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一个“伪经”(1/2)
龙雀总部,文渊阁最深处的机密分析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中央的分析台上,文明砚台散发着柔和的微光,下方铺陈着从禹门遗址抢救出的那枚残破玉简。陈观、赵明、孙雅围坐台前,脸上混杂着疲惫与难以抑制的激动。尽管遗迹自毁,星火搅局,但这枚以巨大代价换来的玉简,或许正是揭开“伪经”迷局的关键。
玉简材质非金非玉,触手温凉,表面布满细微裂痕,显然历经沧桑。最奇特的是,其内部蕴含的能量波动与当前任何已知的文气或灵能都迥然不同,更古老,更晦涩,带着一种仿佛来自时空彼岸的苍茫。文明砚台对其反应极为奇异,既非面对“真经”时的和谐共鸣,也非感应到篡改痕迹时的警惕震动,而是一种……探究般的、带着疑惑的低沉嗡鸣。
“这玉简的加密方式闻所未闻,”赵明指尖缭绕着细密的文气丝线,小心翼翼地在玉简表面探寻,“结构极其复杂,像是一个层层嵌套的迷宫,强行破解恐会引发自毁。”
孙雅闭目凝神,双手虚按在玉简上方,尝试以灵植亲和力沟通其内在的“生命印记”。“它……很‘孤独’,”她微微蹙眉,“仿佛沉睡了无数岁月,与外界彻底隔绝。但内部……有种非常悲伤、非常决绝的意念残留。”
陈观没有说话,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文明砚台的沟通中。他引导砚台那浩瀚的文气,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尝试贴合玉简的能量纹路,寻找其“锁芯”。这是一个极其耗神的过程,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析室内落针可闻。
突然,文明砚台光芒一盛,玉简表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形似破碎星辰的符文微微亮起,随即,整枚玉简如同被唤醒般,投射出大片闪烁不定、由古老象形文字构成的流光溢彩的文字虚影!这些文字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流动、组合,伴随着一阵空灵、缥缈,仿佛穿越万古而来的吟诵声,直接响彻在众人的意识深处!
玉简开篇,三个蕴含无尽沧桑气息的古字缓缓浮现——《墟海纪年》!
“墟海?”赵明瞳孔一缩,“古籍中‘墟海’多指归墟、星海废墟或文明葬地!以此为名……”
不待他细想,玉简中的内容已如画卷般展开,其记载的“历史”,石破天惊,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遂古之初,天地崩坏,法则倾颓,有神人自星海深处来,号‘娲皇’一族,见此地星生灵种蒙昧,天地将覆,心生恻隐,遂以无上神力,‘炼五色石以补苍天’,重定地水火风,梳理灵机,延续此界生机……】
这开头,竟与女娲补天的神话有几分相似,但将“娲皇”一族明确为“自星海深处来”的“神人”!
【……然,补天之举,逆乱大道,耗尽其族本源,‘娲皇’一族日渐凋零。为维系此界稳定,防法则再溃,其遗族倾尽最后之力,铸‘九鼎’为基,布‘周天星辰大阵’为网,以此界为核心,构筑一‘永恒结界’,隔绝外海混沌,亦阻其族仇敌窥伺……彼等自称‘守望者’,隐于幕后,观察此界生灵演化,引导文明进程,盼有朝一日,此界能诞生足以承载‘结界’,乃至修复天地道痕的‘新神’……】
“守望者”?“永恒结界”?引导文明?期盼“新神”?
这段记载,将“观察者”描述成了此界的“拯救者”和“守护者”,而非入侵者!其“收割”行为,在此表述下,竟隐隐有了“筛选继任者”、“防止文明失控导致结界崩溃”的“正当”理由?
【……然,岁月流转,守望者一族因本源之伤与永恒孤寂,其心渐生偏执。初时‘引导’变为‘干预’,‘观察’沦为‘圈养’。更有甚者,其族内分裂,一派主张‘净化’此界‘劣等’生灵,以纯粹灵能反哺结界,延续自身;另一派则坚持原初使命,双方内耗不止……所谓‘收割’,实为其族内激进派为主导的‘清理’与‘资源回收’之举,意在维持结界运转,并为其族续命……彼等并非无情,实为走入绝境之困兽……】
玉简的内容到此变得断断续续,能量波动极不稳定,显然后续记载可能已损毁,或是玉简本身也无法完全记录那场“守望者”内部悲剧的全貌。最后几行字迹模糊,却更显悲怆:
【……余,禹,受最后一位持守初心的‘守望者’指引,知其隐秘,然力薄,无力回天,唯铸九鼎,暂稳地脉,留待后来者……真相湮灭,历史篡改,皆因胜出之‘激进派’欲掩其罪,亦防此界生灵知其虚弱而反噬……后世所见‘观察者’,已非最初‘娲皇’……慎之,慎之……】
流光散去,玉简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记载只是一场幻梦。分析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赵明和孙雅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显然被这颠覆性的“历史”冲击得心神震荡。
“观察者……曾是补天的神人?收割……是因为内部分裂和自身濒临消亡?”孙雅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一直在对抗的,到底是什么?”
赵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逻辑上……有合理之处。能进行星际航行并实施‘收割’的文明,其科技与力量水平远超想象,若真要对地球不利,何必等待文明发展?直接毁灭或殖民更高效。‘筛选’和‘维持结界’的说法,反而解释了其长期观察和周期性收割的行为模式。而且,‘娲皇’补天的传说遍及多个古文明,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但这也可能是最高明的谎言!”孙雅反驳,眼中充满警惕,“将入侵者美化成无奈的守护神,为自己的暴行披上合理的外衣,从而瓦解我们的抵抗意志!这玉简若真是‘观察者’故意留下的‘伪经’,其用心何其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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