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魇之祸（2/2）

与此同时，在东京塔阴影笼罩下的一处废弃地下防空洞深处。

这里感觉不到邪祟通常带来的那种冰冷和绝望，反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倦怠感。空气粘稠，光线暗淡，仿佛身处一个永不醒来的午后。

邪祟的首领——“梦魇”，并没有固定的形态。它更像是一团不断变幻的、由城市居民丢弃的破碎梦境、未实现的欲望和深藏的恐惧交织而成的聚合体。此刻，它正以一团模糊的、类似老旧电视雪花屏的形态“悬浮”在空中，内部偶尔闪过一些快速变幻的、扭曲的都市街景和人脸片段。

几个低级的“倦怠灵”（一种能让生物体感到极度疲惫、丧失行动欲望的邪祟）如同潮水中的泡沫，在它周围缓缓浮动、生灭。

“那个……异界的‘清理者’……”梦魇发出一种直接在意识层面回响的低语，声音如同许多人梦呓的混合，“她……在干扰……我们的‘安眠’……”

它“看”向防空洞潮湿的墙壁，墙壁上如同投影般，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正是林在涩谷街头轻松摆脱追捕，以及她在料理店与凛二会面的片段（虽然细节缺失，但关键信息被捕捉到了）。

“人类……的警察……像没头苍蝇……”梦魇的低语带着一丝嘲弄的困意，“但他们……数量众多……吵醒了……我们的‘美梦’……”

它那雪花屏般的躯体一阵波动，更多的都市影像碎片闪过——晚高峰拥挤的电车站、彻夜亮灯的办公大楼、充斥着各种屏幕光亮的居民区……

“是时候……让这座城市……真正地……‘入睡’了……”梦魇的低语带着一种决定性的慵懒，“聚集……所有的‘困意’……所有的‘遗忘’……在月圆之夜……让东京……做一个……漫长的‘梦’……”

防空洞内，那令人倦怠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重了。一些原本在附近徘徊的小型邪祟，甚至直接如同融化般瘫软下去，失去了活性，它们的能量正被“梦魇”缓缓吸收，为那场即将到来的、覆盖全城的“集体入梦”做准备。

地面上，东京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没有人察觉到，脚下的黑暗中，一场不同于物理破坏的、针对整个城市精神的“安逸”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唯一有所察觉的魔女，此刻正站在东京塔的观景台上，迎着夜风，一边吃着可丽饼，一边用手机计算着“说服”凛二总监还需要多少“kpi”业绩。

“真是的，当个魔女还要自己跑业务，”她叹了口气，用中文抱怨，“工会的抽成也太黑了点。” 她瞥了一眼脚下灯火璀璨、却暗流涌动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挑战性的微笑，“不过，这个‘大客户’（指东京），我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