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霜叶埋尽旧足迹（2/2）

过了一会儿，大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野花，走到李秋月面前，有些局促地说：“秋月，这是我在地里摘的，给你。”

李秋月看着那把野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像极了她刚嫁过来时，他给她摘的那些。可现在，她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动了。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大山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看着李秋月通红的眼睛，心里一紧：“秋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刘佳琪来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李秋月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大山，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大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秋月，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李秋月用力挣开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大山，你放手。你心里喜欢的是刘佳琪，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对不对？你不要再骗我了，也不要再骗你自己了。”

“不是的！”大山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秋月，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刘佳琪来往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李秋月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泥土的味道，有野花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皂角香。她闭上眼，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她多想相信他，多想回到过去，可她知道，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大山，”她轻声说，“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大山慢慢松开她，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他伤透了秋月的心，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自己。

那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却隔着很远的距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他们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李秋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大山总是把她搂在怀里睡觉，说这样她就不会怕冷了。那时候的被窝，总是暖暖的。可现在，被窝里冷冰冰的，就像她的心。

大山也没睡着，他侧着身，看着李秋月的背影。他想伸手抱住她，却又不敢。他怕自己一伸手，秋月就会推开他。他知道，自己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夜深了，山里静得能听到虫鸣。李秋月翻了个身，面对着大山。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大山看着她，心里一酸，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大山，”李秋月的声音很轻，像梦呓一样，“如果当初我没嫁给你，你是不是会更幸福？”

大山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说：“不是的，秋月，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秋月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大山，我累了，想睡了。”

大山看着她紧闭的眼睛，知道她不想再谈了。他只好闭上嘴，转过身，背对着她。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李秋月起床的时候，大山已经不在床上了。她走出堂屋，看见大山蹲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她走过去，看见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圈里有两个人，手牵着手。旁边还有一棵柿子树，树上结满了果子。

大山看见她，有些慌乱地用脚把画擦掉，说：“秋月，你起来了，我去做饭。”

李秋月看着他脚下的痕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疼。她知道，大山心里还是有她的，可他和刘佳琪之间的那些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大山，”她轻声说，“我们去镇上一趟吧，我想回娘家看看。”

大山抬起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好，我这就去套车。”

套车的时候，大山的手都在抖。他以为，秋月愿意回娘家，就是愿意原谅他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刘佳琪来往了，他要好好对秋月，把她失去的快乐都补回来。

马车驶出村子，沿着山路往镇上走。李秋月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秋天的山很美，枫叶红了，银杏黄了，像一幅画。可她却没心思欣赏，心里乱糟糟的。

大山坐在前面赶车，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想跟她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好唱起了山里的歌谣，歌声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讨好。

李秋月听着他的歌声，想起以前，他们一起赶车去镇上，大山也是这样唱歌给她听，她靠在他身边，笑着说：“大山，你唱得真好听。”那时候的时光，多美好啊。

到了镇上，大山把马车停在路边，说：“秋月，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你爱吃的糖葫芦。”

李秋月点点头，看着他跑进人群里。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串糖葫芦回来，递给她：“快尝尝，还是热乎的。”

李秋月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却带着一丝酸。她看着大山期待的眼神，笑了笑，说：“挺好吃的。”

大山看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他不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就在这时，刘佳琪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跑了出来。她看见大山，眼睛一亮，跑过来说：“大山，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好半天了。”

大山的脸瞬间白了，他下意识地挡在李秋月面前，说：“我陪秋月去她娘家，你有事吗？”

刘佳琪的目光落在李秋月手里的糖葫芦上，又看了看大山紧张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咬了咬嘴唇，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妈让我问你，昨天说的那袋化肥，什么时候给我家送过去。”

“我知道了，等我从秋月娘家回来就给你送过去。”大山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先回去吧，我们还要赶路。”

刘佳琪点点头，却没有走，只是看着李秋月，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李秋月放下糖葫芦，淡淡地说：“大山，我们走吧。”

大山点点头，赶紧扶着李秋月上了马车。他扬起鞭子，赶着马车往前跑，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马车跑了很远，李秋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刘佳琪还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方向。她收回目光，靠在马车里，闭上眼睛。

大山赶车的手有些抖，他知道，刚才的一幕，又让秋月伤心了。他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