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x反病娇|芙宁娜】不休独舞:水月镜花(1/2)
芙宁娜不再是枫丹的水神,她将全部的情感寄托在旅行者空身上,而空看透了这份依赖,开始精心利用她的能力与影响力,为自己的终极目标铺路。
歌剧院的灯光永远璀璨,即使观众席已空无一人。芙宁娜站在舞台中央,白色的长发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珠光,那双曾经映照着枫丹万顷碧波的蓝色眼眸,此刻只倒映着一个身影——站在台下阴影处的金发旅人。
“空,”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觉得……我今天的表演如何?”
空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走上舞台,靴子与木质地板碰撞出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芙宁娜的心上。五百年的扮演结束了,神座已然崩塌,如今她只是芙宁娜,一个卸下所有伪装与重担,却不知道该成为谁的普通……不,并不普通的少女。
“很完美。”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得像露景泉无风时的水面,“但观众已经散了,芙宁娜。”
“我知道。”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可是……除了表演,我还能做什么呢?五百年来,我唯一学会的就是站在这里,扮演别人期望的角色。现在戏落幕了,我该去哪儿?”
空看着她。他见过太多神明与强者,岩神卸任后悠然品茶,风神隐于市井纵酒高歌,雷神在永恒中追寻改变,草神将智慧播撒人间——他们都找到了“之后”的路。唯有芙宁娜,她将整个自我献祭给了一场持续五百年的演出,当幕布终于落下,剩下的只有一具空壳,一种对存在意义的茫然渴求。
而他,空,这位从星海之外漂流而来的旅人,在寻回血亲的漫长道路上,早已学会了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
“你可以跟我一起旅行。”他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计算好的温和,“提瓦特很大,你扮演过水神,却从未真正以芙宁娜的身份看过这个世界。”
芙宁娜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神情。“真的吗?你……愿意让我跟着?”
“嗯。”空点头,伸出手,“不过旅途很危险,我们需要彼此照应。”
她的手冰凉,紧紧握住他的,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空能感觉到她掌心细微的颤抖,那种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嵌入骨血的力度。
他面上依旧平静,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前水神,即使失去了神格,她对水元素的掌控力依然远超常人,那份足以切换芒荒形态、召唤“沙龙成员”与“众水的歌者”的能力,在战斗中将是极大的助力。
更重要的是,她在枫丹残余的影响力,以及那维莱特等人对她的愧疚与关照,这些无形资源,在适当的时机都能转化为便利。
他需要找到妹妹,需要穿透这个世界的真相,需要力量。芙宁娜的情感依赖,是他意外获得的、可利用的棋子。
离开枫丹的第一个月,芙宁娜就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鸟,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不再需要挺直腰板维持神明的威仪,可以蹲在路边盯着一只晶蝶看半天,可以因为尝到蒙德特色的渔人吐司而惊喜地瞪大眼睛,可以在清晨的露水中赤足奔跑,任由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散开。
空总是耐心地陪着她,回答她各种天真的问题,在她尝试用荒性形态的“沙龙成员”吓跑丘丘人结果差点引发山崩时及时善后,在她因为能量控制不稳、芒性形态的“众水的歌者”治疗过度弄得两人浑身湿透时无奈地叹气。
夜晚扎营时,芙宁娜会凑到火堆边,讲述她五百年来在歌剧院里的见闻——那些枯燥的、重复的、充满恐惧与孤独的日子。她的声音很轻,蓝色的眼睛望着跳跃的火焰,仿佛在看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有时候,我会站在沫芒宫的露台上,看着下面的街道。”她说,“人们来来往往,有朋友,有家人,有争吵,有欢笑……而我只能看着。我不能有真正的朋友,不能流露真实的情绪,甚至不能长时间注视某个人,怕被看出破绽。五百年……真的好长。”
空默默递给她一串烤熟的蘑菇。她没有接,而是突然靠过来,将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空,现在我有你了。”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危险的满足,“你不是我的子民,不是需要我保护的演员,你就是你。而我可以是芙宁娜,只是芙宁娜。”
空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她。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像海露花一样的气息,能感觉到她身体传递来的温度,以及那之下涌动着的、过于汹涌的情感暗流。他想起在枫丹时听过的一些传闻,关于芙宁娜在审判庭上不自觉的颤抖,关于她面对仆人质问时强撑的镇定。一个脆弱到极点的灵魂,在卸下重负后,将全部的重心转移到了唯一接纳她的人身上。
这种依赖,纯粹得可怕,也容易操纵得可怕。
“睡吧。”他说,“明天还要赶路。”
“嗯。”芙宁娜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晚安,空。谢谢你……存在。”
第二个月,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麻烦”。
那是在璃月与枫丹交界的山区,一伙盗宝团看中了芙宁娜身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尽管她已极力打扮朴素,但某些习惯难以改变)。战斗本身并不棘手,空的风元素与芙宁娜的水元素配合默契,荒性召唤出的三只“沙龙成员”迅捷而致命,很快击溃了敌人。
问题出在战斗结束后。一个装死的盗宝团成员突然暴起,淬毒的匕首直刺空的后心。空其实早已察觉,正打算回身格挡,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却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噗嗤——”
匕首没入了芙宁娜的肩膀。她闷哼一声,反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水刃切开了袭击者的咽喉。鲜血喷溅,染红了她白色的发梢和苍白的脸颊。
“芙宁娜!”空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伤口不深,但毒素已经开始蔓延,她的嘴唇迅速失去血色。
“我……没事。”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里面没有丝毫后悔,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庆幸,“你没事……太好了。我不能再……失去……”
话音未落,她已晕了过去。
空迅速为她处理伤口,解毒,看着她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头。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需要她作为助力,而非累赘,更不需要她这种不顾性命的“保护”。但内心深处,某个冰冷的部分却在评估:这种程度的奉献,意味着她的情感投入比他预估的更深,可利用的价值也更大。
当她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空,你一直在吗?”
