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求生赛(1/2)

晨雾漫过膝盖时,我正用野藤把最后一捆枯枝绑在树桩上。庇护所搭在背风的山坳里,选了三株挨得近的松树做支柱,削尖的木杆斜支成三角架,外层铺厚厚的松针和蕨类,夜里听着松涛打在棚顶,倒比城里的隔音棉更让人安心。

水源是昨天找到的,循着水声往下走半里地,有条巴掌宽的山溪。用竹节做了简易滤水器,底层铺鹅卵石,中层垫棕叶,上层撒把晒干的艾草灰,接在掏空的葫芦里沉淀半日,喝起来带着点草木的清甜味。今早起来发现滤水器旁多了串梅花爪印,许是昨晚有小兽来偷水喝,倒让这荒野添了点活气。

他蹲在森林边缘的空地上,手里攥着一根干燥的杨木钻杆,面前是块挖了浅槽的榆木板。晨露打湿了裤脚,凉意在皮肤上游走,但掌心的汗水却让钻杆有些滑腻。昨天暴雨浇灭了最后一点篝火,背包里的火柴早已湿透,此刻唯有这最原始的方法能对抗渐沉的暮色。

他深吸一口气,将钻杆垂直插入木板凹槽,双手掌心抵住顶端开始快速搓动。干燥的木屑在摩擦中簌簌落下,起初只是细碎的粉末,随着手臂肌肉的酸胀感蔓延,凹槽边缘渐渐泛起青烟。他想起纪录片里说过的技巧,身体前倾用膝盖顶住木板,肩膀带动手臂画着圈,汗水顺着下颌滴在木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突然钻杆一滑,掌心被粗糙的木刺划出道血痕。他骂了声脏话,把手指含进嘴里,铁锈味混着松木的清香在舌尖散开。重新调整姿势时,发现刚才的青烟已经消散,只留下焦黑的凹槽。「不能急。」他对自己说,换了块新的引火绒——那是他用桦树皮和干草撕成的絮状物,蓬松得像团云朵。

这次他把引火绒围在凹槽周围,用膝盖死死夹住木板,双臂绷紧如拉弓,钻杆在掌心的老茧间飞速旋转。两分钟后,浓烟再次升起,这次带着灼热的温度。他屏住呼吸加快速度,直到看见一星橘红的火星在绒絮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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