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铁砧壁垒，暗涌初现（1/2）

铁砧基地的合金闸门在沉重的液压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其后灯火通明、充满钢铁与机油气息的内部空间。高强度的探照灯光柱扫过基地外围的荒原，最终定格在张悍小队以及林枫、伊瑟拉身上。闸门两侧的防御塔楼，粗大的炮口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隐隐锁定着陌生的来访者。

“身份确认，第七军团，‘尖刀小队’张悍士官，及所属队员。”闸门旁的通讯器传来守门卫兵刻板的声音，“汇报两名随行陌生人员身份。”

张悍上前一步，对着安装在闸门上的摄像孔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报告！这两位是林枫大人与伊瑟拉大人，在星陨平原遭遇虚空掠食者群伏击时，是他们出手相助，我小队才得以幸存。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并带来了关于虚空生物异常活动的重要情报，请求准入并面见基地指挥官！”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上级沟通。林枫能清晰地感知到，有几道带着审视和警惕意味的精神波动从基地内部扫过他和伊瑟拉。伊瑟拉微微蹙眉，对这种程度的探查感到些许不悦，但并未发作。

很快，通讯器再次响起：“准予准入。请张士官带领两位访客直接前往指挥部大楼，雷蒙德指挥官将会接见他们。其余队员按规程接受检查和休整。”

“是！”

闸门完全打开，小队一行人踏入基地内部。厚重的合金闸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将外界的危险与内部的“安全”隔绝开来。

基地内部充满了人族军团特有的秩序感与工业感。宽敞的通道由金属网格板铺就，两侧是各种功能的营房、仓库、维修车间和武器架。穿着制式动力铠甲的士兵们行色匆匆，装甲运兵车和轻型侦察车不时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着焊接的金属味、淡淡的能量液气味以及一种属于大量人群聚集的、略显沉闷的气息。

然而，在林枫的混沌感知中，这片看似秩序井然的钢铁壁垒之下，那丝若隐若现的、冰冷的虚空波动，如同潜藏在血管中的毒素，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它并非均匀分布，而是似乎集中在几个特定的区域，并且极其微弱，若非林枫感知特殊，几乎无法察觉。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指挥部大楼在基地中央区域。”张悍示意方向，同时低声解释道，“雷蒙德指挥官是铁砧基地的最高长官，一位非常严厉但公正的老兵，他一定会重视你们带来的情报。”

林枫点了点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沿途的设施和人员。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感知那丝虚空波动的源头。他发现，这波动似乎与基地内部流转的庞大能量流有关，如同寄生虫般依附其上，难以分辨具体位置。

“张士官，”林枫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基地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比如，能量供应不稳定，或者某些设备出现不明原因的故障？”

张悍愣了一下，仔细回想道：“异常？大人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大概从半个月前开始，基地的主能源管道和备用能源核心偶尔会出现极其细微的波动，虽然没影响到护盾和主要设施运行，但工程部那边报告过几次，查不出具体原因。还有……医疗站报告说，最近因‘晶能共鸣症’休养的士兵比例略有上升，症状大多是精神疲惫、偶尔出现幻听，都以为是长期暴露在星陨平原高浓度环境晶能下的正常反应。”

“晶能共鸣症？”伊瑟拉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

“哦，这是我们对长期处于高浓度异种能量环境下，身体和精神产生轻微排异反应的统称。”张悍解释道，“星陨平原的环境晶能很复杂，夹杂着晶骸族残留的辐射和一些未知能量，待久了总会有点不舒服，通常休息几天就好。但最近频率确实高了点……”

林枫与伊瑟拉交换了一个眼神。精神疲惫、幻听……这听起来可不太像简单的环境适应问题。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士兵与他们擦肩而过。这队士兵装备精良，步伐整齐，但林枫敏锐地注意到，为首的那名小队长，其眼神在与林枫对视的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非人的冰冷与空洞，虽然转瞬即逝，恢复了正常，但那股细微的、与基地内隐藏波动同源的虚空气息，却没能逃过林枫的感知。

“那名小队长，你认识吗？”林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刚刚过去的那队人。

张悍看了一眼背影，点头道：“是肯特小队长，负责b区外围巡逻，平时挺沉默寡言的，但作战很勇猛。”

林枫没有再问，心中却已了然。看来，这虚空侵蚀不仅存在于设备和环境中，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了部分人员身上，只是表现形式极其隐蔽，尚未完全爆发。

他们穿过数个戒备森严的哨卡，终于来到了一座相对独立、通体由厚重合金铸造、顶部布满通讯天线的方形建筑前——指挥部大楼。

大楼入口处，两名气息凝练、身穿更高级别动力铠甲的守卫拦住了他们。在再次核实身份后，才放行让他们进入。

指挥部内部光线明亮，各种全息战术沙盘、数据屏幕布满了大厅，通讯兵和参谋人员忙碌地穿梭其中，气氛紧张而有序。张悍显然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带着林枫和伊瑟拉乘坐内部升降梯，来到了顶层的指挥官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自动滑开，一位身材高大、头发灰白、脸上刻满风霜痕迹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基地外的荒原。他穿着笔挺的军团将官制服，肩章上的将星显示着他的身份——雷蒙德指挥官。

听到脚步声，雷蒙德转过身。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种属于铁血军人的审视感。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张悍身上，微微点头：“张士官，辛苦了，汇报任务情况。”

“是！指挥官！”张悍立刻立正，简明扼要地汇报了小队遭遇虚空掠食者伏击、被林枫二人所救、以及在哭泣峡谷发现侦察兵遗留线索和林枫读取到的信息。

雷蒙德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直到张悍提到“紫色的光”和“巨像的眼睛”时，他的眉头才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林枫先生，伊瑟拉女士，”雷蒙德将目光转向二人，声音沉稳有力，“感谢你们对第七军团士兵的援手。你们带来的信息非常重要，也证实了我们近期的一些担忧。”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

“指挥官阁下，客气了。”林枫淡然坐下，伊瑟拉则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保持着精灵特有的优雅与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