“在。”他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为什么要挡那一下?我能应付。”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白色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身体自己就动了。我想……我只是不能想象你受伤的样子。那比我自己受伤……难受千万倍。”
她抬起头,眼中氤氲着水汽,不是疼痛,而是某种更深邃的情绪。“空,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我可以战斗,可以治疗,可以做很多事……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空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脆弱与偏执交织的美丽,像易碎的水晶,又像即将收紧的罗网。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眼神却平静无波。
“好,我答应你。”
谎言说出口的瞬间,他看到芙宁娜眼中迸发出堪比星辰的光芒。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像得到某种神圣的承诺。
“这是约定哦。”她轻声说,嘴角的笑意甜蜜而扭曲,“如果你违背约定……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三个月,他们抵达了须弥。智慧之国的纷繁知识让芙宁娜暂时沉浸在新奇中,但空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注”与日俱增。
她会记下他所有的喜好:偏爱哪种果子,习惯在哪个时辰练剑,阅读时喜欢安静。她开始试图介入他的一切:为他挑选衣物(尽管她自己对时尚的理解还停留在枫丹歌剧院的华丽风格),规划行进路线,甚至在他与当地人交谈时,也会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看着,蓝色的眼眸如同静谧的深海,看不出情绪,却让人莫名感到压力。
一次,空与一位教令院的学者多交谈了几句,关于星空,关于提瓦特之外的记载。分别时,学者客气地表示希望日后还能交流。空回到临时住所时,发现芙宁娜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那位学者,”她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看起来懂得很多呢。空好像和他聊得很开心。”
“只是交换一些情报。”空平静地说,点燃桌上的灯。
“是吗?”芙宁娜转过头,灯光下,她的眼睛蓝得有些渗人,“可是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了三次。和我在一起时,空很少那样笑。”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空倒水的动作不停:“你想多了,芙宁娜。笑容不代表什么。”
“是吗……”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但此刻的气势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那什么才代表什么呢,空?我有时候觉得,我好像从来没能真正看透你。你对我很好,很温柔,答应带着我旅行……可你的眼睛深处,总像隔着一层雾。我能抓住的,真的只有你的手而已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质疑。空心中警铃微作,但面色不变。他放下水壶,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芙宁娜,”他的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柔和,“看着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
“我在这里。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忘。旅途很长,也很危险,我习惯性地会保持警惕,这不是针对你。”他顿了顿,指尖拂过她耳畔的白发,“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明白吗?”
