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怎么还带抢生意的？（2/2）

灵力触碰到“线”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极致欢愉与痛苦的癫狂情绪顺着联系反冲回来，试图污染这缕灵力。但“静寂”的特性让它像滑不留手的冰晶，只是短暂地“卡”了一下那条“线”的抽取节奏。

就这一下。

马库斯的抽搐明显减缓，呼吸从窒息的嘶嘶变成了痛苦的喘息。

治不了本，但顺着这根‘输液管’，总能摸到是哪个庸医在抽你的血。

李默想到这收回手，看向奥里克：“现场除了被抢，有没有发现……少了人？”

奥里克和老瘸子对视一眼。

“有，”奥里克沉声道，“我们打听时，旁边一个卖香料的老头说，这两天‘斑斓回廊’附近已经少了至少五六个‘有眼色’的人——一个灵族商人，一个人类画家，还有两个据说感官特别敏锐的混血佣兵，一个在酒吧唱歌能让人落泪的歌女。都是悄无声息没的。”

李默站起身，走到安全屋中央简陋的金属桌前，手指在布满划痕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所有碎片在脑海里拼接：

第三方袭击“虚幻棱镜”，抢走部分“颜料”和“画布”。这是打算黑吃黑？还是另有所图？

“臻至完美会”因此物资短缺，但“盛宴”不能取消或大幅推迟——可能涉及更重要的仪式节点，或者来自“大师”的压力。于是他们启动应急方案，加速“收集”，手段从隐蔽的“邀请”变为更直接的绑架，目标也从精品降为次级品。

马库斯的意识共鸣，让他成为了这些“收集”行为的实时监测器。三条“线”，代表至少三个正在进行或即将进行的“收集点”——一个是“幻光之芯”主场，另外两个是临时或备用的“加工点”。

仪式在加速。倒计时在加快。

三天？现在看来，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问题。

“猴子，”李默开口，声音平静，“能根据马库斯现在的状态，反向追踪那几条‘线’的大致方位和距离吗？不用精确坐标，只要方向和大略区域。”

猴子看向还在痛苦喘息的马库斯，又看了看自己的终端，咬牙：“我试试……用灵能波动残留做三角定位模拟，结合前哨站结构图……需要时间，而且不准。”

“尽量。”李默转向卡恩，“你的‘水龙头’，关小和开大的切换，熟练了吗？”

卡恩睁开眼，眼底一片冷静的银灰色：“可以。”

“好。”李默看向奥里克，“你们三个，继续外围观察，但重点变了：不要靠近‘幻光之芯’管制区，而是盯着前哨站几个偏僻的仓库区、废弃的居住舱段、还有……地下管网的主要出入口。如果‘臻至完美会’急着抓人‘加工’，他们不会把‘原料’大摇大摆运进核心区，一定会在外围有临时存放或初步处理点。找到这些点。”

“找到之后？”奥里克问。

“标记位置，别动手。”李默说，“等我消息。”

奥里克点头，没有多问，打了个手势，老瘸子和钉子立刻开始检查装备。

李默走回卡恩身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徽记干扰盒，打开。里面的“鉴赏家”徽记安静地躺着，表面的复杂花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

“带上它，”他把干扰盒递给卡恩，“但别完全屏蔽。调到……让它能收到一点点‘信号’，但很弱，断断续续，像受到干扰或者距离很远的样子。”

卡恩接过，看了眼盒子侧面猴子临时加装的一个小旋钮。

“调到三档，”猴子提醒，“大概能模拟出五百米外、隔着两层强化墙的信号衰减效果。”

卡恩拨动旋钮，合上盒子，塞进腰间的杂物包。

“然后，”李默看着卡恩的眼睛，“我们出去‘找点颜料’。”

他转身，从维塔利安的补给里挑出几样东西：两枚拳头大小、外壳粗糙的克坦炸药；一个能释放高强度电磁脉冲的单次使用贴片；几块高能量电池。

“猴子，你留在这里，守着马库斯和终端。持续尝试定位，有任何发现，通过加密频道发给我。”李默把一枚微型的、伪装成铆钉的通讯器扔给猴子，“如果我们这边‘找到厨房’，可能需要你远程帮点小忙——比如暂时让某个区域的监控‘眼花’几秒。”

“明白！”猴子接过“铆钉”，眼睛发亮。

奥里克小队已经准备完毕，朝李默略一点头，率先滑出安全屋的门，消失在昏暗的通道里。

李默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眉头紧锁的马库斯，然后看向卡恩。

“记住，”他说，“我们的目标是‘颜料’和‘画布’，不是厨师。找到地方，看看成色，有机会就……打包点样品带走。如果厨师非要拦着，”他顿了顿，那就顺便测试下新‘水龙头’对‘食材处理机’的效果。

“明白。”卡恩站起身，“净尘”无声地滑入他左手的剑鞘，右手的机械手指轻轻握了握，调整到最稳定的抓握状态。

李默拉上兜帽，遮住大半面容，只留下阴影中一双平静的眼睛。

“走吧，”他推开安全屋的门，外面通道浑浊的空气涌进来，“趁着厨房正乱，去给咱们的‘外卖’加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