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的囚笼（2/2）

“夜莺”的引擎发出垂死的咆哮，舰身颤抖着，朝着那即将彻底关闭的通道口踉跄冲去！

但太慢了！通道闭合的速度远超舰船的速度！

眼看最后的光明就要彻底消失在永恒的混沌中——

李奉笑（它）的意识，还沉浸在那被打下道标的恐怖和剧痛中。

莎伦的绝望呼喊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能量手套因为刚才的过载和强制指令，变得有些…迟滞。

但那条最高优先级的、刚刚被烙进的指令——【锁定能量签名……执行：空间道标植入】——似乎还有残留的效力。

又或者，是莎伦的呼喊和“夜莺”的冲刺，构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能量手套那刚刚稳定下来的五指，再次抬起。

这一次，动作缓慢而……精准。

它对着那即将完全闭合的空间裂缝，虚虚一“拉”。

并非撕裂空间，而是……极其短暂地、微弱地……“干扰”了一下通道闭合那一瞬间的局部规则。

就像在即将合上的门缝里，极其巧妙地塞进了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就是这粒“沙子”的阻碍——

让那空间通道在彻底闭合的前一刹那，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仅容能量通过的……缝隙！

“夜莺”的舰首，堪堪撞入了那条缝隙！

轰！！！

无法形容的空间剪切力瞬间作用在整艘舰船上！

莎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巨大的过载狠狠拍在驾驶椅上，瞬间昏迷过去！

“夜莺”的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外部装甲层层剥离、粉碎！

但它的核心部分，终究是在那缝隙彻底消失前，被强行“挤”了过去！

……

黑暗。

颠簸。

剧烈的震动。

李奉笑（它）的意识在冲击中飘荡。能量手套的光芒黯淡了许多，维持秩序力场的能量输出变得极其微弱。

她（它）能“感觉”到，“夜莺”正在疯狂地翻滚、坠落，不断撞击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最终——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与岩石剧烈碰撞的巨响！

所有的 motion 骤然停止。

死寂。

只有某种液体泄漏的滴答声，和电路短路的噼啪声偶尔响起。

李奉笑（它）的意识缓缓聚焦。

她（它）还在壶里。

莎伦倒在驾驶椅上，额角再次破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秩序力场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她。

“夜莺”……似乎终于停止了“旅程”。

透过扭曲变形的舷窗向外望去……

不再是那令人疯狂的紫红色混沌。

而是……熟悉的……土黄色的、布满砾石和沙尘的……荒原地貌？远处似乎还有低矮的、风化的岩山。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干燥的风的气息。

他们……

回来了？

回到……原本的宇宙了？

李奉笑（它）的意识，没有任何欣喜。

只有那0%稳定性的冰冷。

以及……

体内能量手套深处，那个刚刚被烙下的、散发着微弱蓝紫色光芒的……

空间道标。

像一个冰冷的诅咒。

一个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的……

噩梦之眼。

它沉默地旋转着。

等待着，

被“回收”的那一刻。

稳定性：0%。

囚徒归来了。

带着一个，

更加坚固，

也更加危险的，

新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