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光门现世,新界待探(1/2)

我拄着雷角往前走,腿还是软的。每迈一步,右臂就抽一下,布条上的血又渗出来,顺着指缝往下滴。谢清歌在我旁边,没说话,断箫被她裹好塞进袖子里,只露出一截红绳。

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点白芒,现在变成了门。

不是石头门,也不是木头门,是光堆出来的。三十步外立着,像一团旋着的风,中间深不见底,边上金线乱窜,像是活的。走近了能感觉到热,不烫人,但压得胸口发闷。

地面在动。

不是震,是那种细微的抖,像底下有东西呼吸。我停下来看脚下的灰土,银色的光纹从裂缝合拢的地方蔓延过来,在地上画出一些看不懂的符号。那些符号一闪就没了。

谢清歌也停了。

“你感觉到了?”她问。

“嗯。”

“它在等我们。”

我没接话。这门来得太快,主脑刚炸,裂隙刚合,天上地下都没动静了,它就出来了。我不信这么巧的事。

可残卷在我怀里发烫,不是一直热,是一阵一阵的,像心跳。我知道它想进去。

我抬手摸了摸耳朵,这是以前在药摊上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三百年的日子让我学会一件事——越像出口的东西,越可能是陷阱。

谢清歌往前走了半步。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她忽然开口。

“哪句?”

“你说,下次给我弄把新的。”

“记得。”

“你要死了,谁给我弄?”

“我不会死。”

“为什么?”

“因为我得听你吹新箫。”我说,“还得看你嫌弃我老。”

她肩膀动了一下,没回头。

风起来了,带着湿气。这片废墟本来寸草不生,可现在我能闻到一点青草味,很淡,混在灰里,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这不是错觉。三百年没人管这里,天地自己开始修了。

我把雷角在地上顿了顿,借力站直。

右臂疼得厉害,但我不能倒。刚才那一战耗掉了太多东西,不只是力气,还有命。每次用雷纹都像是在烧自己的根,这次差点没回来。但现在不是歇的时候。

我撕下外袍另一角,重新缠手。动作慢,怕扯到伤口。布条绕过焦黑的皮肤,勒紧的时候眼前发黑。谢清歌看了我一眼,没伸手帮忙。

她知道我不需要。

包好后,我把雷角扛在肩上。这东西原本是兵器,现在更像是拐杖。但它还在响,低低的嗡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咱们进去,不是为了逃。”我说。

谢清歌转头看我。

“是为了找答案。”她说。

“也为了活着。”我笑了笑,“真正地活一次。”

她没笑,但眼神变了。不是冷了,也不是热了,就是不一样了。像是终于放下了一直背的东西。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前面半步的位置。风吹起她的衣角,马尾甩了一下。她抬头看光门,目光穿过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知道她在想她父母。

那些被炼成器傀的人,那些死在仙门手里的魔道,还有藏在粪车里逃命的小女孩。她一路走来,不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她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定了这个规矩,又是谁说了算。

我也一样。

我不是陈守一,至少不完全是。我是那个被劈死的扫丹炉小仙,是游戏里的npc,是玄霄子嘴里的一味药。但现在我不想当容器了。我想知道我是谁,想去哪里,想亲手打开一扇门,而不是被人推进去。

残卷又烫了一下。

我伸手按住胸口,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它不想留在这里了。它知道那边有什么。

“准备好了?”谢清歌问。

“差不多。”

“没有退路了。”

“从来就没有。”

她点头,转身面向光门。我跟上去,和她并排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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