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朝堂辩论（2/2）

朝会散后，李二柱在宫门外遇到了心事重重的王保保。他刚从关中军户所回来，带来了军户们对盐价上涨的担忧：“王将军，咸阳军户所的张婆婆说，现在一斤盐要卖十五钱，比上月贵了五钱，再这样下去，不少军户都要吃不起盐了。”

王保保叹了口气，拍了拍李二柱的肩膀：“我不是反对借吐蕃之力，只是当年的血债不能忘。”他指向西方，“十年前，我在青海湖畔救过一个被吐蕃骑兵劫掠的小女孩，她全家都死在吐蕃人刀下，那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将军的心情俺懂。”李二柱低声道，“但俺在军户所看到，百姓们不在乎吐蕃人以前怎么样，只在乎能不能有盐吃、有铁用。张婆婆说，只要能让日子过好，就算和吐蕃人合作也没啥。”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张将军和陛下都有防备，应该不会出乱子。”

王保保沉默良久，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这是吐蕃人的镔铁匕首，当年从劫掠的吐蕃骑兵身上缴获的。你拿着，随军出征时多加小心，若看到吐蕃人有异动，立刻回报。”

李二柱接过匕首，刀鞘上的花纹与禄东赞送他的弯刀截然不同，带着几分狰狞的杀气。“谢将军提醒，俺会小心的。”

与此同时，李善长正在府中与韩通商议补充条款的细节。韩通刚从吐蕃使团的驿馆回来，带来了禄东赞的口信：“禄东赞说，只要条款公平，吐蕃绝不会违约。他还说，论钦陵已率两万骑兵从逻些出发，十日之内便可抵达昆仑山南麓，只等大夏军的消息。”

“好。”李善长在条款上写下“吐蕃军不得在河西囤积粮草”一条，“加上这一条，就能进一步限制他们的行动。”他看向韩通，“你熟悉吐蕃人，此战你随张将军出征，负责与论钦陵的联络，务必确保两军信息畅通，避免因误会引发冲突。”

韩通领命道：“大人放心，我与论钦陵自幼相识，他虽勇猛，却重信义，只要我们坚守盟约，他绝不会主动生事。”

三日后，补充条款的文书送回长安，禄东赞不仅签字画押，还附上了一枚吐蕃赞普的金印作为信物。林瑾见状，正式下旨：张玉率三万玄甲军为先锋，五日后从敦煌出发；韩通率一千亲兵为联络使，提前赶往昆仑山与论钦陵会师；王保保率一万轻骑驻守张掖，为后援；李二柱调任玄甲军先锋营校尉，随军出征。

出征前一日，李二柱回到咸阳军户所与乡亲们告别。王二带着同伍的军户们扛着新打的麦捆赶来，塞给李二柱一布袋麦饼：“李大人，这是俺们新收的麦子做的，你带着路上吃。俺们都听说了，你要去打焉耆，打通商路，俺们都等着你凯旋！”

张婆婆则颤巍巍地递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小罐盐巴：“孩子，战场上缺盐，这是俺家省下来的，你带着。俺天天给你烧香，盼你平平安安回来。”

李二柱接过麦饼和盐巴，眼眶一热。他看着军户们脸上的期盼，又想起王保保的担忧、李善长的谋划，心中突然明白——这场战事，不仅是为了打通商路，更是为了守护这些百姓的期盼。他握紧腰间的两把刀，一把是禄东赞送的弯刀，代表着夏蕃的合作；一把是爹留下的短刀，代表着守护百姓的初心。

出征当日，长安城外的点兵场上旌旗招展。张玉骑着高头大马，手中的长枪直指西方：“将士们，此行平焉耆、通商路，是为了关中的百姓，为了大夏的安稳！出发！”

“出发！出发！”三万玄甲军齐声高呼，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李二柱骑着战马，跟在先锋营的队列中，回头望向长安的方向——林瑾正站在城楼上挥手送行，晨光洒在少年天子的身上，宛如一尊守护江山的神只。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西方，那里有等待打通的商路，有期盼安稳的百姓，更有一场决定大夏未来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