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情蛊暗种(1/2)

崔府的风向标,已彻底倒向陶春彩的院墙。

锦瑟院(李鸳儿在心间固执地沿用着旧称,如同守护最后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门可罗雀,连穿堂风都带着一股萧瑟的寒意。

与之相对的,是碧纱橱因(陶春彩为了彰显自己大度,也为了让老爷相信她这是一番好意。特意做样子看,把自己新院子先让给了。李鹂儿去暂时居住。)

新主人——李鹂儿的到来,而平添了几分刻板的热闹。

李鹂儿(崔老爷新赐的名字,为了与那个不三不四的赌鬼,王老五,撇干关系。崔老爷爷找人把所有的孩子改了户籍。都用李姓. 并且在三条巷内贴了告示,与王老五断绝。任何父子关系。以绝日后遭人把柄。)

被接入府中,名为义女,实则为囚徒与筹码,被圈禁在学习宫廷礼仪的牢笼里。

李鸳儿被允许探望,但每次都有陶春彩的心腹如影随形。

姐妹相见,言不及私,李鸳儿只能透过紧握的双手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传递着“忍耐”与“等待”的讯息。鹂儿眼中日益炽盛的野心,让李鸳儿既觉计划顺利,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而李鸳儿自己,则开始编织一张以情为丝、更为危险的网。

她以安抚母亲因鹂儿“远行”而忧思为名,向崔展颜请求多回娘家。

崔展颜正汲汲于借助陶家势力经营官场,对此等小事无心理会,加之对李鸳儿残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便应允了。

每一次回娘家,都成了李鸳儿精心编排的戏码。

她依旧带着寻常的布匹吃食,说着温言软语,但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总会不经意地扫过院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计算。

她需要石头,不是作为一个冰冷的工具,而是作为一个对她怀有炽热情感的、活生生的男人。

她要利用他那份深埋心底、未曾熄灭的痴念。

机会,在一个暮色四合的傍晚悄然来临。

母亲李氏在厨房忙碌,弟弟妹妹在屋里温书。

李鸳儿独自坐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枝桠,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投下摇曳的光点。

她微微侧首,露出颈项一段优美的弧度,眼神放空,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挥之不去的轻愁。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石头扛着一些修补房顶用的茅草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料到她在院里,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胶着在她身上。

(自从妹妹进了崔府学规矩之后,她又允许石头来帮忙了。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而已。)

李鸳儿仿佛才被惊动,缓缓转过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没有立刻移开视线,

而是任由那双剪水秋瞳,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柔弱,还有四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静静地望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石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骤然炸开!

她瘦了,眉眼间的愁绪比以往更重,但那身素雅的衣裙,那在暮色中愈发显得莹白的肌肤,

依旧美得让他心尖发颤,

也痛得无法呼吸。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思念、爱慕、担忧,

在这一刻汹涌决堤,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慌忙低下头,

避开她那仿佛能吸走人魂魄的目光,

闷声道:“我……我来给大娘送点草料补房顶。”声音干涩沙哑。

“石头哥……”李鸳儿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拂过他的心尖,

“谢谢你……总是记挂着家里。”

她站起身,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盈盈地望向他,

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家里……如今鹂儿也……就剩母亲和妹妹弟弟,我心里……实在难安。”

她没有诉苦,没有提任何要求,只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作为女儿和姐姐的忧虑与无助。

这副模样,比任何直白的请求都更能击中石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看着她强忍泪光的模样,石头只觉得心口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他想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别怕,有他在。

可他不能。

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保持理智。

“会……会好的。”他笨拙地安慰,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李鸳儿向前轻轻迈了一小步,距离拉近,她身上那缕熟悉的、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入石头的鼻息。

她的目光掠过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关节,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与暗示:

“有些风雨,躲是躲不掉的……就像……就像那年‘躲星’,

若不是石头哥你在,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再次提起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掺杂着算计与暧昧的夜晚,语气里充满了“依赖”与“怀念”。

石头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夜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般瞬间回涌。

她柔软的肌肤,迷离的眼神,以及之后无数个日夜的魂牵梦萦……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李鸳儿捕捉到他眼中骤然燃起的火焰与挣扎,知道火候已到。

她不能再多说,言多必失。她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恳求,有无奈,还有一种只有他能读懂的、隐秘的邀请。

“过两日……午后,母亲会带弟弟去城外寺庙上香还愿……”

她留下这句如同暗号般的话语,不再看他,转身款款走向屋内,裙裾拂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香风和一颗在他心中投入巨石、掀起狂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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