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窖藏的开封仪式(1/2)

沈记百年当天,最受期待的是八十周年纪念坛的开封仪式。五代人共同启封:沈清辞和顾景琛扶着坛子,念念和小宇揭开封布,小念则小心翼翼地舀出第一勺酱菜。酱菜香气浓郁,口感醇厚,在场的人尝后都赞不绝口。小宇说:“这味道里,有岁月的沉淀,更有五代人的坚守。”

沈记百年庆典的当天,老宅院里的老槐树被红灯笼缠了个遍,叶片在初秋的风里簌簌作响,混着酱菜的咸香、桂花的甜香,还有宾客们的说笑声,把整个院落衬得暖意融融。最引人注目的,是摆放在老槐树下的那口八十周年纪念坛——缸身是粗陶烧制,釉色带着岁月的斑驳,坛口用红绸布层层裹紧,又以沈家祖传的桑皮纸和蜂蜡密封,坛身上刻着“沈记酱菜,八十载守心”的字样,是当年沈清辞的祖父亲手刻下的。

宾客们围在坛子周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听说这坛子里的酱菜,是用当年最老的法子腌的,选的是八十岁老槐树底下的土陶缸,埋在地下整整八十年呢!”“沈家五代人守着这坛子,就等今天开封,怕是比什么山珍海味都金贵!”

沈清辞和顾景琛并肩走到坛前,两人伸手轻轻扶住缸身,指尖触到粗粝的陶面,能感受到岁月沉淀的厚重。沈清辞抬眼望向人群,目光扫过作坊里的老匠人、城郊送菜的老李家、受助的小林,还有院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格外清晰:“这口坛子,埋下去的时候,我祖父说,要等沈家百年之日开启,让后人尝尝老味道,记住老规矩。今天,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顾景琛接过话头,声音沉稳:“八十载,五代人,守的不是这一口酱菜,是‘初心’二字——选料要真,做工要细,待人要诚。今天,就让我们五代人一起,启封这坛岁月的馈赠。”

话音落下,小宇和小念走上前。小宇伸手扶住坛口的红绸,小念则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揭开外层的桑皮纸,蜂蜡碎裂的声响在喧闹的院里格外清脆。一层、两层、三层……红绸布被慢慢揭开,一股浓郁的酱香瞬间喷涌而出,不是寻常酱菜的咸鲜,而是带着时光的醇厚,混着老陶缸的泥土气、槐树的清香,还有阳光晒过的暖意,萦绕在每个人鼻尖。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叹,张叔揉了揉眼睛,叹道:“这香味,跟我刚进沈家作坊时闻到的一模一样!一晃三十年,还是这个味儿啊!”

小念捧着一把乌木小勺,轻轻探进坛子里,勺尖触到酱菜的瞬间,能感觉到菜叶的柔韧。她慢慢舀起一勺,琥珀色的酱汁顺着勺壁滑落,里面的萝卜干色泽油亮,裹着细密的酱料,连姜丝都透着诱人的光泽。小念先将小勺递到祖父面前,老人颤巍巍地尝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半晌,眼角泛起泪光:“是这个味,跟你太爷爷做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小念又舀给沈清辞和顾景琛,两人尝过后,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小宇也凑过来尝了一口,咂咂嘴,大声对众人说:“大家尝尝!这味道里,有岁月的沉淀,更有五代人的坚守——从太爷爷挑着担子卖酱菜,到爷爷守着作坊,到我爸妈把铺子开到城里,再到我和小念学着传承,每一代人都把心思揉进了这酱菜里!”

宾客们依次上前品尝,有人尝完后默默擦泪,有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有人拿出小本子,非要沈清辞讲讲这坛酱菜的故事。沈清辞笑着点头,坐在老槐树下的藤椅上,慢慢说起了这坛子的来历:

“八十年前,我祖父刚把作坊开起来,那年遇上大旱,青菜收成不好,不少人家连饭都吃不上。祖父把家里最后一批好青菜腌了这坛酱菜,埋在老槐树下,说‘留着给沈家后人,让他们知道,再难的日子,只要守着本分,就总有盼头’。后来战乱年代,作坊差点被毁,我父亲冒着险把这坛子挖出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后来我接手作坊,又把它重新埋回老槐树下,每年清明都去看看,就怕坏了。”

他指着坛子里的酱菜,继续说:“这坛里的萝卜,是当年城郊老李家的祖父种的;酱料里的盐,是从海边老盐场拉来的粗盐;连腌菜的水,都是院里老井的水。八十年来,沈家搬过作坊,扩过铺面,唯独这坛子,一直守着老规矩,没动过半点手脚。”

老李家的大爷听完,红着眼眶站起来:“沈掌柜,当年我祖父跟你祖父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常说,沈家的酱菜,腌的是良心!今天尝到这口菜,我总算能跟我祖父交代了!”

作坊里的张叔也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这是我刚进作坊时,你父亲送给我的,说‘切菜先切心,心正菜才好’。我用这把刀切了三十年菜,今天拿出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沈家的手艺,不光在坛子里,更在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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