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算开始（2/2）

“砰！”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显示器晃动。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却不是针对林，而是针对这u盘里呈现出的、披着文明外衣的庞大蛆虫。他引以为傲的警徽、他所扞卫的律法，在这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和权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电话响了，是东京总部打来的。上司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官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凛二，大阪的情况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调查要谨慎，证据要确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不要碰不该碰的人。”

凛二沉默地听着，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一条标注着“特别vip”的记录，那后面的名字，让他心沉入谷底。他明白了上司的潜台词：证据可以存档，但行动必须冻结。所谓的“秩序”，首先要维护的是水面上的平静，哪怕水下早已腐臭不堪。

他几乎是咬着牙挂断了电话。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拥有国家赋予的权力，此刻却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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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远离警本部的一处高层酒店套房里。

佐藤麻衣刚刚结束与东京父亲的视频通话。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毫无表情的脸。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优马的情况没有好转，家族在关西的声誉绝不能因丽香那蠢货再受任何影响。麻衣，你做得很好，拿到了有价值的东西。但要记住，那些资料是‘资产’，不是‘罪证’。如何利用，需要最精密的筹划。”

麻衣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煎茶，抿了一口。苦涩感在舌尖蔓延，她却仿佛品尝着甘泉。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从“蜜糖花园”导出的vip名单。她的指尖在一个个名字上滑过，如同弹奏无声的钢琴。这不是死亡名单，这是通往权力更高处的阶梯。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可以被胁迫、被利用、被交易的未来。

她不需要像林那样挥舞着力量的刀刃，她只需要握住这些人的秘密，就能让他们变成提线木偶。关西的佐藤本家？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东京分家这位即将“外嫁”的女儿，手中早已攥住了能勒紧他们脖子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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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阪另一隅，一家位于小巷深处、招牌昏黄的老式酒吧里。

林正坐在吧台最角落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酒保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自顾自地擦着杯子。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谷津浩二，那个在办公室里对着高中新闻邪笑的副总裁。照片下面，是他的详细行程表，包括他今晚惯例会去的一家高级会员制俱乐部。

林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谷津浩二的照片旁，浮现出一个猩红色的、如同烙印般的符号——liquidation target #1。

她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吧台后方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厌倦，仿佛即将要做的不是杀戮，而是一项枯燥的清洁工作。

“秩序解决不了的，就用混乱来抹平。”她用中文，极轻地对自己说。

她放下酒杯，几张钞票压在杯底。起身，离开高脚凳，黑色的风衣下摆在转身时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她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融入外面大阪霓虹闪烁、却又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

清算，开始了。

第一个夜晚，注定漫长。凛二在规则的囚笼里挣扎，麻衣在阴谋的棋盘上落子，而林，则化身成为游走在法律之外的暗影，执行着她自己认定的、残酷的正义。

风吹过城市，带着欲望的气息，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