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夜探敌营毁邪器,警报突发陷重围(2/2)
“敢毁大人的发生器,你们都得死!”副手的嘶吼声带着邪气的扭曲,像破锣在敲,震得人耳膜发疼。他挥起骨刃,划出一道半米宽的黑色气刃,气刃带着“滋滋”的腐蚀声,直取悟空的胸口——他看得格外清楚,悟空是小队的核心,只要解决他,剩下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不足为惧。
“孙先生小心!”艾丹的喊声刚出口,就见一道身影突然从斜后方扑了上来——是芬恩!他的黑袍被夜风扯得展开,像一只黑色的鸟,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芬恩原本在殿后,看到气刃袭来,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气刃的路径,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是早已注定的选择。“噗”的一声闷响,气刃穿透了他的黑袍,扎进他的后背,黑色邪气瞬间从刃口涌入,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身体,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失去血色。
芬恩的身体猛地一僵,嘴角不受控制地渗出黑血,他想抬手抓住什么——或许是身边的艾丹,或许是空中飘散的邪气,却只能徒劳地挥舞了一下手指,指尖连悟空的衣角都没碰到。艾丹冲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那是气刃附带的邪术,正在强行抽离芬恩的灵魂!他能清晰看到,芬恩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变成苍白,再变成灰黑,身体渐渐干瘪,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连头发都开始枯萎,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芬恩!不要!”艾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滴在芬恩的黑袍上,却被邪气瞬间蒸发,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芬恩的眼神从最初的痛苦变成空洞,最后定格在艾丹手中的定魂珠上,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像破风箱在拉扯,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的灵魂被气刃彻底抽离,化作一缕黑烟,在空气中扭曲挣扎,像一条濒死的蛇,黑烟里隐约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带着不甘的表情,却很快被气刃吞噬,彻底消散在红色的警示灯光中。
只有一枚染血的凤凰社徽章,从黑烟中掉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发生器的黑铁罐上,又弹落在地,徽章上的凤凰图案被黑血浸透,连纹路里都嵌满了黑血,原本金色的边缘变得暗沉,像失去了所有光彩,静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成了芬恩最后的痕迹。
悟空的眼眶瞬间红了,金棒在手中“嗡”的一声暴涨至丈长,金色光芒刺破红色警示灯的猩红,带着滔天怒火狠狠砸向副手:“俺要你为芬恩偿命!”金棒与骨刃碰撞的瞬间,火花不是金色的,而是黑红交织的诡异颜色——邪气与仙气相互腐蚀,发出“嗤啦”的锐响,像烧红的铁放进冰水里,副手被震得后退三步,黑甲的肩甲“咔嚓”裂开一道缝,黑色邪气从裂缝里窜出来,像受惊的老鼠,在空气中快速扭动。
“撤!别让芬恩白死!”悟空大喊着,金棒横扫,金光劈开一条半米宽的通道,气浪将周围的食死徒掀飞,有的撞在帐篷帆布上,有的直接摔在地上,骨刃和魔杖散落一地,发出杂乱的碰撞声。莉莎立刻跟上,魔杖尖喷出金色火焰,“incendio(火焰熊熊咒)!”火墙在通道两侧燃起,高达两米的火焰带着净化邪气的力量,食死徒冲过来时,黑袍瞬间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邪气在火焰中化作白烟,暂时挡住了追击的脚步,为小队争取了撤退的时间。
艾丹弯腰捡起芬恩的徽章,指尖触到徽章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是芬恩残留的最后一丝魔力,却很快被周围的邪气吞噬,徽章变得冰凉,像一块普通的金属。他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血腥味混着邪气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却比不过心口的疼痛。跟着悟空往外冲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生器——火焰符的淡蓝火苗已经蔓延到所有黑水晶上,黑色水晶开始炸裂,“噼啪”声不绝于耳,红色警示灯的光芒映在水晶碎片上,像破碎的血珠。
