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门前、凝视与最后的呼唤(1/2)
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无尽狰狞与古老符文的门扉,如同亘古的巨人,沉默地矗立在空旷的黑色石台上,散发着吞噬一切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的、沉重的威严。门扉之上,那只占据了中心位置、巨大、深邃、黑暗的、仿佛在永恒旋转的瞳孔,如同通往宇宙最深处、最冰冷、最虚无的深渊的入口,静静“注视”着平台边缘,那三个渺小、脆弱、如同尘埃般的、闯入者的身影。
吴邪扛着昏迷的胖子,提着那盏燃烧着妖异火焰的青铜灯,站在平台边缘,仰望着那扇门,如同仰望一座即将倾倒、将他碾为齑粉的黑色山峰。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硫磺的灼烧感,以及一种更加浓烈、更加原始的、来自地心、来自时间尽头、来自“门”本身的、无法言喻的、令人疯狂的、冰冷、死寂的气息。这股气息无处不在,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无数只冰冷的、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攥住了他的心脏,冻结了他的血液,要将他从内到外,彻底撕碎、同化、湮灭。
“嗬……嗬……”胖子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仿佛被重物压碎的呻吟,身体在吴邪肩头剧烈地抽搐,脸色从灰败迅速转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冰冷的力量,正从四面八方挤压、侵蚀他的身体。我蜷缩在吴邪脚边,碧绿的眼瞳缩成针尖,全身的毛如同刺猬般炸开,四肢死死扣住冰冷的黑色石面,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充满绝望和恐惧的呜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股恐怖的威压碾成肉泥。
只有吴邪手中的青铜莲花灯,那妖异的、幽绿、猩红、暗金交织的火焰,在“门”的庞大意志笼罩下,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妖异!火焰中心的黑色漩涡,疯狂旋转,与门上那只巨大黑暗瞳孔的旋转,形成了某种诡异的、无声的共鸣!灯盏发出“嗡嗡”的低鸣,青铜灯柄滚烫,仿佛要灼穿吴邪的掌心。那火焰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照明,而是化作一道扭曲的、不稳定的、仿佛在挣扎、在嘶吼的、妖异的光柱,直射向那扇巨大的、紧闭的、雕刻着眼眸的门扉!
是呼应!是“钥匙”的火焰,在“门”的气息的刺激下,如同归巢的倦鸟,疯狂地想要投入“门”的怀抱!是张起灵的生命、灵魂,所化的最后一点、被污染、被点燃的、属于“钥匙”的残响,在与“门”本身,产生着最本源的、最强烈的、最致命的共鸣!
“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地心深处、来自门扉内部、来自亘古时空尽头的、非金非石的、充满了无尽威严、冰冷、漠然、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古老、苍茫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那扇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眼眸的门扉内部响起!声音不大,却如同最沉重的、足以撼动山岳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整个黑色的石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地面那些暗红色的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不祥的血光!空气中的压力瞬间倍增,仿佛有千万座山峰,轰然压下!
“噗!”胖子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喷了吴邪一身,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然后彻底瘫软下去,气息瞬间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我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那股无形的、恐怖的压力,狠狠按在了冰冷的石面上,动弹不得,碧绿的眼瞳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惊恐!
吴邪也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但他死死咬着牙,舌尖被咬破,剧痛和血腥味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揉捏,耳鼻中溢出温热的液体,眼前金星乱冒,世界在疯狂地旋转、颠倒!只有握着灯柄的手,依旧如同铁钳般,死死攥着,仿佛那是他连接这个世界、连接最后一丝理智的唯一绳索!
是“门”在回应!是“钥匙”的火焰,刺激、或者说,惊醒了“门”后那沉睡的、或者被“镇压”的存在!是警告?是欢迎?是吞噬的前奏?还是……开启的征兆?
“轰隆隆……”
低沉的嗡鸣声并未停止,反而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从门扉深处涌出,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宏大!整个黑色的石台都在剧烈地摇晃,地面上的暗红色符文光芒闪烁不定,如同垂死之人的心跳。空气中那股冰冷、死寂、又带着令人疯狂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如同一块块冰冷的、沉重的铁块,压在他们身上,要将他们压垮,碾碎,彻底融入这片冰冷、黑暗的石台,成为门上无数狰狞浮雕中的、又一个无声的、永恒的牺牲品!
