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无心一语破千钧 旧识真身惊寰宇（2/2）

“已经死了？还是已经被你们联手镇压，永世不得超生？”无心接过了他的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但他周身那股原本懒散的气息，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种古老、苍茫、仿佛源自天地初开、带着无边煞气与威严的意念，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苏醒。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整个“小雷音寺”的时空仿佛都随之扭曲、哀鸣！那漫天压下的佛光威压，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竟自行崩解、退散！莲台上的“如来”金身，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表面的金光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底下那涌动不休的、粘稠的黑暗本质！

“看来，这些年，你们过得挺安逸。”无心的声音不再懒散，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俯瞰众生的漠然，“忘了伤疤，也忘了……疼。”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没有璀璨的光芒，没有骇人的声势，只是在他的掌心之中，浮现出了一枚极其古朴、甚至有些残破的、仿佛由最普通的青石打磨而成的……印章虚影。

那印章看似毫不起眼，但当它出现的刹那，天地间的一切法则，仿佛都以其为中心，开始扭曲、臣服！一种“制定规则”、“判定真假”、“界定存在”的无上权柄之意，弥漫开来！

“认得它吗？”无心看着那脸色狂变、甚至开始瑟瑟发抖的“如来”，淡淡问道。

“是……是它！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那“如来”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再也维持不住任何形象，巨大的黑暗本质开始疯狂扭曲，想要挣脱、逃离！

“回来？不。”无心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我只是来……收点利息。”

他握着那枚古朴印章虚影，对着那想要逃窜的黑暗本质，轻轻向下一按。

“镇。”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碰撞。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规则”之力，如同天道裁决般降临了。

那庞大无比、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暗本质，在那枚小小印章虚影的一按之下，竟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雪，连挣扎都未能做出，便从最核心处开始，寸寸瓦解，寸寸湮灭！连同其内蕴含的无数怨魂与混沌之力，一同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假的终归是假的。

在真正的“真实”面前，

不堪一击。

不过眨眼之间，那尊伪装的“如来”，那恢宏的“小雷音寺”，那无数的“罗汉菩萨”，全都如同海市蜃楼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原地只留下一片被肆虐过的狼藉山林，以及空中那缓缓消散的、精纯却冰冷的黑暗气息。

阳光重新洒落，照在众人惊魂未定的脸上。

无心手中的印章虚影也随之散去，他周身那令人战栗的古老气息迅速收敛，又变回了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灰衣青年，甚至还有些惫懒地揉了揉手腕，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依旧半跪在地、死死盯着他的孙悟空身上，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怎么样，猴子？”

“我这‘主人’，当得还够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