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物新生17(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一章:旧物新生
秋分过后,风里的凉意一天比一天重。老槐树下的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像无数细碎的念想在低声絮语。丫蛋背着书包走过时,总会弯腰捡起几片形状像星星的叶子,夹在素描本里,说是“给王大哥的信笺”。
“念想驿站”的花池已经翻耕过,新土被耙得松松软软,赵磊正往土里撒着从石洼村带来的草木灰,灰里混着细碎的向日葵秸秆末,黑色的颗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是最好的肥料,”他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当年王大哥在窑厂种南瓜,就用这法子,结的瓜又大又甜。”
丫蛋蹲在花池边,手里捧着个小布包,里面是今年新收的“传家宝”种子。她一颗一颗地往土里播撒,动作轻柔得像在摆放星星。“每颗种子都要离星石碎片近一点,”她认真地说,“这样它们就能早点认出回家的路。”
林薇抱着画箱来的时候,带来了新画的种子包装袋。袋子上画着幅秋景图:老槐树的叶子落在花池里,几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播种,远处的黑石山山顶,观星台的轮廓在夕阳里泛着金光,像颗被岁月打磨过的星石。“这袋子叫‘承前袋’,”她笑着说,“意思是把今年的念想,传给明年的花。”
袋子的角落,她还画了个小小的沙漏,沙子的形状是向日葵籽,正一点点漏向“明年”的刻度。“时光在流,但念想不会漏走。”
叶秋从图书馆借来一本《农事与星象》,里面记载着秋播的最佳时机:“当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酉位,便是向日葵下种之时,谓‘以星为候,籽落生根’。”书中附的星图,与他们每晚在老槐树上看到的星空完全吻合,图旁还有行批注:“播时需念‘守土’二字,使籽知归处。”
“难怪王大哥种的花总长得那么好,”赵磊凑过来看书,指着“守土”二字,“他心里装着这片地,种子能感觉到。”
丫蛋突然学着书里说的,在播种时轻声念“守土”,念完后发现,手里的种子似乎真的沉了些,像听懂了似的。“它们在点头呢!”她眼睛亮晶晶的,“王大哥肯定在旁边听着,帮咱们给种子‘说悄悄话’。”
寒露那天,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把刚播下的种子浇得透透的。雨后初晴,丫蛋去花池查看,发现土面上冒出了许多小小的嫩芽,像无数绿色的惊叹号。最让她惊喜的是,有株嫩芽的子叶上,竟带着淡淡的红纹,形状像个小小的星芒。
“它醒了!”丫蛋激动地喊来赵磊和林薇,三个人蹲在花池边,看了半天舍不得离开。赵磊找来些碎木屑,小心翼翼地围在嫩芽周围,像给它搭了个小小的城堡。“这是今年的‘先锋’,”他笑着说,“得好好护着,让它给后面的芽做个榜样。”
林薇用画笔蘸了点雨水,在花池边的石板上画了个星轨,雨水顺着纹路流淌,正好滋润着那株带星芒的嫩芽。“这样雨水再下来时,星轨就会带着‘守土’的意思,给它传力气。”
叶秋把《农事与星象》里的秋播星图拓下来,贴在驿站的墙上,正好对着花池的方向。“让种子抬头就能看见星图,”他说,“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长。”
霜降那天,驿站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是位研究民俗的老教授,手里捧着本泛黄的《黑石山志》。“我在书里看到了关于‘星花’的记载,”老教授指着其中一页,“说黑石山有种向日葵,花瓣带银光,子叶有红纹,是‘忠魂所化,守土而生’,原来就是你们种的这种。”
书里还记载着一个故事:清代有位守台的军官,在临终前把自己的佩剑埋在观星台旁,说“剑在土在,花开花守”,后来那地方真的长出了带星纹的向日葵。“你们看这佩剑的图样,”老教授指着插图,“剑柄上的星轨,与你们花秆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赵磊突然想起观星台石槽里的“守”字,和那把王大哥用过的镰刀,刀柄上的纹路与佩剑的星轨竟有几分相似。“是传承!”他一拍大腿,“从清代的军官到王大哥,再到咱们,这念想一直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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