他的话语像温水,一点点浸透她不安的神经。芙宁娜眼中的偏执和疑虑慢慢融化,重新被依赖和渴求取代。她向前一步,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空是唯一的光了。如果连这光都是假的,或者会离开……那我可能真的会疯掉。”
空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投向窗外无尽的夜空,那里繁星点点,每一颗都可能是指引他找到妹妹的坐标。怀中的温暖与颤抖是真实的,但他的心,像深埋地底的矿石,坚硬而冰冷。
利用的契机,出现在他们重返枫丹边境的时候。
空接到了一份来自娜维娅的密信。刺玫会的这位会长在信中提到,枫丹科学院的一些遗留项目,可能涉及“原始胎海之水”与“世界边界”的关联性研究。而最近,有一批可疑人物正在暗中收集这些几乎被销毁的资料,他们的首领,似乎与“深渊”有着模糊的联系。
深渊。
这个词汇让空的心脏猛然收缩。他的妹妹,荧,正与深渊教团同行。任何与深渊相关的线索,他都不能放过。
但调查意味着深入枫丹的暗面,可能触动某些敏感的神经,甚至可能与那维莱特维护的秩序产生冲突。他需要掩护,需要合理的身份,需要一些……“特权”。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不远处溪边戏水的芙宁娜身上。她赤足踩在清凉的溪水里,指挥着芒性形态的“众水的歌者”,那纯水精灵正随着她的心意跃出欢快的水花,为她治疗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疲劳”。阳光下的她笑得天真烂漫,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
“芙宁娜。”他呼唤道。
她立刻转过头,脸上绽放出毫无保留的喜悦笑容,快步跑回他身边,水珠顺着她的小腿滑落。“怎么了,空?是饿了吗?还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空斟酌着词句,“我在追查一些线索,关于……我妹妹的。这些线索指向了枫丹科学院的一些旧档案。但你知道,那些资料很敏感,普通人无法接触。”
芙宁娜的表情认真起来:“你需要我做什么?以……我以前的身份吗?”她提到“以前的身份”时,眼神暗淡了一瞬,那五百年的孤寂表演并非毫无痕迹。
“不完全是。”空摇头,“我不需要你扮演水神。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见见那维莱特,或者莱欧斯利。你的话,对他们而言,依然有分量。”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我不想让你回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不!”芙宁娜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不为难!只要能帮到你,做什么都可以!去见那维莱特是吗?我们现在就去!他一定会帮忙的!”
她的反应正中空的下怀。愧疚感,以及对他的重视,会让她竭尽全力。他甚至不需要明确要求,只需稍加引导,她就会主动去争取。
“谢谢你,芙宁娜。”他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感受到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加快的脉搏,“有你在,真好。”
这句话像蜜糖,彻底包裹了她。芙宁娜的脸颊泛起红晕,眼中的蓝色变得无比明亮。“嗯!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起找到你的妹妹!”
永远?空在心中无声地重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拉着她,走向枫丹廷的方向。芙宁娜依偎在他身侧,白色的长发随风轻扬,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旅伴。
没有人看到,阴影在空金色的眼底悄然滋生。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
芙宁娜的出现,对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情感的砝码。最高审判官看着眼前卸下神装、眼中只有旅行者一人的芙宁娜,那双古老的龙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释然,是叹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查阅被封存的科学院档案,需要最高审判官和执律庭的共同批准,程序繁琐。”那维莱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如果是芙宁娜女士的请求,并且有合理的、不危害枫丹安全的理由,我可以签发临时许可。”
他没有问太多细节。或许是他相信芙宁娜,或许是看出空的坚决,又或许,他只是想给这位“扮演”了五百年、如今终于能为自己而活的少女一些补偿。
莱欧斯利在梅洛彼得堡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这位公爵大人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空一番,然后对芙宁娜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哟,看来我们的前水神大人找到了新的‘支柱’?”他意有所指,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不错嘛,比整天在歌剧院里发抖强多了。”
芙宁娜的脸红了,有些窘迫,但握着空的手更紧了。“莱欧斯利!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是是是,正事。”莱欧斯利耸耸肩,递过一份文件,“喏,这是通行证,可以去旧科学院遗址的核心资料库。不过我得提醒你们,那里靠近胎海水脉,虽然被那维莱特封住了,但还是有点不稳定。而且……”他看向空,眼神锐利了些,“最近有些老鼠在附近打转,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你们最好小心点。”
空接过通行证,点头致谢。他能感觉到莱欧斯利的审视,这位管理着监狱的公爵,看人的眼光毒辣得很。
离开梅洛彼得堡,芙宁娜显得很高兴。“看,很简单吧?我就说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多亏了你。”空微笑着,将通行证收好。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芙宁娜的存在,就像一把无形的钥匙,为他打开了许多原本紧闭的门。
然而,在他们前往旧科学院的路上,空开始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异常。芙宁娜对他的“保护欲”似乎随着这次成功的协助而进一步膨胀了。
她会坚持走在前面,用元素力感知周围的动静;她会反对他提出的任何稍显冒险的调查路径;甚至在他与偶然遇见的枫丹特巡队队员(一位名叫夏沃蕾的队长,据说是火枪高手)交谈,试图获取更多关于“可疑人物”的信息时,芙宁娜也会很快找借口打断,将他拉走。
“空,我们得抓紧时间。”她总是这样说,蓝色的眼睛紧紧锁着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早点找到你要的东西,我们就能早点离开这里。我不喜欢……不喜欢别人看你的眼神。”
“什么眼神?”空问。
“就是……就是那种眼神。”芙宁娜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好像你也属于这里,属于他们中的一员一样。可你只是路过,对吧,空?你最终只会和我一起旅行,对吧?”