“轰隆——!”发射器终于爆炸了。黑铁罐被炸成碎片,黑色水晶四处飞溅,有的嵌进帐篷帆布,有的砸在地上,瞬间化作黑烟,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旁边的补给库被火光引燃,里面的黑魔药瓶“砰砰”炸开,绿色液体与火焰混合,冒起刺鼻的白烟,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食死徒们尖叫着躲避爆炸,有的被碎片划伤,有的被黑魔药腐蚀,原本整齐的包围圈瞬间溃散,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逃跑,再也没人顾得上追击小队。
小队成员在浓烟中狂奔,黑袍上沾着血迹和火星,像从火海里逃出来的幸存者。艾丹的左臂被一块飞溅的水晶碎片划伤,血顺着袖口往下滴,在身后的地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他却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心脏像被芬恩的徽章硌着,又酸又痛,连呼吸都带着颤抖。莉莎的金色卷发被火星燎焦了几缕,发梢还冒着青烟,她却依旧挥舞着魔杖,时不时施出“impedimenta(障碍咒)”,淡蓝光墙挡在追兵面前,延缓他们的速度,确保没人掉队。悟空的赤脚被碎石划破,留下一道道血痕,血珠滴在地上,与黑血混在一起,却跑得比谁都快,金棒时不时回头一挥,挡住射来的黑咒,棒身的金光虽然黯淡,却依旧带着威慑力,让食死徒不敢轻易靠近。
终于,阿瓦隆的城墙出现在前方,在夜色中泛着淡灰的轮廓。卢平教授和穆迪早已举着魔杖在城门口等候,看到小队回来,立刻施出“protego maxima(超强盔甲护身咒)!”淡蓝色的光盾像穹顶一样罩住城门,身后追来的食死徒黑咒撞在光盾上,瞬间化作白烟,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快进来!”卢平伸手将艾丹拉上城墙,手指触到他手臂的血迹,又看到他紧攥的徽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带着颤抖:“芬恩他……”
艾丹点点头,眼泪掉在徽章上,晕开一小片黑血,却没能洗去上面的邪气。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将徽章递过去——徽章上的凤凰图案,已经被黑血染得看不清原本的金色,只有边缘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光泽,像芬恩未散的信念。卢平接过徽章,手指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哽咽:“他是个好战士……去年在魔法议会,我被食死徒围攻,是他冲进来救了我,还说等战争结束,要一起去雾隐村喝黄油啤酒……”穆迪的独眼罩停止转动,镜片对着大营的方向,沙哑的声音带着愤怒:“俺记住那个副手的样子了——左脸疤,破黑甲,长骨刃,下次遇到,俺要亲手废了他的骨刃,为芬恩报仇!”
城墙上的氛围沉重得像压了块巨石,连夜风都带着悲伤的味道。远处的大营还在燃烧,红色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悲壮的底色。悟空靠在城垛上,喘着粗气,金棒拄在地上,棒身还沾着邪气和血迹,金光比去时黯淡了许多,像耗尽了力气。他看着远处的火光,又看了看艾丹通红的眼睛,握紧了拳头:“芬恩的仇,俺肯定要报。下次再去大营,俺第一个找那个副手,不把他的骨刃砸断,俺就不叫孙悟空!”
莉莎蹲在地上,从魔药箱里掏出最后几瓶净化药剂,小心翼翼地给受伤的成员包扎伤口。她的指尖碰到艾丹手臂的伤口时,动作格外轻柔,还轻轻吹了吹,声音带着心疼:“忍忍,涂了药就不疼了。芬恩要是知道我们安全回来,肯定也会放心的。”艾丹摇摇头,目光还停留在大营的方向,声音带着沙哑:“这点疼算什么……芬恩连命都没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本源之心,终结暗蚀的阴谋,不让他白白牺牲。”
夜色渐深,大营的火光渐渐减弱,只剩下零星的红点,像散落在黑暗中的血珠。阿瓦隆的城墙上,小队成员沉默地站着,每个人的黑袍上都沾着血迹——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芬恩的。风裹着淡淡的硝烟吹过来,带着悲情的味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次夜袭虽然成功毁了发生器,却失去了芬恩,而“蚀骨之影”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下次的战斗,只会比这次更艰难。
艾丹将芬恩的徽章放进贴身的口袋,徽章贴着心脏,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芬恩还在陪着他们,一起守护着阿瓦隆,一起等待着终结暗蚀的那一天。他抬头望向北极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灰,隐约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波动——那是暗蚀的气息,也是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终极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