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算开始（1/2）

大阪府警本部大楼前，夜色初降。凛二和川刚从那辆标志着东京牌照的黑色公务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眉头紧锁。他此行是顶着巨大压力，前来协调并亲自调查女子高中事件，尤其是那三名女生失踪的诡异案情。

他刚踏上人行道，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就从旁边阴影处传来：

“哟，凛二总监，真是勤勉啊，这么快就亲自跑来大阪‘指导工作’了？”

凛二心头一凛，猛地转头。只见林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根路灯杆上，手里抛接着一个普通的黑色u盘，像玩着一枚硬币。她依旧那副随性的打扮，与周围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格格不入。

“林！”凛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又想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总监先生。”林停止抛接u盘，将它精准地弹向凛二。凛二下意识接住，触手冰凉。“一点小礼物，‘蜜糖花园’的完整后台数据，包括会员名单、交易记录、还有那些‘欧吉桑’和女学生们的‘甜蜜’约会细节哦。”林用甜得发腻的语气说着最黑暗的内容。

凛二握紧u盘，脸色更加难看：“你从哪里弄到的？”

“这你就别管了，business secret.（商业机密。）” 林摆摆手，走到凛二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资料给你了，怎么样，敢动吗？这里面牵扯到的‘大人物’可不少，尤其是在这大阪……佐藤家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关西的佐藤，可不是东京那个快要被你们逼到墙角的佐藤分家能比的哦。动他们？you got the guts?（你有这个胆子吗？）”

凛二的呼吸粗重起来。他当然知道大阪佐藤家的能量，盘踞关西多年，政商关系盘根错节，是连东京高层都要忌惮几分的庞然大物。这u盘里的东西，既是证据，也是烫手山芋，更是一个考验他立场和胆量的试金石。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凛二死死盯着林，试图从她玩世不恭的表情下看出真实意图。

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i got a client, and a job to do.（我接了单，有活要干。）” 她看着凛二，红眸在夜色中微微发亮，“一场……针对某些人渣的，‘清算’（liquidation）工作。”

她用了英文“liquidation”这个词，听起来像商业术语，但结合她的能力和此刻的语境，凛二瞬间明白了其中的血腥意味。她不是要揭露，而是要亲手执行私刑！

“你……你不能……”凛二想阻止，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立场，也没有能力。

“why? because its against thew?（为什么？因为这不合法？）” 林嗤笑一声，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凛二桑，当法律和秩序保护不了该保护的人，反而成了恶人的护身符时，总得有人出来……clean up the mess.（收拾烂摊子。）”

她说完，不再理会凛二的反应，转身融入身后熙攘的人流，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凛二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个仿佛有千斤重的u盘，内心在天人交战。

是遵循规则，哪怕明知规则已漏洞百出？还是……默认甚至借助林那无法无天的力量，去铲除那些规则无法触及的黑暗？

夜风吹过，带着大阪特有的食物香气，凛二却只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林的“清算”已经开始，而他自己，也被迫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凛二指节发白地攥着那枚u盘，金属外壳几乎要嵌进掌心。他站在大阪警本部灯火通明的大楼前，却觉得四周一片漆黑。林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街角，但她留下的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在他的耳膜上，反复回响——

清算。

他几乎是冲进了临时为他准备的办公室，反手锁上门。将u盘插入终端时，指尖竟有些发抖。数据读取的进度条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慢爬行。然后，一切炸开了。

密密麻麻的会员信息，赤裸直白的交易记录，伪装成“助学捐款”的资金流向……以及，那些隐藏在模糊照片和代称背后的，一个个他甚至在电视新闻上见过的面孔。关西财阀的理事，知名律所的合伙人，乃至……几位他绝不想在此情此景下看到的名字。佐藤家的影子，如同幽暗的水草，缠绕在每一笔肮脏交易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