她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表面平静,内里却汹涌澎湃。空意识到,她的“病”并非简单的依赖,而是一种日益严重的占有和恐惧——恐惧他与外界产生更多联系,恐惧他找到妹妹后可能发生的改变,恐惧自己再次被抛回孤独的虚无。
这份恐惧,是他一手浇灌的。他给予的希望是唯一的养分,而绝望的土壤早已在五百年的孤寂中深耕。
他需要控制这株扭曲生长的植物,在它彻底失控前,摘取自己需要的果实。
旧科学院的废墟弥漫着陈腐的气息和微弱的、甜腻的胎海水腥气。巨大的齿轮和管道锈蚀斑驳,像巨兽的尸骨。资料库位于地下深处,沿途的照明系统早已损坏,只有芙宁娜召唤出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众水的歌者”提供着有限的光明。
空对照着从娜维娅和莱欧斯利那里得到的信息,在堆积如山的破损档案中翻找。空气沉闷,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滴落的水声。
芙宁娜安静地跟在他身边,起初还好奇地东张西望,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沉默,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空在昏暗光线下的侧脸,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轮廓刻进心里。
“找到了。”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从一个防水密封的金属柜底层,抽出了一份泛黄的实验日志。日志的封面印着模糊的标记,内容是用某种密文书写,但空辨认出其中反复出现的几个词:“边界波动”、“深海回响”、“异世坐标”……以及一个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符号——那是一个简化的、与深渊教团旗帜上极为相似的三角纹章。
他快速翻阅,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日志中记载,早期的研究者在探测原始胎海之水时,曾记录到一种奇特的“共鸣”,这种共鸣似乎与提瓦特世界本身的“边界”薄弱点有关,而在某个特定频率下,共鸣会指向“异质的星空坐标”。研究因为太过危险且无法验证而被中止,所有数据理论上已被销毁。
但这份日志是漏网之鱼。里面提到的一次失败实验,记录到的坐标片段……空的大脑飞速运转,与他记忆中在坎瑞亚遗迹、在渊下宫、在无数冒险中收集到的碎片信息开始拼合。一条若隐若现的路径,似乎正在浮现。
就在他全神贯注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陡然升起!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身边。
他猛地侧身,一道凌厉的水刃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击打在身后的金属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柜体被切开一道深深的裂口。
空握紧剑柄,转身。芙宁娜站在几步之外,手中凝聚着不稳定波动的水元素,蓝色的眼眸在“众水的歌者”幽光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冰冷与混乱。她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周围的地面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那是她情绪剧烈波动时,元素力失控的征兆。
“芙宁娜?”空沉声问,身体保持着防御姿态。
“那本书……”芙宁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本书里,有让你非常激动的东西。我看到了,你的手在抖,你的眼睛在发光……就像找到了最珍贵的宝藏。比看到我……还要亮。”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空紧握的实验日志。“那里面有什么?关于你妹妹的线索?找到了她,然后呢?你要和她一起离开,去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是吗?”
她的逻辑开始跳跃,偏执的猜想与恐惧混合,发酵出危险的毒素。“你答应过我的……永远在一起旅行。可是如果你找到了她,你就不再需要我了,对不对?我会再一次……被丢下。独自一人,在黑暗里。”
“芙宁娜,冷静点。”空尝试用平稳的语气安抚,“我找到线索,不代表立刻就要离开。我们还有很多……”
“骗子!”芙宁娜尖声打断,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划过她苍白的脸颊,“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同伴的眼神!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力量,利用我对那维莱特他们的影响!就像他们利用我扮演水神一样!五百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我?!”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狂暴的水元素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荒性与芒性的力量失去平衡,交替闪现。地面开裂,渗出的胎海水与她的力量混合,升起扭曲的水柱。整个地下资料库开始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歌者”哀鸣着消散,“沙龙成员”的虚影在狂暴的能量中扭曲嘶吼。芙宁娜站在原地,又哭又笑,白色的长发狂舞,宛如从深海爬出的复仇幽灵。
“留下来……空……求求你,留下来……”她喃喃低语,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个高度压缩、极度不稳定的水球,里面闪烁着芒荒冲突的毁灭性能量,“或者……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用另一种方式。”
她要将这里的一切,连同他们两人,一起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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