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巷惊变化(1/2)
李秋月拖着伤腿走了整整三日,终于望见青石板铺就的镇口。晨光中,兴隆客栈的酒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本能地闪进街角,却见刘佳琪倚在王掌柜的马车上,腕间的翡翠镯子晃得人睁不开眼。
小蹄子跑得倒快!王掌柜的胖手捏着刘佳琪的下巴,等抓到李秋月,本掌柜要她跪着给你赔罪。马车扬尘而去,李秋月摸了摸藏在地契的包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街边茶馆里传来说书声,惊堂木一拍:各位看官,且听这负心汉抛妻弃子...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茶馆二楼的角落,李秋月要了碗粗茶。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那恶妇与奸夫合谋,竟将结发妻子推入乱葬岗...台下看客们义愤填膺,摔杯拍案之声此起彼伏。李秋月望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恍惚又看见深坑中那具戴着银镯的白骨。
这位娘子可是从山里来?邻座突然有人搭话。李秋月警惕地抬头,见是个穿灰布长衫的年轻书生,腰间挂着的玉佩雕着并蒂莲。书生推来一碟桂花糕:听口音像青石岭的,在下姓林,在衙门当文书。他说话时目光清澈,与王掌柜等人的猥亵截然不同。
交谈间,李秋月得知林文远是来查办赌场私铸案的。当她试探着提及大山和刘佳琪时,对方突然压低声音:实不相瞒,那王掌柜背后有人撑腰。前日赌场被查,所有账本却不翼而飞。他从袖中掏出半张烧焦的纸,上面隐约可见青石岭地契字样。
暮色降临时,李秋月在林文远的帮助下住进了城郊的破庙。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洒进来,她展开母亲的信笺,终于读懂那句暗语——南山猎户,可托生死。正要收拾行囊,庙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李秋月摸起墙角的木棍,却见浑身是血的大山撞开庙门。
秋月...救我...大山瘫倒在她脚边,胸口插着半截短箭。他颤抖着掏出个油纸包,竟是刘佳琪私藏的账本。王掌柜要杀她灭口...话未说完,院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李秋月将账本塞进怀里,却被大山死死攥住手腕:带我一起走...
放开!李秋月挥棍砸向他的手。大山吃痛松手,她趁机夺门而出。巷子里弥漫着血腥味,七八个黑衣人举着长刀逼近。为首的疤脸汉子狞笑:小美人,交出账本饶你不死。千钧一发之际,林文远带着衙役赶到,刀光剑影间,李秋月趁机钻进了暗巷。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李秋月躲在柴房里,听着外头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怀中的账本被雨水浸湿,她借着雷光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原来大山这些年输掉的不仅是田地,还有她娘家祖传的矿山契书。惊雷炸响的瞬间,她想起刘佳琪炫耀镯子时的嘴脸,指甲几乎要把账本抓破。
后半夜,有人轻轻叩响柴房门。李秋月握紧匕首,却见林文远举着油纸伞站在雨中。大山死了,刘佳琪被抓。他递来干净的衣裳,但王掌柜跑了,那些黑衣人是他雇的马贼。他目光落在李秋月颈间的淤青上,突然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先去我那儿避避风头。
林文远的住处是间幽静的小院。李秋月在蒸腾的水汽中擦拭身体,镜中倒影触目惊心——后背布满新旧鞭痕,腰间还有被大山掐出的指印。她咬着牙将沾血的衣裳扔进火盆,火苗瞬间窜起,映得窗纸上的影子倔强而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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