“咳咳……咳……”吴邪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沫。他死死扛着胖子,一步一步,如同在泥沼中、在万钧巨石下,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踏在剧烈震动的石面上,踏在暗红色的、光芒闪烁的符文中,留下一个带着血渍的、湿漉漉的脚印。手中的青铜灯,火焰在疯狂摇曳,光芒扭曲,与门上那巨大的黑暗瞳孔之间的共鸣越来越强,仿佛有无数道无形的、颤抖的、妖异的丝线,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近了,更近了。
那扇门,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门上那狰狞的、古老的、充满了亵渎意味的浮雕图案,在妖火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在无声地咆哮、扭动、挣扎!有扭曲的、长着无数触手的、无法形容的怪物;有顶天立地、却面容模糊、手持锁链的巨人;有匍匐在地、痛苦哀嚎的、被锁链穿透的、无数扭曲的人形;有燃烧的星辰,崩塌的山川,干涸的河海……无数难以理解的、破碎的、令人疯狂的画面,在那黑色的、冰冷的、非金非石的、仿佛吞噬一切光芒的门面上闪烁、流动、旋转,最后,都归于中心那只巨大的、黑暗的、永恒旋转的瞳孔!那瞳孔,就是一切的中心,是所有的终结,是最终的归宿!它冰冷、漠然、无情地“注视”着,仿佛在“审视”着吴邪,审视着他手中那盏灯,审视着灯中燃烧的张起灵的灵魂,审视着他们这微不足道的、挣扎的、渺小的存在!
是“墟门之眼”!这就是“墟门之眼”!不是幻影,不是象征,是真实的、具象的、镇压、或者说囚禁着某种无法想象的、终极的、恐怖的、存在的、实体!是张家、守夜人、以及所有与“门”相关的、谜团的、最终的、也是最可怕的真相!
“啊啊啊——!!!”
吴邪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充满了无尽痛苦、绝望、疯狂、和不甘的嘶吼!他扛着胖子,拖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迈出最后一步,终于,站在了那扇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无尽恐怖、中心是永恒黑暗漩涡的、冰冷的、厚重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扉之下!
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那庞大的、冰冷的、非人的意志,如同实质的、粘稠的、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扛着的胖子,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如同破麻袋般挂在他的肩头。我趴在地上,四肢颤抖,碧绿的眼瞳失去了焦距,只有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断续的、濒死的呜咽。而他手中那盏青铜灯,火焰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幽绿、猩红、暗金的光芒疯狂地交织、扭曲、旋转,几乎要挣脱灯盏的束缚,化作一道妖异的、毁灭性的光柱,投入门上那巨大的、旋转的黑暗瞳孔之中!灯盏本身,滚烫得仿佛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发出“滋滋”的、皮肉焦糊的声响,带来钻心的剧痛,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有更深的、源自灵魂的、冰冷到极致的恐惧和剧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嗡——!!!!”
那扇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眼眸的门扉,猛地一震!门上所有的浮雕,所有的符文,连同中心那只巨大的、黑暗的、旋转的瞳孔,骤然爆发出无法形容的、刺目的、足以灼瞎人眼的、暗红色的、带着无尽邪异与疯狂的光芒!光芒如同海啸,瞬间吞没了一切!吞没了吴邪,吞没了胖子,吞没了我,吞没了那盏灯,吞没了整个黑色的石台,吞没了整个世界!
不,不是光芒,是意志!是“门”的意志!是“门”后那存在的意志!冰冷,漠然,古老,苍茫,带着一丝……终于“苏醒”的、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彻底冻结的、仿佛能洞悉一切、掌控一切、毁灭一切的……“目光”!
是凝视!来自“墟门之眼”本身的、真正的、终极的、不可名状的、无法形容的、纯粹的、冰冷的、漠然的、洞穿一切的——凝视!
“呃啊啊啊——!!!”
吴邪发出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不似人声的惨嚎!在这“凝视”之下,他感觉自己的一切,身体,骨骼,血液,思想,记忆,灵魂,乃至存在本身,都在被剥离,被解析,被审视,被同化,被……归于虚无!他看到了!在那暗红色的、疯狂的、充满亵渎的、令人疯狂的、光芒的中心,是那只巨大的、黑暗的、旋转的瞳孔!此刻,那瞳孔不再是冰冷的、漠然的,而是……带着一丝……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的、冰冷的、仿佛发现了某种有趣、或者……“合适”的、东西的……“兴趣”?不,不是兴趣,是一种……冰冷的、机械的、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一个零件的、纯粹的“审视”!审视的对象,是他!是他手中那盏燃烧着妖火的青铜灯!是他背上昏迷的胖子!是地上奄奄一息的我!更是……是那盏灯中燃烧的、张起灵最后的灵魂残响!是“钥匙”的碎片!是“归乡”的“容器”!
是“门”,在“看”他们!在用那超越了理解、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时间、超越了存在的、终极的、冰冷的、漠然的、令人彻底疯狂的、无法抗拒的、意志的、目光,在“看”着他们!是“门”,即将因为“钥匙”的靠近,因为“容器”的献祭,因为“血脉”的“回归”,而……开启!?还是……进行某种更可怕的、无法想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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