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京郊疫起，人心惶惶（1/2）

第41章：京郊疫起，人心惶惶

宫宴落幕不过三日，一则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便如惊雷般传遍了京城——京郊流民村突发不明疫病，短短两日之内，已有数十人染病卧床，症状皆是高热不退、咳嗽不止、浑身泛起红斑疹子，病重者气息奄奄，连饮水都难以下咽。更令人恐慌的是，疫病传播速度极快，昨日还只是三五人发病，今日便蔓延至半个村落，连负责送粮的差役都未能幸免，染病后不到半日便陷入昏迷。

消息传入宫中，皇上震怒，当即召集群臣于太和殿议事，案上摊着流民村的急报，墨迹未干，字里行间皆是急迫。“京郊流民村突发疫病，短短两日，染病者逾五十人，太医院即刻选派御医前往诊治，务必查明病因，控制疫情！”皇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扫过阶下众臣，“若疫情蔓延至京城，尔等皆难辞其咎！”

“臣遵旨！”太医院院正躬身领旨，不敢有半分耽搁，当即点了五名经验最丰富的御医，备齐各类退热、解毒、治咳的药材，快马加鞭赶往京郊流民村。可谁也未曾想到，这一场看似寻常的疫病，竟成了难住太医院一众御医的“死局”。

御医们抵达流民村后，即刻深入村落，为染病者诊脉诊治。可无论他们如何搭脉、观舌、辨症，都无法确定疫病的根源——患者脉象紊乱，时而浮数，时而沉涩，既非风寒感冒引发的高热，亦非寻常瘴气导致的毒症，更不是天花、鼠疫等已知的烈性疫病。他们先后试用了白虎汤、银翘散、黄连解毒汤等十余种退热解毒的汤药，甚至用上了宫中珍藏的百年老参固本，可无一奏效，反而有两名御医因近距离接触病患，不慎沾染疫病，高热不退，卧病在床。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之上瞬间陷入混乱。“皇上，此疫病诡异至极，太医院束手无策，恐是天降灾祸啊！”户部尚书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流民村地处京郊，与京城仅隔一条永定河，若是疫病蔓延，京城百万百姓恐遭劫难，不如即刻封锁流民村，将染病者尽数焚烧，以绝后患！”

“不可！”兵部尚书立刻反驳，“流民村虽有染病者，可其中尚有数百名未染病的老弱妇孺，尽数焚烧太过残忍，恐失民心！再者，焚烧之举未必能彻底断绝疫病，反而会引发百姓恐慌，若是京中百姓乱起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可如今无药可治，不封锁焚烧，难道眼睁睁看着疫病蔓延吗？”

“不如再召天下名医入宫，或许有人能破解此疫！”

“远水难救近火，等天下名医赶来，疫病早已扩散，为时晚矣！”

众臣争论不休，各执一词，朝堂之上吵作一团，唯有摄政王萧夜白立于阶下左侧，神色凝重，一言不发。他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带，目光落在案上的急报上，心中早已盘算开来——流民村乃是京郊最大的流民聚居地，人口杂乱，卫生条件极差，正是疫病滋生传播的温床，若不尽快控制，后果正如户部尚书所言，不堪设想。而太医院束手无策，寻常名医怕是难以担当此任，眼下，唯有一人，或许能破解困局。

待众臣争论稍歇，萧夜白上前一步，躬身朗声道：“皇上，臣有一言，愿为皇上分忧。”

“摄政王请讲。”皇上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期许——萧夜白自晋封摄政王以来，总理朝政，运筹帷幄，无论是猎场平叛，还是假药风波，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如今疫病突发，他想必已有对策。

萧夜白沉声道：“焚烧染病者，太过残忍，且治标不治本，只会失却民心，万万不可；征召天下名医，耗时太久，难解燃眉之急。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能诊治此疫之人，统筹防疫诊治之事，同时严密封锁流民村与京城的通道，做好隔离防护，方能控制疫情扩散。”

