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叛军压境(1/2)
沣河的冰面刚裂开一道缝,寒风就卷着北岸的尘土呼啸而来。张玉站在箭楼顶端,握着望远镜的手指已冻得发红,镜筒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三万叛军如黑色潮水般漫过土坡,玄甲军的旗帜在风中扭曲,最前方那面鎏金大旗却格外刺眼,旗面上“复立太上皇林缚”七个大字,被晨霜浸得泛着冷光。
“将军,关保亲自压阵!”副将爬上箭楼,甲叶碰撞的声响盖过风声,“他身边的亲兵都换了新甲,看样子是要强攻。”张玉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桥下的三重壕沟——沟底的尖木桩已被冰雪冻得更坚硬,投石机藏在芦苇丛里,炮口对准桥面的角度纹丝未动,与他三日前部署的分毫不差。
叛军阵前响起三声号炮,关保骑着一匹黑马出列,玄色披风上绣着狰狞的兽头,腰间弯刀的刀柄镶嵌着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张玉!你本是林缚陛下的旧部,如今却甘当林瑾小儿的走狗!”他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出,在沣河两岸回荡,“识相的就打开城门,随我复立太上皇,否则攻破沣河之日,定让你死无全尸!”
箭楼上的士兵都攥紧了弓箭,年轻些的新兵脸色发白——林缚曾是大夏军魂,这面大旗对老兵的冲击尤其大。张玉冷笑一声,取过旁边的铁皮喇叭,声音比关保更洪亮:“关保!你勾结瓦剌,烧杀掳掠,还敢借林缚陛下之名作乱!陛下早有手书‘乱臣当诛’,你若识相,就绑了自己来降,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关保的脸色瞬间铁青。粮营被烧的消息昨夜传到他耳中,瓦剌人当即翻脸,扣下了他的使者,如今他已是进退两难,只能寄望于用林缚的名号动摇沣河守军。“好个伶牙俐齿的张玉!”关保抬手一挥,“带上来!”两名亲兵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出列,那人穿着内侍服饰,正是之前被韩通漏掉的关保暗线。
“张玉你看!这是宫城来的人,他亲眼所见,林缚陛下已被林瑾软禁,受尽折辱!”关保嘶吼道,“你若不降,等我攻破长安,不仅你要死,你在长安的家人也难逃一死!”那内侍连忙哭喊:“张将军,关将军说得是!林瑾那小儿心狠手辣,你快降了吧!”
箭楼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几名老兵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张玉看得分明,猛地拔出佩刀,刀锋直指北岸:“一派胡言!陛下仁慈,怎会折辱林缚陛下?倒是你关保,为了私欲背叛大夏,连祖宗都忘了!”他将刀鞘往箭楼栏杆上一拍,“谁若再提投降二字,休怪我刀下无情!”
关保见煽不动军心,脸色更沉,却又不愿就此退去——粮已尽,瓦剌反目,他唯有攻破沣河,才能在长安城下寻一线生机。“张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挥挥手,一名身着锦袍的使者骑着马出列,手里举着白旗,“这是我的劝降书,你若肯接,咱们还能谈谈条件。”
使者策马走到桥中央,高声喊道:“张将军,关将军说了,只要你开城投降,就封你为兵马副元帅,统领沣河两岸兵马,家眷也会妥善安置!”他从怀里掏出劝降书,用竹竿挑着,“这是关将军的亲笔信,上面有他的印章,绝无虚言!”
张玉眯起眼睛,余光瞥见箭楼里的李二柱正攥着弓箭发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少年自从上次误踩陷阱后,每日跟着老兵苦练,此刻虽害怕,却没有半分退意。张玉心中一动,对李二柱道:“二柱,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使者?”
李二柱一愣,随即涨红了脸,高声道:“将军!这使者是叛贼的狗腿子,该杀!”他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俺爹就是被关保的人杀的,俺绝不让叛贼的阴谋得逞!”箭楼里的士兵被他的话点燃,纷纷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使者的脸色白了,拨转马头想逃。张玉早已翻身跃下箭楼,踩着壕沟边缘的木板疾奔而去,玄甲在晨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黑鹰。“叛贼使者,也敢在我沣河撒野!”他大喝一声,弯刀出鞘,寒光一闪而过。
使者只觉脖颈一凉,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滚落在桥面上,劝降书被鲜血浸得通红。张玉弯腰捡起劝降书,在使者的尸体上擦了擦弯刀上的血,转身对着北岸高声喊道:“关保!这就是你的劝降?我张玉的刀,只斩叛贼,不纳降书!”
“好!”南岸的守军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李二柱举着弓箭欢呼,声音都喊破了音。老兵们也红了眼睛,当年跟着林缚打仗的热血重新翻涌——他们守的不是某个人,是大夏的江山,是长安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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