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残垣生孽(1/2)
潭边的火光熄灭后,整个村子陷入诡异的死寂。晨雾裹挟着焦糊味漫进各家各户,早起的村民发现屋檐下的红灯笼全褪成了惨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老槐树的焦黑枝干上挂着半截铁链,在风中摇晃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惊得路过的孩童哇哇大哭。
赵婶被抬回村子时,全身皮肤都被烧成焦炭,唯独攥着玉镯残片的右手完好无损。她弥留之际,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深山方向,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音节:胎...胎动了...当晚,后山传来凄厉的啼哭,像是婴儿又像是女人的哀嚎,在山谷间回荡到天明。
陈远山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破庙的香案旁。药箱被翻得乱七八糟,那张记载邪术的手记不翼而飞。墙角蜷缩着个黑影,正是失魂落魄的李寡妇。她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血渍,手里死死攥着半块绣着金线鸳鸯的肚兜,反复呢喃:活了...活了...
秀娥呢?陈远山抓住她肩膀摇晃,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李寡妇缓缓抬头,左眼珠不知何时变成了灰绿色,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在该在的地方...你听,孩子在叫你呢...庙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的黑影。
陈远山抄起药箱里的银针冲出去,看见无数巴掌大的蛤蟆正朝着潭边涌去。它们背上都生着人形斑纹,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潭水中央浮着个巨大的漩涡,隐约可见青丝长发在水面沉浮,还有半截肿胀的手臂若隐若现。
秀娥!陈远山纵身跳入寒潭,刺骨的水流却像无数双手将他往下拽。朦胧中,他看见林秀娥的脸在水底浮现,皮肤泛着青白,肚子高高隆起,每隔几秒就剧烈抽搐一次。更恐怖的是,她的腹部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肢体在挣扎。
当陈远山被村民拖上岸时,已经昏迷不醒。他怀里死死抱着团湿漉漉的襁褓,打开却是个沾满黏液的胎盘,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人脸状的褶皱。村里的老巫医看后脸色大变,连夜带着人在村口竖起桃木桩,又用朱砂在每户门上画了镇邪符。
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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