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镇西王(1/2)

接下来的十天,对余树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与准备。

他仿佛变了个人,不再四处晃悠喝酒,也不再和余木心针锋相对——事实上,他几乎没怎么理会再次返回火家、名为“协助”实为“监视”的余木心。

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准备”上。

这种准备并非勤练武功或研读兵书,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形象管理”。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铠甲擦得锃亮,连头发丝都要梳得一丝不苟。

他会反复练习见到父亲时该如何行礼、如何回话,甚至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试图摆出一副沉稳干练、值得信赖的模样。

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看得白晔都忍不住悄悄对安若说:“余树哥哥好像要去见很可怕的人一样。”

余火盛将侄子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但也乐得见他不再胡闹。

这十天里,余火盛亲自带领数支精锐小队,多次外出巡查哨站周边山林,行动比以往更加谨慎小心,搜索范围也扩大了许多。

他必须确保在镇西王到来前,尽可能清除附近潜在的野人威胁,同时也要摸清野人此次异常集结后的真实态势。

几次小规模的遭遇战,火家都以雷霆之势迅速解决,力求不留下任何隐患。

余木心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看着余树那近乎笨拙的努力,嘴角时常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而余火盛异常谨慎的清扫行动,则让他眯起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凝重。

他几次试图以“协助巡查”的名义跟随,想探听更多情报,甚至看看能否找到与暗中合作的野人部落联系的机会,但都被余火盛以“危险”或“已有安排”为由婉拒了。

余木心心中暗恨:“这余火盛,经此一败,倒是学乖了,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谨慎!”

他感觉到,西线的局面,因为那场血战和即将到来的镇西王,正在逐渐脱离他预想的轨道。

尤其是李田那几人,每日里看似悠闲,实则气息沉凝,让他摸不清底细,更觉如芒在背。

十天时间,在紧张、筹备与各怀心思中,倏忽而过。

镇西王驾临当日,天色刚蒙蒙亮,整个火家哨站便已彻底苏醒,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戒严和迎候状态。

所有士兵,无论伤势轻重,只要还能站立,全部换上了最齐整的盔甲,手持擦得雪亮的兵刃,按照严格的序列,从城门入口一直排列到主厅广场,密密麻麻,鸦雀无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肃杀与庄严。城墙上,所有旌旗都已换新,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哨站内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昨夜特意洒下的清水尚未完全干透,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微光。

余火盛身穿全套家主礼服,外罩精良铠甲,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山岳。

他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豪爽笑容,只有绝对的肃穆与恭敬。

余树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穿着一身崭新的亮银铠,衬得他年轻的面庞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英武。

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泛白的指节,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不停地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余木心则站在另一侧,他的表情管理无可挑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期待,眼神低垂,仿佛全心全意等待着王驾,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扫过余树、余火盛,以及站在稍后观礼人群中的李田几人。

李田、辛云、顾新、白晔、安若以及曹旭,作为客人,被安排在迎接队伍后方不远处的观礼区。

白晔踮着脚尖,好奇地张望着,安若则有些紧张地牵着他的手。

李田双手抱胸,神色轻松,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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