面。

尸蟞。

背生骨翅，口器开合时滴着黄绿黏液，落地就腐蚀出白烟。第一只刚站稳，第二只第三只接连破土，眨眼间围成半圈，复眼齐刷刷盯住陈九渊。

他往后退了两步，踩到一块斜插地里的石碑残片。铃铛贴掌心一滚，顺势靠住碑面。左手按地，闭眼。

阴线视野里，每只尸蟞头顶都连着细丝，汇聚到那骨笛上。音符不是乱吹，是五音轮转——宫商角徵羽，一音一令。刚才那声高亢破调，是“攻”字令。

难怪这群虫子卡在十步外没冲上来。

他在等指令。

陈九渊睁眼，呼吸放慢，胸口起伏几乎看不出。他把铃口朝下，指尖蘸了点嘴角渗出的血，抹在铃心凹槽。青铜微烫，阴线重新亮起一丝灰光。

幼年时父亲讲过，《赶尸秘录·外篇》提过钦天监的镇邪乐：清商调安魂，正角调锁魄，破军调斩执。眼前这笛声杂着黑幡教的邪律，但底子还是破军调的骨架，只是被扭曲了。

他回忆那七连音的节奏。

不是从头吹，是从第三拍切入，压低半音，再骤然拔高——专打魂络最脆弱的节点。

铃铛轻晃，第一声出去时，他自己耳膜都震得疼。

叮——

骨笛声顿了一下。

第二声紧随而至，短促如针。

叮！

首领手一抖，笛尾偏了半寸。最近那只尸蟞立刻僵住，口器闭合，黏液滴在自己脚上，滋啦烧出一个坑。

第三声、第四声连响，像锤子砸钉。

第五声落地，两名原本瘫倒的密探突然抽搐，嘴里喷出带碎牙的血沫。第六声，首领踉跄后退，左腿跪地，骨笛差点脱手。

第七声。

陈九渊几乎是吼出来的，喉咙撕裂般痛。铃身炸开一圈灰波，直冲笛口。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