“摄政王所言极是，可如今太医院束手无策，谁能担此重任？”皇上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臣举荐护国医女顾云裳。”萧夜白的声音坚定，“顾医女医术高超，曾破解毒宗的‘毒人丹’奇毒，救治了数十名被当作试验品的百姓；且她手中有灵泉相助，灵泉能解奇毒、滋养体魄，此前更是进阶，生出淬体健魄之效，或许能查出疫病根源，研制出对症的汤药。再者，百草堂如今药材充足，医师齐备，足以作为防疫诊治的核心据点，统筹各方资源。”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又响起新一轮的议论声。“顾云裳虽是护国医女，可终究是女子，疫病凶险，她能否担当如此重任？”“此前假药风波，她确实展现了医术与胆识，可疫病不同于假药，传染性极强，恐连累于她，也连累百草堂。”“臣以为摄政王举荐得当，如今朝中无人能解此疫，不如让顾医女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臣，最终拍板：“好！朕准奏！即刻下旨，封顾云裳为抗疫总医令，统筹流民村及京郊周边的疫病诊治、防疫事宜，所需药材、人手、物资，皆可从太医院、内务府、百草堂调用，朝廷全力支持！摄政王萧夜白，协助顾医女处理外围事宜，调动禁军封锁要道、安抚百姓、维持秩序，严防疫情扩散！”

“臣，遵旨！”萧夜白躬身领旨，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稍稍落地——他知道，顾云裳定然不会推辞，而有她在，这场疫病，未必不能控制。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顾云裳正带着几名医师，忙着炼制针对毒宗余孽的解毒丹。药炉内炉火正旺，药香弥漫，她手持药铲，仔细翻炒着锅中的药材，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异动。直到苏墨染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语气急促：“云裳！不好了！京郊流民村爆发疫病，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已经下旨，封你为抗疫总医令，让你立刻前往流民村统筹防疫诊治之事！”

顾云裳手中的药铲一顿，脸上的专注瞬间被凝重取代：“疫病？具体是什么症状？染病者有多少？”

“据说是高热不退、咳嗽不止、浑身出红疹，短短两日，已经有五十多人染病，还有两名御医也被传染了，现在京郊那边人心惶惶，摄政王已经在安排封锁事宜了！”苏墨染语速极快，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

顾云裳心中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药铲，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筹备！墨染，你即刻清点百草堂所有药材，尤其是退热、解毒、润肺、固本的药材——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川贝、甘草、灵芝、人参，全部打包，一件都不能少；再从百草堂挑选十名医术精湛、细心谨慎、不畏凶险的医师，二十名手脚麻利、责任心强的伙计，让他们即刻收拾行装，随我前往流民村；另外，打开药圃暗室，将灵泉水装满五十个瓷坛，密封好，灵泉能解奇毒、滋养体魄，或许能对抗疫病病毒，这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好！我这就去安排，绝不耽搁！”苏墨染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有条不紊地筹备起来。

顾云裳则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飞速写下一张防疫物资与事宜清单。她结合现代的防疫知识，一一列明：调拨禁军封锁流民村与京城的所有通道，只允许医护人员、运送物资的人员进出，其余人等严禁靠近；筹备大量的生石灰、烈酒、麻布、口罩（古风适配为“麻布面罩”）、隔离用的帐篷，生石灰用于撒地消毒，烈酒用于擦拭消毒、焚烧污染物，麻布用于制作面罩、隔离衣物，帐篷用于安置未染病者与轻症患者；安抚流民村周边的百姓，张贴告示，告知疫病的症状与防护方法，若有发热、咳嗽等不适，即刻上报，不得隐瞒、不得擅自流动；将流民村按病情划分区域——重症区、轻症区、疑似区、健康区，彻底隔离，避免交叉感染；医护人员接触病患后，必须用烈酒擦拭双手、更换衣物、佩戴面罩，每日定时体检，一旦出现症状，即刻隔离诊治。

写完清单，顾云裳立刻叫来一名可靠的伙计，叮嘱道：“你快马加鞭，将这张清单送往夜王府，交给摄政王，务必让他即刻照办！告诉他，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人命，防疫之事，绝不能拖延！”

“是！小人遵命！”伙计接过清单，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立刻牵过一匹快马，疾驰而出，朝着夜王府的方向奔去。

萧夜白收到清单时，正在府中调动禁军，安排封锁事宜。他展开清单，看到上面条理清晰、细致周全的防疫措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顾云裳考虑得极为周到，这些措施看似新奇，却句句切中要害，比朝中大臣们的空谈实用百倍。他当即下令：“即刻调拨两百名禁军，前往京郊永定河沿岸及流民村外围，设置三道封锁线，严格把控人员进出，违者以抗旨论处；传内务府，即刻筹备生石灰五十车、烈酒三十坛、麻布百匹、帐篷两百顶，连夜送往流民村；派十名亲信，前往流民村周边的村落，张贴告示，安抚民心，逐户排查发热、咳嗽之人，一旦发现，即刻送往流民村外的临时隔离点；另外，调拨五十名禁军，前往百草堂，协助搬运药材、灵泉水等物资，护送顾医女前往流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