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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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山,不说“高”,只说“云住得深”;说水,不说“清”,只说“石头记得凉”。字句里裹着山的沉静,水的绵长,倒不是什么“层次”,只是日子过在了山山水水里,话自然也就沾了些草木的淡,云雾的轻。山在云里泡了整夜,雾水顺着青石板往下淌,在茅屋门槛前积成小小的水洼。明心坐在灶前,火塘里的湿柴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到他手背上,他却没躲——满耳都是雨声,顺着茅屋顶的破洞漏下来,一滴,两滴,正砸在米缸盖上,咚、咚,像谁拿木鱼在敲他的骨头。
他来这山三个月了。初来时背了半篓佛经,想着把俗世关在山门外,自己在云里读经、劈柴,做个自在的山人。可山哪是那么好住的?头月里柴湿,烧饭总呛得满眼是泪;上月山洪冲了山泉,挑水要多走两里地,来回一趟裤脚全湿,夜里膝盖疼得睡不着;这几日更甚,雨连下了五天,佛经早翻得卷了边,心却比在山下时更乱——山下的乱是车马声、算盘响,是具体的烦;山里的乱是空的,是雾漫过窗棂时,突然想起十年前没说出口的那句道歉,是听着雨打竹叶,却数着山下的日子,算着米还够吃几天。
今早他去寻山后的老禅师,想讨个住山的法子。老禅师正蹲在菜畦里拔草,一听他问,便直起腰,指着篱笆外那丛野菊:你看那花,雨打它,它就垂着头;太阳出来,它又仰着脸。它什么时候想过还是?
明心那时没懂。此刻火塘渐熄,屋里越发冷,他摸黑摸过灶台上的水瓢,想舀瓢水喝,瓢沿撞在水缸上,一声,在这山里竟像钟鸣般响。他忽然就明白了——没开悟的人住山,山不过是换了个大些的牢笼,风声是枷锁,云影是镣铐,连这雨,都在替你数着心里的尘埃。
灶火彻底灭了,寒气从脚底往上爬。明心裹紧单衣,望着门框外那片白茫茫的雾——山还在云里,可困住他的,从来不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