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铁砧壁垒，暗涌初现（2/2）
“关于巨像残骸区的异常，军团高层早已注意到。”雷蒙德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直接切入主题，“我们派出的三支精锐侦察小队，只有最后一支传回了断续的警告信息，提到了异常的虚空能量聚集和‘信号源’，随后便失去了联系。结合你们带来的‘巨像之眼’信息，几乎可以确定，问题的核心就在那里。”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怀疑，要么是晶骸族在利用巨像残骸进行某种危险的虚空实验，要么……就是虚空势力自行占据了那里，将其改造成了某种前哨或信号塔。无论是哪种，都必须尽快清除。”
“军团没有直接派出主力部队清剿？”林枫问道。
“星陨平原局势复杂。”雷蒙德解释道，“晶骸族的主力军团就在平原另一侧虎视眈眈，我们若贸然调动大量兵力深入巨像残骸区，很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而且，那里的环境特殊，高浓度能量乱流和复杂的残骸结构，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最好的方式，是派遣一支精锐的小型特遣队，潜入调查，确定威胁性质，如果可能，直接摧毁信号源或关闭可能的虚空裂缝。”
他的目光落在林枫和伊瑟拉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与期待：“两位拥有在虚空掠食者群中轻松应对的实力，显然并非寻常之辈。不知……是否愿意接受军团的临时雇佣，加入这次特遣队行动？军团会提供丰厚的报酬和必要的情报支持。”
林枫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桌上卫兵送来的能量饮料，轻轻晃了晃，混沌感知却如同最精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接触着雷蒙德周身自然散发的能量场。
强大、凝练、充满了铁与火的秩序气息，这是雷蒙德能量场的主体。但在那秩序壁垒的最深处，林枫确实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被强行压制住的不协调感。那并非直接的虚空污染，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细微干扰，或者说是某种高层次的精神暗示留下的痕迹，非常微弱，几乎与雷蒙德本身的意志融为一体，若非林枫感知力远超常人，绝难发现。
这发现让林枫心中微沉。连基地最高指挥官都可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影响？这渗透的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报酬倒是其次。”林枫放下杯子，目光平静地看向雷蒙德，“我对巨像残骸区和那里的‘信号源’很感兴趣。不过，在行动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指挥官阁下。”
“请说。”
“基地的能源波动和近期士兵‘晶能共鸣症’频发的情况，指挥部有更深入的调查结果吗？我怀疑，这或许与我们即将面对的任务有关。”林枫的问题看似寻常，却直指核心。
雷蒙德的眼神微微一凝，办公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一瞬。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工程部和医疗部确实在跟进调查，但目前尚无定论。林枫先生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只是一种直觉。”林枫笑了笑，没有深入解释，“毕竟，虚空的手段往往诡秘难测，多一份警惕总是好的。”
雷蒙德深深地看了林枫一眼，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你的提醒，我会记下。那么，特遣队的事情……”
“我们加入。”林枫做出了决定。只有深入漩涡中心，才能看清暗流的全貌，并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这个铁砧基地，乃至整个星陨平原的危机，恐怕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很好！”雷蒙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特遣队将由我直接指挥，成员包括你们二位，以及张悍士官的小队——他们熟悉当地环境，并且刚刚经历过实战检验。另外，还会配备一名顶尖的战术工程师和一名虚空生态学家。你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进行准备，明天清晨出发。”
离开指挥部大楼时，天色已完全暗下。基地内部亮起了明亮的照明灯，将钢铁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
张悍去安排队员的休整和装备补给，林枫和伊瑟拉则被安排到一间条件不错的客房里。
关上房门，布下一个简单的隔音结界后，伊瑟拉才轻声开口：“林枫，你发现了，对吗？那个指挥官，他的灵魂之光并不纯粹，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林枫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嗯，他应该没有被直接控制，但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种高层次的精神力量影响了判断，或者被种下了‘暗示’。而且，基地内部确实潜藏着被虚空侵蚀的人和设备。”
“那我们为何还要接受任务？这里看起来并不安全。”
“正因为不安全，才更要主动出击。”林枫走到窗边，看着下方灯火通明却又暗流涌动的基地，“敌人藏在暗处，利用巨像残骸做文章，甚至可能将基地内部作为其行动的掩护。我们留在这里被动防御，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只有前往问题的源头，才能打破僵局。而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或者什么东西，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萨格拉斯的低语，似乎在这里找到了更聪明的‘代言人’。”
就在林枫和伊瑟拉在客房内交流时，指挥部大楼，雷蒙德指挥官的个人休息室内。
这位白天威严的指挥官，此刻正独自站在黑暗中，手中摩挲着一枚不起眼的、似乎由某种黯淡水晶雕刻而成的护符。他的眼神有些许挣扎和迷茫，低声自语，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话：
“……他们很强，或许能解决残骸区的麻烦……但那个林枫，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是的，我知道，必须小心……为了最终的‘净化’……为了……更伟大的秩序……”
他的低语断断续续，最终消散在寂静的黑暗里。那枚黯淡的水晶护符，在他无意识的摩挲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丝与基地内隐藏波动同源的冰冷气息，悄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