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魇之祸（1/2）

凛二和川在那间怀石料理的包间里，感觉每一秒都像坐在针尖上。林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鲷鱼白子，时不时用日语点评一句“美味しい”，气氛看似和谐，但空气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流动。

“林小姐，”凛二终于忍不住，用带着压抑怒火的日语开口，“你的‘表演’很精彩。但凭借这些，就想让警视厅，让我个人，成为你的‘赞助人’？未免太天真了。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你的力量来源？”

林放下筷子，拿起湿毛巾擦了擦嘴角，用中文仿佛自言自语：“上来就查户口，真不可爱。”然后切换回日语，笑眯眯地说：“凛二桑，我是来解决东京‘麻烦’的专业人士。至于力量来源嘛……”她指尖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空茶杯，杯底残留的一滴水珠仿佛被无形的手指牵引，在光滑的漆器表面滚来滚去，最终组成了一个非常简略的、闪烁着微光的“契”字，随即消散。

“可以理解为一种……嗯，定制服务。”林眨眨眼，“有售后服务的那种哦。”

“定制服务？”凛二皱眉，他完全不信这套说辞，“你的意思是，消灭邪祟对你来说，就像……就像订外卖一样简单？”

“差不多吧，”林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特选和牛”的图片，用中文夹着英文说：“看，这个就像你们遇到的‘哀悼者’，是standard package（标准套餐）。但我这里还有seasonal menu（季节限定），比如……”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依旧轻松，但内容却让凛二脊背发凉，“……比如最近在东京湾海底，还有新宿地下管网里聚集的，那种更‘粘人’、更爱‘做梦’的东西。”

凛二瞳孔微缩。警视厅特殊灾害部门最近确实监测到多个区域出现异常的、难以解释的能量读数，尤其是涉及水域和地下空间，报告里用了“精神污染波纹”和“群体噩梦频率”这样的描述，但都被归因于仪器故障或未知邪祟特性。

“你怎么会知道……”

“这就是专业人士和业余选手的区别啦，总监先生。”林拿起一块樱花形状的和果子，轻松地说，“你们还在用雷达和声呐找它们，而它们散发的‘味道’，对我来说就像这块点心的甜味一样明显。” 她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所以，考虑一下？成为我的‘榜一大哥’，东京安全，你也有面子，双赢嘛。”

“荒谬！”凛二猛地一拍桌子（但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打翻餐具），“警视厅绝不会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危险个体合作！更不会接受这种近乎勒索的‘赞助’！”

“啊啦，被讨厌了呢。”林故作伤心状，随即又笑起来，用中文快速低语：“典型的日本上司，死要面子。” 然后她站起身，“没关系，凛二桑可以慢慢考虑。不过，等那些爱‘做梦’的家伙开始让大家集体失眠的时候，记得我的联系方式哦。账单我付过了，算是初次见面的小礼物。”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眼神带着一丝戏谑：“对了，下次派人跟踪我，记得别用身上带着寺庙护身符的队员，那个‘味道’……太冲了，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

门轻轻关上。凛二独自坐在包间里，看着眼前精致的料理，却毫无胃口。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看光了底牌的赌徒，对方却连规则都懒得跟他讲清楚。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语气阴沉：“……撤销对林的s级通缉，调整为……b级观察。另外，重点监控东京湾沿岸及所有主要地下管网出口，增派精神监测设备……对，立刻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